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汐汐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她,手叠着自己的脸颊,眼泪豆子般下来了,“长明——疼——”
“韩汐汐,你别老拿这一套到处忽悠人,别人惯着你,我不怕,你自己做的肮脏事你自己心里清楚!”
她拉过韩汐汐身后的鸳鸯,叶长明拉过她:“道歉。”
林羽看傻子般看着叶长明,“你有病吧!”
“林羽,你敢这么对将军说话!”韩汐汐也不管规矩,厉声呵斥。
“你若真不信我我无所谓,你就让鸳鸯给我看,让我死心。道歉,我为什么要道歉。”
“无理取闹,来人,将夫人关到禁室去,没有命令,不准出来。”叶长明冷声下令。
下人互相看了看,还有些犹豫。
“我的话都不听了吗?”声音较之前更冷了几分,下人不敢再迟疑,将林羽架住。
“韩汐汐,你要这将军夫人,让给你了,我不稀罕,叶长明,有本事,你就休了我!”被带走前,这是林羽说的最后的话。
这话韩汐汐听着是无尽的舒坦,可是听完这些话,叶长明的脸色更是冷若冰霜。
林羽心中知道,她的放肆不是自己没有规矩,以她的身世,比起韩汐汐,差了不止一点,她仗着的,不过是在赌,婚前叶长明对她的那份情。
现在,全部都消失殆尽了,她输了。
心中有丝裂缝越来越大,生生地扯着疼,她说不出来由。
以为自己早就习惯了,放下了,可这时候她才真切地感受到:
她什么都没有放下,她对这些都很在意。
叶长明抿着唇,站在那里,看不出他的心思,但能感受到他身上传达出的冷意。
韩汐汐的脸红肿地厉害,她摸着脸,眼泪还在流。
“我带你去上药。”叶长明环着她,朝屋内走去。
韩汐汐的心中是欣喜的,她做对了,原本想着,如果林羽还能这么忍下去,她要另想办法,但如果她失控了,她动手了,她便可以参她一口,以父亲的性子,她必定不好受。可是长明已经在她之前教训了她,她没了借口,但也好,她知道,叶长明是护着她的。
这样,她手上的筹码更多了。
就这样,林羽被送到了禁室。
房间处于府内偏远的屋内,很潮湿,墙角处长着微微的青苔,绿中带着黑,有些渗人。房内充斥着霉味,进入时她捂了捂鼻,没一会儿,她只觉得喉咙里有些痒痒的,咳嗽了一会儿还是没好转。
转身去将所有的窗都大开着,门也尽可能地打开,看着外边站着的守卫。
“你们不用那么紧张,我不会走,也不会跑,放心吧。”
林羽看了看屋内,柜上有些草药包,想着:这哪里是个禁室,分明就是一个被闲置许久的屋子。
看着倒是很久没有使用过了,拿起几个药包抖了抖,轻嗅了下。
恩,可以用。转身走向门口,“你们身上有没有火?”
那两人的瞳孔明显晃动了下。
“别怕,就是想让房内干燥点。我是将军夫人,说话还是算话的。”林羽摇了摇手中的药包,说完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将军夫人,呵——还挺逗得。
那两人看着她黯然神伤的模样,有些不忍,给了她火。
“谢了。”林羽转身回屋,将桌上的虎形熏香炉清空,接了水洗干擦净,再倒入药包,点燃后在屋内去味除湿。
过了一刻,屋内的气味果真散得差不多了。
“还你。”将火种还给了二人,“一人去禀报吧,说夫人身子骨弱,夜间受不得寒,拿床新被子来。”
那人得令对视了下,便离开了。
“将军,夫人她身子骨弱,那边的房间潮湿霉味重,怕夫人在那里住不安稳。”守卫如实禀报。
韩汐汐听了,嘴角微抿,叶长明嘴角一扯:“她认错了吗?”
守卫缓了缓,只好如实说:“夫人没有提起。”
“告诉她,认错了就可以出来,不认错前就一直在那里。”他冷冷地说。
守卫本想缓和下再提夫人的要求,可现在,好像已经没有机会了。
“下去吧。”
“将军——”
“还有什么事?”
守卫听着,不敢再言,“小的告退。”走出几步时,又听得,“既然身子骨弱,可别在那里生病了,免得爹娘怪罪,拿床新被子,去她住处拿些衣物给她送去。”
出了门的守卫有些愣愣的,既然将军那么关心夫人,为什么不当面对夫人说呢。
最后,还是有几个下人来她的房内打扫得干干净净的。
林羽倒也是不吵不闹,安心地在房内住下。
守卫特地提醒了她:“夫人,将军说了,如果您认错了,就可以回去了。”
林羽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似得,“哈哈——我有什么错,这里有什么不好,只要在将军府,哪里都一样,我在这里就很好。”
于是,就这么睡去了。
林羽好像真的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房间,每天睡到自然醒,吃着丰盛的饭菜,守卫也是眼细的人,知道夫人不是能轻易得罪的。
于是,当玲珑来送吃食时,守卫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林羽住在禁室的这些日子圆润了许多,皮肤也更加白皙细腻了。
在林羽以为,她就这样被圈养起来了,正想着要不要逃出府去玩玩。
正在脑中想着路线,守卫却在门外出声:“夫人,您可以出禁室了。”
林羽觉得奇怪,开门问:“他吃错药了?觉得我没错了?还是他自己认识到自己错了?”
守卫俯首都没答话。
“你说话······”这时,林羽看到了在拐角处的叶长明。
“这不是将军嘛!怎么的,是来认错的?”林羽调侃着。
两个守卫脚有些微抖,夫人,您的胆子可不可以不要那么大。
如她所愿,叶长明的脚步停了下来,淡定地转身,挑眉看着她。
这给林羽一种错觉,他们之间回到了初识的时候。
她暗示自己:别想那些有的没的,他现在就跟中邪失忆了一样,不准胡思乱想。
她撇开了视线,正要进屋,听到他缓缓说:“明日要进宫赴诗会,你一定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