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纳闷的回头看了一眼手脚被困住的那个保安,也没明白季陆怎么这就要走了?明明我们俩还什么都没交代啊,趁着这么好的一个安插眼线的机会,不好好利用一下怎么行?
我正想着,季陆突然把手朝我们身后一挥。锁魂的一头正好落在了那保安两手中间的绳子上,不偏不倚的,绳子直接断成了两截。吓得那保安一激灵,也吓得我一激灵。
我本以为季陆答应之后又反悔,没想到原来是想放了他。
那人劫后余生之后跌坐在地上,看着我和季陆远走愣神,我被季陆拉走了之后,纳闷的小声问“咱们俩就这么走了?”
“不然你还想吃个午饭?”季陆拉着我的手不放松。
“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好不容易有这么一个机会,你就不想利用他接近丁安国,毕竟这也算是个眼线啊。”我不免觉得季陆就这么浪费了这个保安的作用有点浪费。
季陆没回头,一路朝前走对我道“那人什么情况你也看见了,你觉得真的用得上?”
“你是怕他办不明白?”
季陆摇摇头“你要记住,背叛过的人,并不是因为他对原来的状况不满,而是他骨子里就是摇摆不定的人。今天他能这么轻而易举的对我们说出这些话,来日也能被丁安国三言两语就套走我们俩的消息。老天保佑他能瞒住我们俩今天来这的事,这就是万幸。”
我这才明白季陆选择放弃这颗棋子的原因,但是有时候又总觉得季陆是不是对所有人都抱着怀疑的心态。好像他真的很难相信一个人,或许是经历过背叛,所以想让他再对某人重拾信心真的很难。
“可是我们还是可以了解一下其他的啊,比如丁安国有没有什么其他的计划,泰国的那个研究所和活死人的事。”我还是觉得心有不甘。
“丁安国不会让太多人知道活死人的事,我想这个人唯一知道的就是这个曾越和其他人不一样,自己要负责看好他。”
我想了一下季陆说的话,好像也确实是这样,如果我是丁安国,出了这种事也一定会隐瞒消息,除了亲近的人之外不会泄露实情。我这么想着,突然想到了一个人,犹豫着问季陆“你觉得,丁川会不会知道这件事?”
话说出口我心里是不想接受的,毕竟丁川也算是我半个朋友,不算很熟但是也能说上两句话。实在不想看着一个身边人再次卷进这件事,而且从一开始就对这些了如指掌,全程以一种隐瞒的姿态接近我。
季陆看了看我没说话,但是眼神就已经告诉了我一切,只不过是不忍说破而已。现在我只是想知道,丁川到底知不知道我们和这件事有关,毕竟和他接触不多,大多数我们在场的情况下都从来没遇见过他,没准他还不知道我们和这件事有关。
可能是看出我抱有这种侥幸的想法,季陆说道“就算以前不知道的话,我们从泰国回来之后他也肯定知道了。”
“你是说玫姐和陈教授会告密?”
季陆笑了一下,搓搓我的脑袋“那个木屋里是有监控的,傻。”
不知道为什么,季陆每次说我傻的时候表情都很愉悦。我对此也没什么好反驳的,跟着季陆一同离开了图书馆的地下室。我本以为我们两个要把曾越带走的,却不料季陆另有计划,为了不打草惊蛇只能把他暂时留在那。
出去的时候下午的阳光正好,和季陆一走到时代广场的时候我突然间惬意的把刚才惊险的一幕给忘了。眯着眼抬头望了望天“咱们俩是在这呆两天还是直接回北京去?”
“我倒是没什么急事,看你了。”季陆挑眉看着我。
“没什么急事?丁安国那边不管了?”
“你怎么知道丁安国在北京?”季陆这么说我连忙问道“你的意思是他现在人在东北?”
“也不是没可能啊。”季陆倒不急,语气依旧平静。可我突然之间就觉得空气都没那么安静了,好像四周暖洋洋的阳光之下都涌动着一股暗流。
就像季陆说的,如果泰国的木屋里有监控的话,那丁安国肯定就知道我和季陆跟这件事有关,没准现在就躲在那个我们看不见的地方审视着我们的一举一动。
季陆看出我的担忧,把手环上我的肩膀“别担心,有我呢。”
“谁说我担心啦,你没看我刚才厉害着呢吗。”我顺势说。
提到我刚才的表现,季陆又是一脸不开心,敷衍着回答“行行行,你最厉害。”
“哎呦季先生,你很不耐烦哦?”我捅着他的腰说。
季陆在下面抓住我的手,求饶的说“我哪敢啊你那么厉害。”
我听出他话里有话,歪着头不放过他的追问道“你到底在别扭什么,我刚才就想问了,我能帮上忙难道不是好事吗?”
见我正色,季陆也不敢再敷衍,忙用力圈着我“好了不说了。”
“要说,你说你到底在不开心什么。”我挣脱季陆站在他对面问。
“好累了,先回家再说好不好?”季陆央求道。我也不好过于逼问,季陆这么说着我就老老实实的被他推着走出了校门。
好久不回季陆在半山腰的这所别墅,再见已经觉得有点陌生了。之前在这一共也没住多久,这么长时间没回来,加上房子又大,我找个厕所都要找上好久。
季陆似乎是怕我追问刚才的问题,从回家之后就开始想办法躲着我。一会说去地下室看看,一会说去给我找吃的。可能是怀孕的缘故,我看什么都兴致缺缺,吃也吃不下去。
无缘无故的我们两个中间就陷入了沉默,我仔细一想完全就是因为白天那个我追问季陆也不想说的问题。我不是那种蛮不讲理的人,换做之前可能也不会因为这种事情生气,但可能是怀孕的原因,最近的脾气经常有些让自己控制不住,轻而易举的就来了火气。
这次也算不上是生气,就是有些纳闷,为什么季陆会对这种事觉得不开心。越想越想不通,越想不通就越想想,然后就陷入了莫名的心烦中。
季陆还想劝我多吃两口,我干脆把筷子一放就去外面的藤椅上坐着看月亮。坐了大概半个小时,外面开始慢慢吹起北风。初春的天气虽然算不上严寒,但也绝对不够温暖。我穿的不厚,被这么一吹就冻起了鸡皮疙瘩。可即便如此还是僵着不愿意回屋子,非要置气不可。
刚要打喷嚏的时候,身上突然被一阵温暖笼罩。我侧头一看,是季陆身上披了一条毯子坐在我旁边,张开手臂把我圈了进去,稍微用力把我摁在了他的肩膀上。
我虽然还在心烦中,但是拒绝不了他怀中的温暖,便老老实实的靠在他身上没动。
“大着肚子呢,跑出来赏月?”季陆不客气的问道。
“不然我坐在屋子里生闷气?”我也不客气的说。
季陆看我不讲理的样子突然笑了一下,有些那我没办法的说“好好好,我认输了,我不该惹你生气好不好?”
他这么一说我的气就消了大半,一直绷着的嘴角也翘了起来。其实就是这样,女人在生气的时候并不是想听你给我讲什么大道理,说什么礼义廉耻四书五经交通法规。就这么简简单单的一句我错了,有时候就能化解一大部分问题。
有时候女人要的结果不是对错,而是想知道你对她的宠溺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