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片刻功夫,闽怡便在刘洪山所藏匿的岩石旁停下。
闽怡的到来早在刘洪山的意料之中,藏匿在岩石阴暗处的他缓步而出,对着闽怡微微低了低头,算是行礼。
“为何还不动手?”
闽怡声音冰冷,可是刘洪山还是听出她的急迫。
动手?他也想啊,可是,如果按原计划他的人做前锋的话,以现在这局势看,那不知要损失多少人手。
上次阻击吕月蘅的行动他已经元气大伤,这种傻事他可不想再做。
这就是两方合作的弊端,不管是谁,都会先为自己的利益着想。
不过刘洪山自然不会直接把心中所想说出,只是对着闽怡淡淡的道:“公主也看到了,就这别院的动静,只怕已经布好局等着我们了。”
虽然刘洪山并未说明,可是闽怡也不是笨的人,自然知道他心底那点心思。
冷哼一声,闽怡那双绝美的凤眼闪过一抹嘲讽,“原来这就是皇后娘娘的死士。”
这话完全可以听成是,原来皇后娘娘的死士就这德行,这也能算得上死士么?
刘洪山是什么?大风大浪见了多了,这点激将法对他是完全一点用都没有,利益在他眼底才是最重要的。
只见刘洪山一脸淡定,波澜不惊的对着闽怡微微垂头,“刘某听闻闽怡公主手下都乃奇人异事,倒是想开开眼界。”
闽怡看着刘洪山微微眯起眼,对于他的反将一军心底是不悦的,可是……
刘洪山不过是奉命行事,虽然一样想要吕月蘅的命,可是那种强烈的欲望自然是比不过她的。
对着刘洪山冷笑一声,闽怡缓缓转头对着远处别院内立于树顶的那抹白色的身影冷冷下令,“布蛇阵!”
本来对于这些乌禹的秘术,她是不想让大晟的人看到的,可是今夜,吕月蘅的命她必须取走!
跟在闽怡身后的三名黑衣人并未答话,只是各自几个纵身分散开来,跃上树稍,一手樊附着树干,一手从怀里掏出类似虫笛的短笛吹响。
和虫笛的声音完全不一样,这笛声悠扬,千回百转,无孔不入,绕得人有种晕晕欲睡的感觉。
山庄内,所有备战之人无一不觉得奇怪。
那些个胆敢夜袭的贼人不攻进来就算了,居然还吹起笛子来了,什么意思?
长欢自然也是觉得奇怪的,飞奔于吕月蘅伫立的巨松之下,单膝跪地道:“宫主……”
不待长欢把话说完,吕月蘅便淡淡的道:“让下面的人注意防备,这是乌禹的惑蛇之音,他们要用蛇阵。”
蛇阵?!
难道这笛声能控制蛇?!
长欢还未能从这话里回过味来,便听到远处传来一声惨叫,而后便是一声惊慌失措的喊声,“有蛇——好多蛇!”
怎么会那么快?!
长欢心底一边惊讶着,一边朝发出喊声的地方疾奔而去,倒是吕月蘅好似早已经料到,一点都不意外。
这别院本就建于山中,蛇虫鼠蚁多不胜数,不说外面,就是这别院之内都不知藏了多少。
幸好他将她的小娘子安排于密室之中,那里四处封闭,应是不会有蛇能入的。
不过片刻,别院各处便开始吵杂起来,那动静不小,潜伏于别院外的刘洪山看着从他脚下迅速蜿蜒而过,朝别院方向而去的那条拇指粗细的小蛇眼底竟是惊讶。
这就是乌禹的异术吗?传说中,乌禹不仅擅长巫蛊之术,还能控制虫蛇,原来真的有那么一回事!
今日的他总算是涨了一会见识了!不过一只小小的短笛就……
刘洪山还在惊愕之中,听到别院已经开始不断传出异声的闽怡见时候已经差不多了,便对刘洪山道:“刘大人,你觉得现在动手时机够了吗?”
人家都已经打了前锋露了一手,他刘洪山在装死那定是说不过去了。
“发信号!”
命令简单明了,只见他身后的一名黑衣人迅速从怀里要出一枚骨哨吹响。
潜伏于别院外的两百余名死士听到骨哨之声瞬间倾巢而出,朝着别院飞奔而去。
立于树顶之上的吕月蘅看着昏暗月色下那些树木矮丛不寻常的异动,一抹血色染上他的黑眸。
哼,总算来了。
脚尖轻轻一点,一身月牙长衫的吕月蘅身体在黑夜中犹如一支白色的羽剪,朝着别院外疾射而去。
就在此时,伤已经好得差不多的筑夜目光冰冷的缓缓打开房门,朝着密室的方向而去。
这也许是唯一的机会了,唯一能杀了莫小小那个贱人的机会,她怎么能放过?!
这个女人!这个该死的女人!不仅抢走了宫主,而且还要她给她端茶认错,她以为她是谁?!
而且……宫主居然要娶她……居然要娶她……
双目空洞,带着深深的恨意,此刻脸色惨白如纸的筑夜别说美了,简直就是阴森恐怖犹如女鬼。
密室内,原本和小康子聊得好好的莫小小忽的猛然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夫人,你怎么了?”
莫小小看着小康子,“你刚才说什么?”
小康子一脸疑惑,重复道:“我说小时候,我梦到掉了上牙,然后我爷爷没几天就去世了。”
“……”梦……
莫小小脑袋忽然闪过梦中吕月蘅面色惨白,满身是血的模样,整个人再也定不住了。
是预兆吗?是吗?!
为何她那时候会做那样的梦?为什么?
还有,小时候,自己父母出事前的她感受到的那种不详预感……
今夜这没来由的心慌和那时候是那么相似,这是不是在预警着什么?!
不行,她得去找他,告诉他一定要小心……不……现在的他会不会已经……
莫小小越想越恐惧,抬脚就往石门前走去。
小康子见状先是一愣,而后吓得连忙在莫小小快要接近开门的机关时闪身拦在了她身前。
“夫人!你要做什么?!”
“让开!”莫小小皱眉轻喝。
对于莫小小的突变,小康子是一个叫苦。
怎么刚才还好好的,这一眨眼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