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着前生了解的知识还有做为怪兽这段时间以来的切身体会,莫歌渐渐领会到,身处大自然中的大多数生物都生存不易。
看似物产丰富的地方实际上可能很贫瘠,难以找到果腹之物。
看似没有反抗能力的植物都有着自己的生存之道,很多要么粗硬得难以下咽消化,要么有毒吃了会死,没有对应的本事根本享用不了它们。
所以找到猎物往往比猎杀更难。
所以猎杀与被猎杀,捕食与防御才是大自然的永恒主题。
不管处于食物链哪个层面的生物都受到着限制,如果有哪种生物过得很舒适,毫无危险,也没有寻找食物的困难,那将是平衡的破坏,一场生态灾难。
比如前生的那些生物入侵事件,国内泛滥的罗非鱼、巴西绿龟、水葫芦等生物。
而生态灾难发展到最后,则是原有生态的毁灭,之后则是新的平衡诞生。
足迹渐渐遍及全球每个角落,自认为万物灵长的人类,不知是否可以例外?
初生的小怪兽思考着关于狩猎,关于生存,关于生命的话题。
却在某个时刻听到了一些不寻常的动静。
……
那是猴子的嘶叫和巨大动物扰动雨林的声音。
想到了某种可能的莫歌有些兴奋的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靠近,却在某个界限前停下了脚步。
莫歌感受到了一种特殊的气味,他不知道这种气味代表着什么,但是一种来自于身体本能的提醒却让他知道,继续前进的话会很危险。
那是兽性本能在面对威胁时的应激反应。
莫歌克制着转身远离的冲动,反而是小心的潜伏了下来,将自己的所有感官都利用起来,远远监控着那里的动静。
他听到了小生物在树梢处的移动,也听到了巨大生物的追赶,却最终因为沉重的躯体没能如愿。
然后就是在地面上滑动,最后慢慢潜入水中的扰动。
虽然没有亲眼所见,但是莫歌仿佛还原了整个过程,如果没有猜错的话,那只凶猛的捕食者已经进入水中,也许是发觉了人类的动静呢。
而那些人类同样是莫歌需要寻找的目标。
莫歌开心的同时也没有放松警惕,他向着河岸移动,很快也听到了不属于大自然合唱的杂音。
那是发动机运行的声音。
小心的靠近了过去,莫歌远远的看到了人类光源的存在,还有黑夜中船只的轮廓。
终于找到正主了!
接下来该怎么做?
莫歌还没想好,不过跟着人类探险小队总是不会错的。
只是要小心不要给他们挡了灾,被他们一路上遇到的麻烦给连累了就是。
就比如现在,莫歌就不敢太过于靠近,只是远远坠着船只,他可没有忘记那只已经下水的大家伙。
又过了一会,觉得无聊的莫歌决定不再这么傻乎乎的跟着了。
他加快了速度再度往上游的方向快速前进,打算找个地方休息一下。
反正看那破船的行进速度实在不快,自己完全可以到前面等着他们呀。
恩,怎么有点龟兔赛跑的既视感?
摇头驱散了脑子里不着调的思绪,莫歌专心于自己的行动,尽量不发出太大声音的同时,也时刻监控着周围的动静。
他可不想自己一不小心就成了其他猎杀者的猎物。
雨林中的夜晚即便是以莫歌如今的怪兽之躯都不敢掉以轻心。
许久之后,觉得差不多了的莫歌停下了脚步,环伺一圈周围的环境。
这里是河边的一处杂树丛,没有什么野花野果,也没有太多动物的痕迹和特殊的气味。
干干净净。
很符合莫歌的需求。
他满意的点了点头,找了个矮坡挖起洞来。
要说安全的话,地洞这种东西应该是蛮不错的选择吧。
这还是莫歌第一次挖洞。
他原本以为会很顺利,毕竟自家那位家长可是非常擅长这一招呢,可是他很快发现,自己的身体形态好像也不是很方便做这个。
前肢有些太短了,脖子和脑袋却太长太大,影响了他的发挥。
回想了一下,莫歌这才发觉,好像自家家长的前肢比例要比自己粗壮得多呀。
或许是因为自己还是幼年期的缘故?
不甘心的莫歌又尝试了几回,大脑袋一次次杵到地面上吃土的他终于放弃了这个想法。
然后又看了看不远处粗壮的树木,莫歌恨不得给自己一个脑瓜崩,以自己的身体形态,还想爬树不成?
最终,想不出什么招的莫歌只能找了个稀疏的灌木丛躲了进去,蜷缩起身子开始休息。
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在野外休息,但是热带雨林里和几乎没有任何动物的海外小岛可不能相提并论。
莫歌这才体会到,原来食物丰富的同时也代表着危险的增加,毕竟猎食者不会只有他一个。
还是人类比较爽,毕竟大多数时候都能享受到柔软的床铺和安全的环境。
莫歌多少有些想念那种安定的感觉。
这一夜莫歌睡得很不安稳,时刻存在的危机感让他经常被一些似有似无的动静所惊醒,不过他并没有抱怨什么,反而有些满意于自己的警惕。
相比起睡不好觉,他更怕自己在睡梦中被什么东西偷袭,白白丢掉了性命。
还真是有些朝不保夕的感觉啊。
这或许就是原始丛林中的常态,每个生物都不能放松警惕。
还好,几个小时之后太阳照常升起,进行了一番休息的莫歌精神饱满,干劲十足。
……
探险小队在船上度过了第一个夜晚。
“你们有看见小刚吗?”船长比尔找不到自己的小宠物,问着船上的乘客们。
可惜,并没有人看见那个小东西,也没有人真正关心。
他们有的打着牌,有的研究着带来的资料,有的则拿着卫星电话与人争执着。
似乎这里真的离人类社会太过于遥远了,连卫星电话的信号都显得有些不给力。
“喂?该死!”
“我听不见你,你听得见我吗?现在呢?”
葛儿一边移动着一边不停对着电话叫着,这似乎打扰了黑人小伙打牌的兴致。
“我们都听见了!”他大声吐槽了一句。
葛儿没有理会,她倚靠在船沿继续试图通话,那处船沿却正好是上船时候的出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