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啊……”
一道道的嘤咛声从宋明月的房间之中传了出来,宋明月的曼声直穿顾震南的耳廓当中,顿时,顾震南的脑海当中嗡的一声,这声音他在熟悉不过了。
顾震南的脸色瞬间的阴冷了下来,对身后的众人一挥手,示意他们离开,但,唯有顾萝烟留在了顾震南的身旁。
“烟儿,你……”
顾震南方要开口让顾萝烟离开,但,顾萝烟却莲步微摇,走到了顾震的男的身边,道:“父亲,莫要劝阻烟儿离开。”说罢,顾萝烟走向了宋明月的房门外,撇了大家闺秀平时的样子,一脚将房门踢开。
“哐啷!”的一声,让屋内的一对野鸳鸯顿时一惊。
顾震南龙行虎步走进了宋明月的房间当中,双眼之中闪烁着森然的寒意,沉声怒喝道:“好你个贱人,竟然胆敢背夫偷人,今日,我就让你们到阴曹地府中做一对欢愉的鸳鸯!”
“老、老爷……”宋明月听到了声音,瞪大了双眸,目光瑟缩的看向了顾震南。
“贱人!”顾震南大步的走上了前去,想要看清和宋明月有染的男子。
宋明月在慌乱之中扯了被子掩住了身体,急忙的推了薛宏阔,“宏阔,你快走,快走!”
“你觉得,他能走的了吗?”顾萝烟的声音就像是一把利剑,猛的刺穿了宋明月的耳膜。
宋明月颤颤的看向了顾萝烟,说道:“这一切都是你在从中作梗!”
顾萝烟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沉默不语,此时的薛宏阔已经全然的愣在了当场,当他被宋明月的声音拉回了神的时候,突然的猛窜向了顾萝烟。
“啪!”
薛宏阔将桌案上的茶盏敲碎,持起了青瓷碎片抵在了顾萝烟的脖颈之上,顾萝烟不惊反笑,道:“你认为,你挟持了我便可轻易的从顾府中逃出去吗?难道,你就不为你的一双子女想想吗?”
“轰!”
顾萝烟的话就像是一击闷雷在顾震南的脑中炸响,他的一双子女,此话怎讲,此意何解,人滑如他,又岂会不明白其中的道理。
当即,顾震南走到了宋明月的身边,一把握住了她的颈子,声音冰冷全然没有半丝的情感,“烟儿说的可是真的?”
“不,不,不是,他们是老爷的孩子,老爷,妾身是一时糊涂,老爷您念在夫妻多年的情分上,饶妾身一次……”
“哼!夫妻多年,宋姨娘,你可不要忘记了,我母亲才是妻,而你只不过是一个妾室而已!”
宋明月的话还没有说完,顾萝烟便冷哼一声,打断了宋明月的话,顾萝烟的话就像是一个引子一般,将事情向着另外的一个方向改变着。
“啪!”因为顾萝烟的话带着十足的震慑力,全然不管宋明月的一双子女是不是自己的,薛宏阔最终选择了放弃抵抗,将手中的青瓷碎片摔在了地上。
“来人,将这对狗男女压入柴房,待到明日,我再发落!”顾震南冷静了下来,且不念宋明月的情谊,单单是宋明月兄长的身份,顾震南便不可能轻易的将其其于死地。
这一点,顾震南明白,顾萝烟也知道,只要有宋将军在的一天,宋明月就算犯了再大的过错,顾震南都会饶其性命。
柴房内,宋明月透过上方的小窗子看着窗外飘着雪的夜,如今,她已经不肯能在成为高高在上的顾家庶夫人,但,宋明月却没有因此而感到绝望,她还有兄长和一双儿女,顾震南不会要了她的性命,说不定几年之后,她仍有复起的可能。
“吱嘎!”
门突然被人打开,借助着浅薄的月光,宋明月看清了来人的脸,正是一袭雪白狐皮大氅的顾萝烟,在她的身后,段鸿飞和青儿带着宋明月的幼子站在了柴房外。
“娘!”顾文翰上前唤了一声,青儿便松了手,让他走上了前来。
“我儿乖,不哭,不哭,有娘在,谁也欺负不了你。”嘴上虽然硬气,但,泪却止不住的掉了下来。
“你们母子还有机会说话,不过今夜过后……”顾萝烟的话说了一半,便戛然而止,隐在黑夜之中的脸庞让人看不出表情。
随着顾萝烟的话音落下,青儿和段鸿飞便退了出去,独留下了顾文翰和宋明月。
稍作平息后,宋明月轻抚顾文翰的面颊,声音颤抖着说道:“从明儿开始,娘亲便不能陪着翰儿了,你要听父亲和奶娘的话,知道吗?”
只有宋明月知道,顾文翰的身体当中究竟流淌着的是谁的血脉,只要好好叮嘱他,有朝一日,若能见到舅父,她便再无过错。
顾文翰颔首,道:“文翰知道,娘亲不哭。”顾文翰的小脸已被泪痕所染,却还是伸出了小手,拭着宋明月眼角上的泪。
哪知,这细微的动作,疼碎了宋明月的心,宋明月一把将他揽入了怀中,道:“不哭,不哭,你这一哭,娘亲的心都被哭碎了。”
“好一副母慈子孝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