“笑笑,你只是同情他。”宋孝然在电话中如此对她说道。
萧筱沉默了许久,“同情不是爱,但是同情会让爱情死灰复燃。”
宋孝然长长一声叹息,“笑笑……”
“孝然哥,我知道你是在为我担心。”萧筱低头轻声道,“我也知道你觉得我不理智,甚至被感情冲昏了头脑,可是我觉得自己能够理解他,我充分地理解他。如果说我的孤独是十倍,他的孤独就是百倍,千倍。在看见他房间的那一刻,我好像站在他宇宙的中心,整个世界只剩下他,跟我。然后我听你说了他的事,我就觉得、我就觉得、他的爱太纯粹了,每一分钟,每一秒钟,都是出自真心,我愿意回应他,哪怕只有一天……我可能是疯了……”
“笑笑,你不是疯了,你只是心生病了。”旦凡来自一个曾经拥有爱的家庭,女孩就不可能愿意、或者敢于跟这样一个男人试图建立长久的关系。韶华易逝,红颜易老,当干扰了你们的爱情,那就会像骨牌一样全部坍塌。”
“我再没有比现在更加现实的时候了。以前的我只想看到好的一面,来说明我的世界还是美好的,但是现在,我承认了这个世界的残酷,可我仍愿意相信美好的一面,即使事情并不如意,我也会坦然受之。”他们经历的所有一切都会变成回忆,事情在变糟之前总是好的,她只想珍惜现在。
宋孝然知道自己说服不了她了,“我不否认段默言或许能跟你……牵手到最后,但这个机率极为微小,希望你有这个心理准备。”
“我知道的,谢谢你,孝然哥。”
他不想听她说谢谢,他依然想让她回心转意,可是他无比清楚地明白,这个女孩……已经不属于他了。
“一步错,步步错,”他沉沉地道,“这是我的经验之谈,笑笑,我只希望你并没有跟我一样做出一个错误的决定。”
萧筱挂了电话,站在了沉思了一会,先将手机扔上床,紧接着自己也成大字形趴上了床。她听着浴室里的水声渐歇,唇角缓缓上扬。
不一会儿,段默言光着膀子穿着睡裤就出来了,他看着大床上不太文雅的娇躯,唇角一勾,顺势压了上去,毫不餍足地又□□起她的小耳朵。
萧筱先是闻到一阵清新好闻的水气,然后是又熟悉了的重量,紧接着耳根子被柔软的湿热所占据,她娇嗔地动了动身子,“别又来了。”昨天除了生理所需,他们竟然就一直疯狂地做爱,房间里,客厅里,厨房里,浴室里,到处都留下了他们勾了勾唇,对她发现的惊喜却没什么波澜,“唔,日本人的设计,装修这里的时候,设计师建议我用它。”他转回头继续切蔬菜,“目的就是想让你这样儿的人发现它,然后感到愉悦。”
原来又是一种生活情趣,萧筱没想到他们连这种小小的细节都考虑到了,可见设计师对这栋屋子投注了多么大的心血,换句话说,段默言对他们提出的要求有多么严苛具体。
他也是在用尽力气去正视并治疗自己的心理疾病。
萧筱一阵心疼,默默地点了点头。
“反正对我是没用,我第一次看见它,就想着什么人浪费这种时间去设计一颗螺丝,还要配置专门的螺丝刀。”
萧筱笑了笑,没说话,再看一眼笑脸螺丝,站起来重新坐下。
“比起它来,这个,有用了很多。”段默言指指手里的笑脸刺青。当他第一眼看到她画的带着酒窝的笑脸,不知怎么地胸口就热了起来,就想着留着它,看着它。
“你还好意思说,不知道是谁还想烧了它。”萧筱看他右手还包扎着,接过他的刀,低头切了起来。
段默言发现说错话了,明显地他假装要烧刺青的时候给她造成了不小的刺激,或许是她绝决的□□也说不定。
“笑笑……咱不翻旧账,乖。”
“你想得美,这件事我念你一辈子。”萧筱脱口而出,可是说出口后,她立刻停住了。
段默言也愣了一愣。
两人沉默了片刻,萧筱继续切完西兰花,放下刀直直地看着他,“有些事,还是要说清楚的是不是?”
段默言与她对视,“你想说什么?”
“我们现在,又是恋人了对吗?”
“对。”段默言回答得很干脆。
“那你……对我们现在的关系是什么态度呢?”萧筱顿了一顿,“是非常认真的,还是希望随遇而安?”
“我很认真。”
“有多认真?”萧筱追问。
段默言沉默了一会,“宋孝然以前问我,如果你突然出车祸死了,我有什么想法,我当时回答他,‘人总是要死,对此我无能为力’。”
萧筱轻轻点头。
“他要再问我一遍,我就没办法回答他。现在的我不敢想像你突然死了,你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