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只此一次。
墨肱玠瞬间便听懂了东方不败的意思,但他只笑了笑,并没有应声,因为在他心里,若下次再碰上这种类似的事件,他还会挡在东方不败的前面。
他看上的小哥儿虽然强大无匹,霸气非常,可对方在他这里,就只是一个需要被他爱护和疼宠的小哥儿,因为对方也有需要他的时候,遂墨肱玠时刻都准备着。
在墨肱玠的心底,眼里,东方不败值得他如此倾心相待。
低头看着东方不败递过来的烫伤药膏,墨肱玠并没有伸手去接,而是直接连药膏带东方不败的手掌,一起牢牢的握在手心里,即使对方微微反抗,也依然故我。
东方不败收不回自己的手,只得不明所以地挑眉,疑惑地抬头,却望进墨肱玠专注异常的眸中,在那片深邃的眸子里,他看到了自己的小小身影,那一刻,仿佛自己就是墨肱玠的全部,再无其他。
“那就麻烦东方,来替本将上药了。
”墨肱玠轻笑着说道,坚持不接对方的药膏。
他想的极其美好,药膏,他很需要,而人,他更是非常需要。
知道撩拨对方要懂得适可而止,在说出那句话后,墨肱玠便放开了东方不败的手。
把收回的手缩进袖中,悄悄背在身后,东方不败目光有意识地停留在墨肱玠的下三路,意思不言而喻,只听他调侃地问道,“小侯爷如今倒是不怕害羞?”
“不,本将依然不好意思,只是——”墨肱玠瞅着东方不败,停顿了一下,想要吊起对方的好奇心。
然而,东方不败哪里会让他总是趁心如意,一帆风顺,况且,他得就墨肱玠刚才的挑.逗行为,略微回敬对方一番不是?
想着这些,他便伸出一根食指,点着墨肱玠的胸口,运用巧劲儿,逼迫对方后退,一直到墨肱玠的背抵上了旁边的墙壁,退无可退。
这时,东方不败才由指变掌,手轻轻贴在墨肱玠的心口,整个人点起脚,向前倾去,那姿势仿佛是趴在了墨肱玠的怀里。
发现墨肱玠着实太高了,东方不败又伸出又一只手,直接拦住对方的脖颈,将其头部下压,正好让他可以在墨肱玠的耳边说悄悄话。
于是,东方不败凑进墨肱玠的耳朵,故意轻轻地往他耳垂上吹了口气,方才开口问道,“只是什么?”
“只是因为那个人是你。
”墨肱玠心里暗暗回应道,却没有说出口,反而想用实际行动,告诉东方不败他受对方影响有多深。
也就是在电光火石之间,墨肱玠双手将要交叉,拦抱住撩拨他的东方不败,不料,对方却早有准备,按在他心口上的手稍微用力一推,人就离开了他的怀抱。
本想抱个满怀,却不想抱了个空,无奈地看向东方不败,墨肱玠哭笑不得,他发现,与东方不败比来比去,自己总是会被对方牵着鼻子走。
东方不败得惩,清冷的声音中,夹杂了一丝笑意,他说道,“小侯爷的心,跳得异常快。
”
墨肱玠没有回话,只深深地看了东方不败一眼,似是在控诉他,只管撩拨,不管负责任。
看明白了对方的隐含意思,东方不败不禁脸上泛起一抹赧然的绯红,不是因为害羞,而是他忽然想起,自己这算不算老草硌了嫩牛的牙?
掩饰般的假咳一声,他看向昏倒在地上的那位烧黄纸的小哥儿,很是生硬的扭转话题,对墨肱玠说道,“方才之事,想来小侯爷也已听见,这位小哥儿的父亲和姆父,皆已亡故,待李天霸被捕之后,想来孤身一人的他,也再无处可去,本座便想着,请他来带小瑜儿。
”
墨肱玠闻言,不禁皱起了眉头,他不赞同地说道,“不是有李哥儿嬷嬷帮忙带着么,你若需要仆从,本将替你找来便是,何需用这来历不明、且没有经过专业调.教训练的人?”
