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响之后，莫小小才缓缓推开月儿，抬手拨开月儿被自己拥抱时候弄乱的发丝，眼睛酸胀泛红，声音有些梗咽，“月儿，你会怪娘么？”
月儿轻轻的摇了摇头头，抬手抹了抹莫小小的眼睛，将她隐忍在眼眶中不愿掉下来的泪拭去。
莫小小只觉喉头顿时刺痒难耐，猛然再度将月儿那小小软软的身躯紧紧拥入怀中，“娘……对不起你……”
闭上眼，莫小小的眼泪却依旧如泉一般涌出，四年了，自来到幽冥鬼域的第一天那样跪在地上痛苦流涕之后，她就再未掉过半滴眼泪。
可是……离别还是那么痛，不管是十六，还是自己的女儿，难道这就是所谓的鱼与熊掌不能兼得吗？
为什么要有离别？为什么不能一家人好好的在一起？
不妄权势，不求富贵，只求每天能睁开眼睛便可以看到十六，便可以看到女儿，只求一家人平平安安共度余生。
这样的要求……难道很难么？
月儿用那双小小的手回搂着莫小小，然后轻轻拍着，“娘，你没有对不起月儿，是月儿对不起，总不能在你身边，却还要你总是记挂。”
莫小小吸了吸鼻子，“话说，你可以不要那么懂事可否？”
月儿笑，小身子扭了扭，莫小小才轻轻放开手。
“娘，其实月儿已经长大了，而且师傅对月儿很好，你可以放心的去找爹爹。”
皱了皱眉，莫小小没好气的抬手轻敲了月儿小脑袋一记，“傻话！你才三岁耶！大毛线！”
莫小小本想着，再等个几年，等月儿十岁应该差不多可以了，却没想到……这事情来得如此突然。
“娘~！虽然月儿只有三岁，可是月儿觉得……”月儿说着抬手指了指刚才被莫小小敲过的脑袋瓜子，“月儿这里可是比娘好使多了。”
“……”莫小小嘴角微抽，“你怎么一到我这里就变得不正经了呢？”
“是娘的样子总让人正经不起来好吧！”就好比师傅，用娘亲的话说，师傅可是各种装|逼高冷傲的人啊，可是在她面前不也瞬间装不下去了么？
莫小小扶额，“算了，我说不过你。”
缓缓站起身，莫小小将月儿抱回床榻上做好，自己也坐了下来，“月儿，娘这一走，很可能都在回不来了，你……”
“哎哟——”莫小小话还没说完，月儿就一副受不了的模样，鞋也脱，直接爬到床上盘腿做好，“娘，你怎么那么死脑筋呢，以前可是你教月儿什么是变通，要知道如何变通，怎么一到你自己就傻了呢？”
莫小小嘴角一抽，满脸黑线，“你说我傻？”
尼玛！这是什么世道，被邾奕嫌就算了，居然连自己的女儿都一脸嫌弃，难道她真的……
不不不！不可能！这一定是她们故意打击她的！
“当然喽！你想啊！爹爹这一世才多少年，你陪完他不是可以再回来陪月儿么？”
“呃……”话是那么说，可是……“可是你师傅会让我回来么？他可是巴不得我永远不要出现在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