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实看他痛苦的在地上打滚,费力撑起身子上前试探道:“前辈,要不要我为你服下疗伤丹?”
“这是哪啊!李震你把我带到哪了!没用的东西!快带我回柳露城,我要找娘杀了那个混蛋!”
古承没出声回应,远处柳江倒是醒了过来,骂骂咧咧的指责着李震,还扬言要杀了前者。
“干你娘的!恐惧!”
心中不由大怒,古承抬手就是一发恐惧,柳江再次一翻白眼,连惊吓声都没发出来便吓晕了。
再次动用技能脑袋疼痛更甚,古承勉强冲黄实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打扰自己,随后痛苦的双手紧揪着头发。
黄实见状不敢再打扰,李震更是在心中感谢他为自己暂时解决了这个麻烦,不然真要生出杀他的心思了……
许久过后,脑袋疼痛消退了许多,古承仍然躺在地面休息,李震与黄实此时已经回复一些体力,在他身边静坐休息。
歪头向两人看去,目光最后落在李震身旁昏迷不醒的柳江身上。
“我说李大哥,咱能不能把那个只会添麻烦的累赘扔了,如果再有下次,我恐怕会忍不住直接弄死他。”
轻声向李震说着,古承并没有开玩笑,在他头痛欲裂之时那小子的骂声及其可恨,若不是状态不佳,柳江已经魂归极乐了。
李震闻言干笑一声没有说话,他既不同意也否定,这还是念在柳露当年最自己的救命之恩上。
见他连个屁都没放,古承无奈翻了个白眼继续休息,有情有义是好事,但对柳江这种称之为小畜生也不为过的东西,没必要。
黄实在一旁张了张嘴,明显是有话想说,但又给硬憋了回去,古承也懒得开口去问,现在还是休息重要。
……
两日后,古承微闭双眸盘坐在地面,一口悠长的气吐出,眼睛缓缓睁开,嘴角露出一抹微笑。
站起身使劲舒展一番筋骨,扫了眼身旁三人,柳江仍在昏睡,李震和黄实则一直守在身边没有离开。
“李大哥,知道这是哪么?”
看了看四周环境,古承发现这里和魔风林截然不同,周围到处都是暗灰色的树木。
树上没有一片叶子,枝杈生长成了诡异的形状,那样子有些似人非人。
树干不符合生长规律的弯曲,像极了一个弯着腰的人,上面隐隐能看出似人脸的轮廓。
许多光秃秃的树杈交错纠缠在一起,像两只手般左右伸展,显得莫名恐怖。
这样的树呈不规则的路径分布,附近还有因旋风刮来的绿色树木,不过此时却已经变的干枯。
那些树木最细的也有小腿般粗壮,粗的有人腰那么宽,就算被连根拔起,也不该干枯的这么快才对。
这里没有繁茂的枝叶遮挡,古承抬头向上仰望,这才发现天空中没有太阳,不,甚至连天空都没有!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似雾气般稀薄,一缕一缕又像一团一团的灰色雾气。
与其说是雾气,倒不如说更像是由水勾兑灰色,再勾兑上一些胶水形成的半流状体。
但令人无法理解的是,这些灰色半流状体不仅没有下坠,相反,堂而皇之的取代了天空和云层。
甚至剥夺了本应属于太阳的‘工作’,替它发出灰蒙蒙的光线将下方照亮,这场景看的人莫名压抑不安。
“我也不知道这是哪里,不过没人从那怪风中活着出来过,也许是因为他们都死在了这。”
李震回答古承问题的同时,起身向后方望去,转头顺着他的目光追寻,成片的骸骨呈现在视野之中。
这是古承休息时李震二人发现的,黄实知道背后是怎样的骨海,坐在原地不忍向后看。
“我们现在知道的只有这么多了,你之前需要时间休息,我二人为了保险起见,也没敢四处探查。”
“多谢。”
见古承忽然开口道谢,两人微微一愣,李震最先反应过来,开口笑道:“前辈说笑了,以您的实力我们不在您也不会有危险。”
在古承休息的时间内他们完全可以自己去寻找出路,之所以留下来,其中也并非全因担心前者。
也许黄实心中的担心更为纯粹,但以李震这个经验老道的猎手看来,多一份力量,多一份保险,才是最重要的。
古承自然也明白他心中的想法,不论如何总归用意是好的,一声‘多谢’,他还不会吝啬。
“李大哥不必对我敬之如宾,叫我古老弟便成,黄实你也一…”
正要说‘你也一样’时,古承略微迟疑,转口道:“你还是叫我承哥吧。”
虽然黄实看着比自己大了些年纪,但一想到他那副怂样,古承决定单对他而言,要以实力论辈分。
若不这样,日后逃出去万一两人再在何处相遇,古承又恰好见他被人欺负的窝囊样子…
想到这幅画面,再想到他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叫自己小老弟,多多少少有些丢人。
与古承相处这段时间,虽说算不上挚友,但也有了些了解,李震也不含糊,拱手便叫道:“那以后还请古老弟多多指教了。”
“好说好说~”
笑着点点头,转头看向还盘坐在地上的黄实,后者现在似乎脑子还不好使,反应慢了半拍才起身拱手。
“承…承哥。”
看他说话都不敢大声的样子,古承一副“就这样吧,我也不为难你现在改变性格”的样子,抿着嘴点点头。
三人算正式成为朋友有了称呼,古承又转头看向昏迷中的柳江,使劲嘬了嘬牙花子。
“嘶~——就这小子…咱不能把他扔下不管?总像行李似的拎着,又不能拿来挡伤害,要他作甚?”
古承再次提议丢下柳江,让其自生自灭,李震这次没有缄口不言,反而因为确立了朋友关系,也不再那么拘谨。
“唉——”
长叹中夹杂着许多无奈,李震开口说道:“古老弟,不是我想管他,而是他娘对我有再造之恩。”
他顿了顿,接着摇头叹道:“我岂能弃其子嗣,独自逃命,做那不仁不义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