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王爷,这如何使得,折煞奴才了。
”
那宫人匆忙推让,就是不接木盒子,更不敢盯着木盒子多看一眼,可偏偏木盒子就在眼下,垂眸就能瞅到,所以他恨不得闭上双眼,眼不见为净。
“拿着吧,本座赏你的,回头尽心侍侯我皇伯父便是。
”
东方不败接过木盒子,亲手送到那宫人手里,对方不敢再推辞,终是收下了赏赐。
其实那木盒之中,乃是一块上好的暖玉,光滑细腻,温润亮泽,摸在手中犹如凝脂,经过雕琢,终于成形,若对方长期佩戴在身,不止对身体有好处,更甚者,可能还有意想不到的额外效果。
“唉,那奴才便谢过锦王爷的赏赐了。
”
宫人接过木盒子,没有打开,直接揣进宽大的袖中,之后又嘱吒东方不败,一定要在出发离京之前,去向当今圣上辞行,得到对方应承,这才回宫去向皇帝复命。
而东方不败目送他离开,思绪就扩展开来,想着皇上召见他所为何事,墨肱玠从身后靠近,一手拦着他的腰身,一手置于他的肩头,轻声劝慰道,“无需多想,太子与平王目前皆把重心放在黑石之上,分身乏术,而二皇子又出兵剿匪,迟迟未归,眼下皇上身边只有你一个得力的亲人可用,放着你在王府撩闲,岂不是浪费了一身本事?”
在墨肱玠看来,当今圣上走的这一步棋,还是很好猜的,东方不败有其了不得的能力,只要皇上没有其他心思,都会重用于他。
只是,宫人临行又重复了一遍的话,让他不由得左思右想,觉得可能出了什么大家不知道的事情。
“代天出巡,如此重要的职责,历来是由太子执行,再不济还有其他皇子,现在两位皇子皆有事在身,可延缓再议出巡之举,而皇伯父却不按常理行事,他的考量,让人琢磨不透。
”
东方不败若有所思,代天出巡,顾名思义,乃是暂时代替天子,行出游巡视全国之责,一般情况下,只有在大灾大难,或者大规模的战争过后,还有国家施行了重要决策后,皇帝为了体察民情,不被下级官员蒙蔽,才会简装出行,巡视全国。
如今,端王叛乱刚平定不久,几座城池的百姓,还有诸多流民,或许还未归乡,朝廷下达了命令,施行了一定的措施,安置百姓,又鼓励流民,回乡重建家园。
本来过不了多久,当今圣上打算派太子出巡,结果还没有来得及下令,东方不败便献出了黑山宝藏图,两相一比较,自然黑石矿的发现,更为重要,出巡之事被延后。
就在昨日之前,当今圣上都没有生出其他的想法,但突然而至的消息,让皇帝和君后为之担忧,原来是二皇子的下属传来的话,剿匪遇险,下落不明。
东方不败进宫,面见皇上,寒喧两句,问安之后,他见皇帝和君后的面色凝重,虽只是一瞬间,也足以让他生出些不详之感。
仔细询问过后,方知二皇子之事,当下东方不败便明白了皇帝和君后的意图,估摸着是想让他前去搭救对方。
“如此,皇伯父可是想让侄儿,调查真相,救出二皇兄?”
当今圣上点了点头,也不与他客气,直接赐座,让东方不败坐在自己与君后的面前,这才慢慢说出更多的迅息。
初时,二皇子剿匪很是顺利,虽盗匪狡猾无比,但他亦见招拆招,没有吃什么亏,并且一步步蚕食鲸吞,除掉了不少盗匪势力,还当地百姓一片清明太平。
可惜,除恶未尽,在攻打一座山寨时,提前走漏了风声,二皇子虽然也强硬地攻下了对方,却没有抓到主要的匪首。
之后的剿匪,也是极其顺利的,辗转各地,不想突然一日,军队遭到袭击,被不明势力断成两截,待汇合后,二皇子已经失去了下落,生死未卜。
“朕担心你二皇兄被盗匪俘获,凶多吉少,遂思虑再三,想到此事亦攸关皇室的名声,与睿弟商议后,决定让楠儿你秘密前去,务必找到皇儿,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如果被传出皇子成了盗匪俘虏,此流言一定会重伤皇室,确实于名声有碍,东方不败当下明白了当今圣上之意。
代天出巡,只是若他在行动中无意间暴露,或者需要其他地方上的支援时,皇帝提前给他找的借口。
东方不败回想二皇子每每与他说话时,多有打趣的意思,但也足可见原身与其两位皇兄,兄弟情深,如今对方落难,需要搭救,自是义不容辞的。
“此次行动,朕还另派了二十名精英,跟随于你。
”
说完,皇帝拍了拍掌,屋中突然多出二十名蒙面黑衣人,各个瞅着皆是不凡,但东方不败扫了一眼,再无兴趣,却也接受了这份助力。
出宫时,东方不败为了掩人耳目,直接朝着二十人下令,要与他们明日清晨在京城城外汇合,这二十人领命后,飞身离开。
