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不败望向屋外,院中静悄悄的,空无一人,也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远处的屋顶上,似有什么晃动,然也只是瞬间,再定睛仔细观瞧的时候,却什么都看不到。
“终于来了。
”喃喃地轻叹一声,东方不败闪身出去,并悄悄地关上了屋门。
环视一圈,四下无人,他仿佛知道目的地一般,运起轻功,飞速向之前看到人影的地方追去。
走到半路,横空杀出一人,拦住东方不败的去向,他警惕地打量对方,手轻轻一翻,指间已经夹了数枚绣花针,箭已在弦,只等发射。
来人似是发觉他的敌意,也知道他的能耐,很是谨慎地小声说道,“东方,是我。
”
墨肱玠?
东方不败听出了对方的声音,很是纳闷这厮在此处做什么,便低声问道,“小侯爷,说好的静候信号呢?”
“本将与东方的想法一致,遂何必互相纠结呢?”墨肱玠说着走上前,他比东方不败要高出许多,站在其面前,就跟仿若一堵墙。
这厮如何任性,东方不败完全管不着,所幸他也不是按常理出牌的人,既然来了,就两人一起,也好根据情况临时应变。
只是,他们到底差了对方一步,虽然己方速度比对方快多了,大概也会少看了很多热闹,于是,东方不败率先纵身向前,同时对着墨肱玠说道,“既然如此,小侯爷还不跟上来。
”
两人一前一后,速度相差不了多少,有轻功加持下的一个纵身,便飞出去好远,离远了看,就好似拔地而弹起的两人,互相追赶着般。
这一.夜,注定不能平静,也不知道暗中有多少双眼睛,保持着清明,而没有乖乖入睡。
但一行黑衣人,脸上罩着青面獠牙的鬼面具,在这暗淡无光的黑夜中,一个手势迅速分散开来,潜入定边侯府的一个宅院。
时不时有侍卫巡逻经过,他们躲藏在阴影里,避过巡逻的侍卫,一点一点前进着。
前面打头的人,无声地做着手势,示意大家分成两队,一队深潜,继续前进,另一队跟在他们身后,微散开来,注意四周,时刻警戒着。
迎面正好走来一队巡逻的侍卫,他们举着火把,压根没发现已经有人,偷偷进入了定边侯府。
本来打算往前走的带头人,一看见拐过来的巡逻侍卫,吓得立马矮身蹲在阴影里,还给身后的黑衣鬼面人们,挥了挥手,让他们躲好。
带巡逻的侍卫走远,这些人才偷偷冒出头来,瞧了瞧四周,发现没人,正好适合行动,几人无声无息地起身,一下子都向另一个方向跑去。
另一队人,依然在后面悄悄地跟着,边走边警戒周围,以防被这定北侯里的巡逻侍卫发现了。
最后,这些黑衣鬼面人,全部聚集到了一处荷花池边。
说是荷花池,其实范围大的,就像个小型人工湖。
湖中种满了荷花,品种不少,湖边还放有小舟,可见平时有人在此泛舟戏玩。
“据说定边侯府并没有地牢,但经过这些时日的观察,偶尔会有仆从泛着舟,前去湖中心的亭子。
舟上还放着两个大木桶,用布巾和木盖子遮着,仆从提起来似乎有些吃力,但有一次属下暗中发现,那仆从回来时明显一手拎着一个木桶,很是轻松。
后来注意了几天,发现湖中间的亭子里,似乎有什么猫腻儿。
属下斗胆猜测,定边侯府的地牢,恐怕就在此处。
”
这群黑衣鬼面人中,有一个貌似是提前潜入定边侯府,摸清了大致情况的人,他骄傲地挺着胸膛,说出自己所打探到的信息。
“可是这虽然有舟,但只有一个,我们过去显然不方便,若惊动了巡逻的侍卫,就危险了。
”
“要不潜水过去,但水面反光,水声翻起的浪花,容易引起人的注意。
”
显然这些黑衣鬼面人,他们的轻功低微,还不足以支撑飞那么远,更何况水中并没有落脚点。
但见带头的那人一举手,阻止了众人的讨论,然后低沉着声音吩咐道,“拿绳子来。
”
这些黑衣鬼面人,全副武装,身上皆缠着绳子,绳子一端绑着的是镖头,另一端绑着的是爪头。
听了带头人的吩咐,离他最近的一个黑衣鬼面人,连忙解下身上的绳子,递给对方。
那个带头人,接过绳子,然后手轻轻一抖,绳子便绕上了湖边的树,位置放的很低,不注意看根本看不到。
他打了个结扣,拽着绳子另一端,飞身就向湖中心而去。
