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长明知道,现在的她对他非常有距离感,只是因为林府的来信让她暂时对他和颜悦色。
在林羽走后,他也回了卧房。
他也在心中暗暗思考,他该怎么对待林羽比较好,她向往广阔的天地和自由,也不想束缚在这里,可是他要她,这是他唯一确定的事。
这次的事情,叶长明的确耍了心机。
林府因多日寻林羽未果,王妃一刻也没敢休息,只是在厅前踱步,等待着有人传来消息。
“这孽障,天天不受约束,老东跑西跑,不闯出点祸就不知道消停。”王爷有些恨铁不成钢,但是坐在椅子上的身子时常变换着姿势,眼神也经常往门口望去,看有没有传消息的人来。
门口传来细碎的脚步声,王爷立刻起身往外走了几步,看着长子林立进来,又快速往前走几步,“有消息了吗?”
林立满脸憔悴,这几日,全府该出动的都出动了,一个好端端的人怎么会凭空消失,他人脉也广,四处打探,但还是没有消息。
他心中充满了担忧,但还是压制住心中的情绪,对着两人摇了摇头,“暂时没有。”
没过一刻,次子林萧也赶回来,平日里的吊儿郎当、调皮都倾数不见,他眉头紧皱,“没有消息。羽儿无故跑哪儿去了。”
兄妹三人自小感情就好,两人什么都可以不在乎,可是一到妹妹的事情上,就极度在意和较真。而在疼妹妹这件事情上,不仅是自然而然,更是本能。林羽的无法无天和不受管教,很大程度上,两兄弟也承担着很大部分的责任。
而这个“溺爱”的源头,反而是来自他们的父亲,别看王爷在林羽长大后开始时常训斥和嫌弃,其实这背后,也是满满的宠溺和放任。
“嘿哈——哈——吼!——”
“哈——吼!——”
此起彼伏的练武声在院中传递着,正值冬季,江南的冬季异常寒冷,天气不像其他地方,只是冷,这里除了彻骨的寒,还带着份特有的潮湿,让刮过来的风都带着痛意。
还小的林立与林萧就这样穿着单薄的便衣在寒风凛冽、四面迎风的院落里不断地练习着。
这时候的王爷就坐在离他们不远处,他的身前有一个较大的暖炉,暖炉里的炭火从不间断,火红火红的,看着就带着一股暖意,发出的热气在寒冷的空气中形成一股股白色的雾气,一段接着一段往上空冒。
王爷的脚边还有个刚学会走步的粉雕玉琢的女娃,就是林羽,她穿得圆滚滚的,全身上下都是带着兔毛制品的衣物,整个人白白的、嫩嫩的,任谁见了,总是在她身边徘徊,跟她玩一会儿,林羽很爱笑,无论谁跟她说什么,摸一摸她,她总是咧开嘴灿烂的笑,在这样的冬日,就像一道暖阳,温暖着每一个人的心田。
这时的王爷的耳朵听着两人的练武声,而目光牢牢地锁定在林羽的身上,跟着她玩,平日里的沉稳都化作跟着林羽奶声奶气地说话。
如果不是林立和林萧亲耳所见,亲耳所闻,他们打死都不会相信自己所看到的场景。
但这样的场景自林羽出生后就开始频繁地出现,他们每日习武,林羽就是这样在一旁玩耍,
儿时的林羽看着寒风中有些发抖的兄长,微微感知到他们好像挺冷的,于是就踉跄地走到他们跟前,因为高度不够,就只抱住他们的腿,“热——热——”,看着是要给他们温暖。
小小的肉团子在他们面前,贴心地知道他们习武的辛苦,心中也多了一丝甜蜜。
再等林羽大点,林羽已经学话了,到了冬季,她便会拉着父亲的手,指着两位哥哥,“冷——冷——”,意思是让他们休息吧。
王爷听了,听到林羽的话,看看他们,便说:“你们两个今天先休息下吧。”
之后两人便带着林羽去玩了,三人稚嫩、童真的笑声在府中飘荡着。
父亲曾在书房对他们两个说:“林立、林萧,你们知道为什么我让你们习武吗?”
“知道,长大后要忠君报国。”林立说道。林萧点头附和。
王爷微笑着点了点头,“说得很对,当然,对你们来说很重要的,要保护好羽儿。”
两人脸上顿时生出一条黑线,面面相觑,听着,好像后者更重要啊。
但是他们三者的亲情,的确随着岁月增长越来越坚固。
一次,王妃让林立和林萧带着林羽出府游玩,让他们买些林羽喜欢的东西。那是林羽第一次出府,对所有的事物和事情都充满了无尽的好奇心。
她小跑着跑进了一家商铺,这个摸摸,那个拿拿,非常开心。不一会儿,她又跑进了一家饰品铺子,晶光闪闪的饰品一下子吸引了林羽的所有注意力,她眼里不再有其他的事物,所有注意力全部集中在眼前的饰品上。
“哇!真好看。”稚嫩的女声从柜台前传出。
“姑娘,你喜欢哪个,我拿给你看看。”商铺老板看着眼前这个精致的女娃,不由得心生喜爱,微笑着对她说。
“我喜欢这个。”林羽笑着指着一个可爱的簪子,上面雕刻着一只小兔子,镶着小颗的珍珠,当然,林羽并不认识,就是觉得特别好看。
“好。”老板拿出后,还没递到林羽手上,便被一个男人顺手拿过,“嗯,还不错,老板,多少钱,我要了。”
“这······”老板眼前的女娃有点为难。
林羽看着喜爱的簪子快到手上时被一个陌生人拿走了,瞬时觉得委屈,眼泪满了眼眶,下一秒就要落泪了,她奶声奶气地说:“我先的。”
“小屁孩闪一边去。”老板心生厌恶,这么可爱的女孩,竟然说出这样的话。
“公子······”
“别废话,你快点把这个簪子包起来。”那人仍旧没有礼貌,催促着老板,顺势走到林羽站着的位子,一下子撞开了林羽。
林羽面对比她大三倍的人完全没有招架之力,一下子被撞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