他则回到定边王府,与墨肱玠说了前后因果,两人商议一番,调集了属下精英,收拾行李,为离开做准备。
翌日,天还不亮,东方不败与墨肱玠,两人便带着一众属下,轻装简行,纵马离京。
走至城外之时,那二十名精英已经守候于此,众人见过面,稍作了解,东方不败先派了两人,前去打探消息。
这天,他们行经一处,正遇上两方人马厮杀,一方孤身一人,另一方人数众多,但那孤身之人,却未落败,而是奋勇杀敌,可谓一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那人剑尖轻轻扫过,便是一片腥风血雨撒落地上,东方不败和墨肱玠见此,眯了眯眼睛,觉得此人剑法略有些熟悉,当是认识之人,可他们时间紧迫,不想插手闲事,只得匆匆赶路,打算无视之。
但对方显然不作他想,回眸间,瞅到了众人,张口便把东方不败和墨肱玠等一行人,拉下了水,“你们可算是来了,再不救我,便要累死了。
”
人数众多的那方人马,闻言警惕万分的把目光,转向了东方不败等人的身上,接着在其首领头目的指挥下,上前就把他们包围了起来。
眼神冷冽地瞥向那位用剑的人,对方脸上戴着张面具,东方不败哪容得他如此陷害众人,一出手,绣花针便向着那人射去,紧接着,他本人一袭红影飘动,飞向对方,很快斗到一处。
这不清不楚的场面,却把另一方人数众多的人马,给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尤其对方的头目,瞅着眼前两人打的难舍难分,刀剑无眼,自己不少属下被波及,不死也伤半条命。
其眼珠一转,心里有了成算,连忙挥了挥手,让属下撤下来,却还呈包围之势,那头目面向墨肱玠,拱了拱手。
“敢问贵方与这厮,可是朋友?”
头目斟酌半天,问的是小心翼翼,他瞧着东方不败并不像是演戏,而是真的想置那戴面具的人于死地,心下放松了几分。
墨肱玠双目紧紧地盯着东方不败,并随之行动,来回转动,没有要回答对方问题的意思。
尴尬的脸色变了变,头目见自己被对方无视的彻底,咬了咬牙,很是不甘,张口又欲询问。
“老大,现下怎么办,要不我们一起上?”
那头目的手下,脑子转的灵活,眼见着同伙伤的伤,亡的亡,明显他们不是戴面具人的对手,如今不管是敌是友,总算有人与对方打的旗鼓相当,这便是他们的机会。
俗话说,趁其病,要其命,这么好的时机,他们不抓住,就太可惜了,另外,他们也担心东方不败和墨肱玠也是为那人所拥有的宝贝而来,若此时不下手,等到人家后来居上,他们再想分一杯羹,简直是难于登天了。
这伙人也没有什么以多欺少,不是君子的理念,头目只是略微思索,便明白了手下的打算,当即同意了其主张,一伙人瞅准时机,向着东方不败和那戴面具之人攻去。
当然,其实他们的真正目标皆是东方不败的对手,那名戴面具的执剑者,有方才的池鱼之殃,他们都长了教训,躲着东方不败的攻击,专瞅戴面具之人下手。
场面乱作一团,墨肱玠在外观战,脸色难看之极,他重重地瞥了那头目一眼,杀气喷涌而出,唇间飘出一字,“滚。
”
“格杀勿论。
”
紧接着,墨肱玠连眉头都不带皱的,便向身后精英,下了格杀令。
“遵命。
”
众精英抱拳施礼,闪身便出现在战圈之中,而之前包围他们的那些人,根本连拦都拦不住众人,就听惨叫之声不绝于耳。
头目现下才知道害怕,吓得面如土色,两股颤颤,恨不得从来没有遇上墨肱玠这个杀神,本来他们只是贪心,想要得到那人的宝贝,却不想会命丧在此,而刽子手还是一群不相干的陌生人,实在是憋屈极了。
“大侠饶命,我等有眼不识泰山,今日冲撞了诸位爷爷,还请饶过这烂命一条。
”
说着,那头目‘扑通’一声,给墨肱玠跪了下来,但愤怒中的男人,哪里会听他的求饶,直接出手,一剑便将之斩杀,头颅骨碌碌地滚落旁边。
这仿佛是一个信号,随着墨肱玠的出手,除却戴面具之人,在场头目的众手下,纷纷被精英们毫不留情地斩杀,一个活口也未留下。
除去了多嘴多舌,极其聒噪,甚至是碍事的这伙人,墨肱玠的目光再次转向东方不败,他于电光火石之间,早已想起那戴面具的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如果说,世上还有谁能撼动墨肱玠的心弦,那自然是非东方不败莫属,而作为其前夫的端王嫡三子——楚飞,再次遇见其人,不得不让墨肱玠黑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