对方踏水无痕,根本不用任何借力,便轻轻松松到了湖中心的亭子,简直如履平地般潇洒。
大家看的目不转睛,眸中赞叹不已,却一句话未说。
只看那个带头人过去后,便把绳子的另一端,系在了亭子的一根柱脚上。
之后便见他,向众人招了招手,示意大家踩着绳子过去,那绳子在湖面上方,飘飘荡荡,似架起了一座绳桥。
这时,另外一个黑衣鬼面人,拍了拍同伴身上的绳子,让对方解下来给他。
被他拍了的人,后知后觉地,想到带头人的行为,立马将绳子解下来,给了对方。
于是,接过绳子的这个黑衣鬼面人,以同样的方法,把绳子的一端系在树上隐秘的底部,然后拉着绳子向湖中心飞去。
与此同时,为了不浪费时间,已经有同伴踩着先前的绳桥,速度迅速地往湖中心飞奔。
待另一个绳桥也弄好之后,大家纷纷施展轻功,脚踏绳桥借力,向着湖中心的亭子飞去。
东方不败和墨肱玠,两人敛息凝神,隐在阴暗处,瞅着湖面上的人影翻飞。
若有家仆大晚上起夜,来到这里,不仔细看,会以为见鬼了般,竟然有人在荷花池上逛奔。
直到见那些黑衣鬼面人,全部过了荷花池,墨肱玠才给了东方不败一个眼色,然后领着他向另一个方向飞去。
“去哪?”东方不败以内力传声给墨肱玠,低声问道。
他虽然知道这整体的计划,但是此处毕竟是定边侯府,不可能所有构造他都清楚,毕竟他们的主场,是在黑衣鬼面人把九越十皇子救出来之后,而不是在定边侯的地牢里。
东方不败以为,如果想继续看热闹,得跟着那些人去湖中心的亭子,待那些黑衣鬼面人打开通道后,进了里面,他们再偷偷进去便可。
谁知还没怎么样,墨肱玠先把他拉走了,也不知道这是要拉他去哪儿?遂东方不败很是不解,只有开口询问于墨肱玠,希望他给自己一个明白的解释。
“你不是要去地牢,我们抄近路。
”定边侯府的地牢,可不是只有一个入口,墨肱玠很相信东方不败,遂愿意向他展示定边侯府的秘密。
两人身法很快,说话间就来到一个井边,井口上盖着石板,似是防止有脏东西进入。
东方不败正疑惑墨肱玠带他来井边做什么,就见对方掀起了井盖,那盖子很厚实,想必也是沉重,不知经过了多少时间的打磨,才成为了一个石板的样子。
而且在石盖中间,还嵌着一个很粗的金属环,环上系着绳子,直坠井中。
墨肱玠把井盖往边上搬了搬,俯身捡起那绳子,然后向东方不败招招手,不说一声就直接拉着绳子,矮身进了井口里。
东方不败见他腿勾着绳子,一脸从容不迫,便放下了心,依样画葫芦般,用腿勾住绳子,直接顺着那绳子就滑进了井里。
井口虽很小,只一人能够通过,但井下一米之后,就宽阔了许多,再往下越来越宽敞。
东方不败觉得这大概表面是井,其实是故意修成了这样,具体井下通向哪里,他只能跟着墨肱玠走了。
此时若与墨肱玠说话,怕是会有回声,并不方便,东方不败抿了抿唇,终究没问出口,紧随其后,继续往下滑。
到底墨肱玠在下面,他也没敢滑太快,怕压到下面的人,只得用手和腿控制着滑行速度。
终于,往下滑了一段距离,也分不清有多少米,东方不败见墨肱玠停了下来,便慢慢地歪头往下瞧。
原来这井口下面并不是直接的地面,好像只是一个承重板,就见墨肱玠俯身蹲下,以手在那板的侧面摸了摸,接着石头挪动的胡噜声便传了出来。
墨肱玠拉着东方不败,紧紧贴墙壁站着,那承重板竟慢慢地,从他们脚边裂缝的地方打了开来,一点一点收回了墙里。
显然这是个机关,东方不败待那承重板完全收回后,向下望去,这才看到了地面,下面似乎是个房间。
疑惑地看向墨肱玠,东方不败觉得,这定边侯府建造的时候,怕是废了好一翻功夫吧。
墨肱玠知道他的不解,但此时不是解释的时候,他俯首在东方不败耳边,轻声说道,“东方接着看,便明白了,我们现在下去,一会儿那些黑衣鬼面人,怕是要打开通道进来了。
”
温热的气息浮在耳廓上,略有些痒意,东方不败忍着没有躲开,只点头回他道,“小侯爷尽可带路,本座跟随便是。
”这定边侯府地下没准得跟迷宫一样,他两眼一抹黑,什么都不清楚,最明智的便是跟墨肱玠走一起了,反正两人也只是想看个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