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尘欢虽然不太懂得人情世故,但从小被人欺负,有些人的好恶之感,他还是感受颇深的,就比如此时此刻掌门的态度,就让他极其的不爽,冷眼瞥了瞥对方,他突然生出一种想要离开的冲动。
“那你想让我如何?”
淡声反问对方,还没等乾元派掌门的回答,俞尘欢便接着讽刺道,“我已尽力,有些事还是量力而行的好,希望掌门记住我的忠告。
”
“你——你——”
乾元派掌门气得手指哆嗦,半天没有说出反驳的言论,因为就如俞尘欢所言,他确实有些异想天开,更是妄想得到武林盟主的宝座,可——
还是觉得不甘心,那掌门对俞尘欢的能力,很是信任,认为以对方的实力,足可以笑傲武林,几无敌手,否则乾元派也不可能在上任掌门,以及诸位长老身死之后,还能在江湖上占有一席之地。
可不甘心又如何,摆明了俞尘欢不会再帮他,乾元派掌门恨恨地盯着对方的背影,想不出接下来要如何应对,只是叹了口气,带着众位弟子离开。
就在两人交谈的时候,那些弟子更是吓得,连一句话也不敢说,生怕惹了掌门不喜,进而遭到报复。
俞尘欢望着同门众人的离去,勾了勾唇角,没有表示什么,他双眸发亮的瞅着擂台上的墨肱玠,满是期待,想瞧一瞧对方接下来的比斗,会是何种情况。
墨肱玠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俞尘欢盯上了,再说既便是知道,他也不会在意无关之人。
没人挑战于他,东方不败站起身,引得众人注目,只见他飞身上了擂台,两人互相揖礼,摆开了架势。
群雄略有些狐疑,不明白为何同为幽冥殿之人,他们俩却还要分个高低,但转念一想,这东方不败身为幽冥殿殿主,却还没有显露过真功夫,也无人与之交过手,传闻总是夸大几分,今日开眼,见见对方的本事,也是一大荣幸。
虽然各有思虑,但因着好奇,众人没有阻止,更没人有异议,反而打起精神,看着擂台上的两人,不想错过任何微小的情况。
东方不败与墨肱玠比的依然是剑法,一人持针,一人持剑,没有多说废话,就打了起来。
初时,两人都留有余地,并没有使出全力,但有众人在场,也不好做戏太过,所以必然这场比斗,要拖的时间更久。
怕东方不败会吃不消,影响了腹中胎儿,墨肱玠边打边提心吊胆地注意着,对方的情况。
两人打的眼花缭乱,难解难分,还真唬的群雄发愣,俞尘欢却在下面,看出了一些端倪,他目露不解之色,想不明白两人打算如何。
“咦?原来如此。
”
看着墨肱玠虚晃一招,改了出剑的路数,而东方不败巧妙应接,瞬间拆解,俞尘欢惊咦一声,方知道两人为何如此,可他将目光又转向东方不败,比之先前看墨肱玠时,还要亮上几分。
“不知俞兄看出了什么?”
有人听到俞尘欢的动静,好奇地转头询问,要说用剑,毕竟俞尘欢也是高手,或许会有不同的见解,那人想到此,才有了这次的出声相询。
俞尘欢已经生出交好墨肱玠和东方不败的打算,并不想戳破幽冥殿的意图,遂摇了摇头,表示没什么,“东方殿主剑法之快,为余平生谨见,与之相比,在下实乃汗颜。
”
那人点了点头,没有问出其他,只得附和其语,也慨然感叹道,“能一举灭掉月煞的人,自不是平凡之辈,只是——”看着对方额间的红点,对方陷入沉思。
“只是什么?”
俞尘欢听得对方话中有话,意思还有转折,不禁开口反问对方。
“这东方殿主身为小哥儿,即使争上这武林盟主的宝座,恐怕也是让人不服。
”这人的思想观念比较陈旧,他觉得小哥儿和女人,就应该相夫教子,在后院安分呆着,做什么行走江湖,打打杀杀的祸事。
与之相反,俞尘欢恰恰没注意这些,他只觉得东方不败的剑法,对他有更大的助益,所以很是不在乎这些,“阁下未免太瞧不起人,是小哥儿如何,不是又如何,如此拘泥于礼,反失了我辈的洒脱和肆意。
”
“倘若武林盟主,是一介小哥儿,俞兄不觉得被如此人压了一头,有些使人生厌么?”