他发现,东方不败总是找些奇奇怪怪的人,放在身边,比如染七,比如染一恺,比如银琰,再比如……有花匠,有杀手,有小哥儿,还有疯子。
虽然目前这些人都没什么问题,但墨肱玠却觉得,他们三教九流,来历各不相同,为以防万一,还是能避免用他们,就避免用他们,省得哪天被背叛,造成无可挽回的损失。
“李哥儿嬷嬷是你在定边侯府院子里的管事嬷嬷,让他来带小瑜儿,有些大才小用了。
”东方不败虽收下了李哥儿嬷嬷,却没想着让他一直带岳知瑜,这两日也只是暂且为之。
再说,岳知瑜年龄还小,他观被自己打昏,趴在地方的这位小哥儿,年龄与慕容小哥儿倒是相仿,与他们应当更合得来才是。
由这人带着岳知瑜,他还能活泼一些,否则被李哥儿嬷嬷带久了,怕是要变成一个固执讲究的小老头了。
原身虽然出自皇室贵胄,但东方不败却出身江湖,自是要不拘小节,无需管那般多的教养礼数。
不知东方不败的这诸般想法,墨肱玠只是道,“李哥儿嬷嬷的卖身契,本将已赠予你,前尘如何已然可以翻篇,他可以信得过,你尽管吩咐其做事便可。
”
点了点头,东方不败夸赞道,“小侯爷想的周到。
本座得他相随,必然不能埋没了他,只是这小哥儿,却也不差。
看其性情,在此时此刻,还偷偷给父亲和姆父烧纸,虽为了告慰二老在家之灵,却也恰恰显出他的孝顺。
再则听他遗憾言道,不能亲自斩杀李天霸,为其双亲报仇。
”
“本座以为,他好的很。
”
不与东方不败争辩,墨肱玠不悦地瞅向地上昏迷着的小哥儿,张口问道,“那东方打算如何做,让他同意你的招揽?”
心中衡量着,如果吓一吓对方,让这小哥儿知难而退的机率,到底有多高?然而墨肱玠觉得,以东方不败的精明,不可能看不出他的小动作,若他故意搞破坏,届时等着他的,便是那神出鬼没的绣花针了吧。
东方不败瞥了墨肱玠一眼,把他吓了一跳之后,才走过去,来到趴在地上的小哥儿旁边,伸手将人翻起,脸面朝上,然后在其不同的穴位上,虚虚点了几下。
那小哥儿睁开眼,先是看到蓝天白云,接着是东方不败的脸,此时,他眼睛骤然一变,忆起发生了什么,但又瞬间回神,有些惊惧地问道,“你们——你们要做什么?”
“想手刃仇人,为你的父亲和姆父报仇么?”东方不败直接开门见山,也懒得跟这小哥儿虚以逶迤,浪费时间。
“做梦都想。
”听东方不败提起他的双亲,小哥儿安静了下来,乖乖回答他的问话。
满意的点点头,东方不败觉得对方挺上道,不需要他废话连篇的帮忙解释,于是,又继续说道,“本座便可以办到。
”
那小哥儿也不是一味地听从别人,显然更有自己的想法,他警惕地瞅了眼东方不败和墨肱玠,亲手报仇的诱.惑那么大,他怎么能拒绝,可是——
想了想,斟酌了一会儿,那小哥儿才冲着东方不败问道,“你们是谁?”
拿出墨肱玠送给他的边字令牌,东方不败将其展示在那小哥儿眼前,问道,“可识得这上面的字?”
墨肱玠站在旁边,见状颇有些讶异,只是脸上没有表露出来,但他又有些忧愁,明明现成的定边侯世子,就在这里,东方不败却要拿着个他的令牌,来与人说事。
那感觉像是,把他这真的束之高阁,却手里拿着个假的,玩的满怀开心,心塞塞的,墨肱玠觉得自己要不高兴,有小情绪了。
不管他怎么想,怎么心存怨念,东方不败都感受不到墨肱玠的情绪起伏,因为果然不出他所料,那小哥儿认得字,只看了一眼他手里的令牌,就说出了边字。
“认识,是边字。
”
那小哥儿说完,迷惑地看向东方不败,不知他是何意。
就听东方不败解释道,“此乃定边侯世子的信物,我等来自边城定边侯府。
”他想着,自己没有官身,只能借定边侯府来说一说。
但他虽说的清楚,小哥儿的理解却出了偏差,就见对方直接跪在地方,向东方不败猛地磕起了头,边磕还边说道,“小人见过定边侯世子,请世子为我做主。
”
“……”东方不败霎时沉默,他好像没说自己是定边侯世子,这真是神一般的理解力,这误会可大了,真的就站在他一边呢,自己如何假冒?
“……”墨肱玠静静地瞅着,他好像忽然知道了一件很了不得的事。
于是,真的定边侯世子墨肱玠,看看假的定边侯世子东方不败,不由自主地想到,一般这种情况,好像是妻子借用丈夫的身份和名头,比较方便行事。
墨肱玠心底极其满意那小哥儿的误解,仿佛如此,东方不败便成了他的所有物,成了他的人。
忍着笑意,假装咳嗽一声,他伸手搭在了东方不败的肩上,小声说道,“继续,果然如东方所言,这场戏不错,嗯,本将看的很高兴。
”
东方不败轻轻地小幅度地挪动了一下脚步,鞋子后底踩在了墨肱玠的脚尖上,俗话说十指连心,其实脚趾也不例外。
墨肱玠疼得微微皱了眉,心中暗道,他这也算是乐极生悲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