那人还待极力劝说于他,却看擂台上已经分出了胜负,陡然脸色一僵,变得更加难看,想说出口的话,也卡在喉咙,没有说将出口。
俞尘欢没有管他的所思所想,只凭着自己的直觉,大大咧咧地,没有任何不平不愤,“强者为尊,既然技不如人,就干脆认命,像阁下这种输不起的,才真是叫人瞧不上。
”
“……”
那人也知自己说的站不住脚,如今被俞尘欢咽了一下,语塞地久久无法言语。
好在天下群雄,与他想法相同的不少,但很多人又心中清楚,墨肱玠既然属幽冥殿之人,就必然会有这一场争斗,不服不行,谁让幽冥殿实力雄厚,力压众人呢。
有贼心没贼胆,说的便是此刻的众人,他们终于见识了幽冥殿的实力,自然不敢招惹,有不满和怨言也只能憋着不发作。
俞尘欢与众人不同,他心中只有剑,如今见猎心喜,翻身上了擂台,非要与东方不败来一场切磋,这猝不及防的决定,直接打断了东方不败等人的计划。
先前的戏已经做足,如今墨肱玠再出手,已经有些不合适,况且俞尘欢还是他的手下败将,但他也不可能让对方如意,就那打起来兴奋的不管不顾的状态,伤着了东方不败,届时,反悔都晚了。
因此,墨肱玠直接朝着对方说道,“手下败将,何谈与殿主再战?”
“许你们假打,就不许我挑战,这也忒说不过去了。
”
俞尘欢压低了嗓音,以着只有三人可以听到的声音,幽幽说着,那意思,如若不让他满意,可是会宣传的人尽皆知。
墨肱玠扫视擂台下的众人,也看出某些人眼底的不服气,但大多数人,是没有什么其他想法的,甚至有些人还面含期待,似是也极其看好俞尘欢的提议。
心中仿佛有杆天秤,在摇摇欲晃,墨肱玠犹豫不决,看着东方不败,很快下了决定。
“殿主乃我夫人,他已有孕,实不便再与阁下交手,若是可以,待日后再行切磋,我夫夫二人定扫榻相迎。
”
本没有在意对方之前所提及的切磋,但现下也顾不得那些,墨肱玠只得做出此一承诺,来缓解眼前的意外。
“君子一言。
”
“快马一鞭。
”
俞尘欢也没有那般不识趣,听得东方不败的情况,先是怔愣片刻,这才缓缓笑道,与墨肱玠约好了,谁也不能食言。
群雄不解两人为何没打起来,但再没有这样的愣头青,敢顶着幽冥殿的压力上前,遂武林盟主的名头,最后终于落在了东方不败身上。
他也干脆地承诺大家,当务之急,便是找出灭门之凶手,还江湖绿林之太平。
武林大会落幕,结果以信件的形式,快速传递回京城,皇帝与平王大喜,直接打造了一枚盟主令,赠予东方不败。
值得一说的是,俞尘欢这厮,赖着两人不走,东方不败和墨肱玠走到哪儿,他跟到哪儿,完全发挥了牛皮糖的粘人精神,直搞得两人恨不得将他打残了,让人拖走。
这日,众人为了摆脱掉他,提早动身,在天不亮的时候,就离开了。
可不过半日,便被对方追赶上来,实让人无奈,打不走,骂也不走,顽固的令众人不可思议。
“唉,你们不用在意我,孕夫注意情绪调节,千万不要动气。
”
听墨肱玠说多了,俞尘欢虽然不明白其中有何关联,但也不防碍他说出口,见东方不败目露不善,他赶紧安抚对方,也为自己开脱。
“阁下如此,不怕引起幽冥殿与乾元派之间的争端?”
东方不败想着,以朝元派那掌门的自私自利,肯定不愿意放弃俞尘欢,不爱名利,不爱钱财之人太少,舍了俞尘欢,相当于让他自断一臂,那人同意才怪。
可俞尘欢迟迟不回乾元派,意思如何,不言自明,那掌门也不是傻子,当真不会不明白其中的缘由,因此,对方定然会迁怒东方不败与墨肱玠,还有他们所在的幽冥殿。
“我与乾元派缘浅,早该了结,不若我离开,投奔你幽冥殿如何?”
越想越觉得自己的想法靠谱可行,俞尘欢觉得,同样都是幽冥殿的人,届时东方不败和墨肱玠两个人,就再也没有理由推拒他的挑战了。
“你觉得本座会是那种引火烧身之辈?”
东方不败衡量着,若是接手俞尘欢,要怎么对付乾元派,是否会打乱自己的计划。
“会。
”俞尘欢坚定地回道,乾元派掌门那种人,他还不放在眼里,以此推彼,自然他就觉得,东方不败身为幽冥殿主人,更加不会在意对方,毕竟那种蚍蜉撼树,自不量力之辈,挥挥手,就可以像碾死蚂蚁一般,把对方解决了。
“呵——”
东方不败笑得甚是愉悦,觉得对方有点意思,幽冥殿从来不拒有能力之人,所以他很快就收下了俞尘欢,这下子让对方跟得更加光明正大。
只是乾元派到底是个麻烦,他又不能让人传出,以盟主之尊,挖小门小派墙角的小道言论,否则日后恐对插手武林之事不便,于是,多番讨论过后,东方不败将安抚乾元派之事,交予了属下亲信,没再操心过问。
反观墨肱玠看着整日围绕在,他们夫夫旁边的俞尘欢,气就不打一处来,三两下将人撂倒之后,让属下扔将出去,每日一次,乐此不疲。
一个雷打不动,一个怒气横生,惹得东方不败经常笑得肚子疼,竟是比之前愈加开怀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