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局继续这么发展下去,相信用不了多久火龙就会被全灭当场。
狗急跳墙?
不存在的,火龙的战斗已经足够拼命,再如何努力也改变不了什么了,更何况如今双方的数量对比已经从原本的五比一左右,直接扩大到了如今十比一的程度。
火龙从一千出头的数量,直接陨落到如今仅剩三四百的程度,而莫歌一方的战兵虽然也在同步消减着数量,甚至损失还要更大一些,却仅仅是从五千多数量减少到如今四千左右的样子。
如果说由于体型的差距,原本双方的至少看起来还是势均力敌的话,那么如今火龙一方就渐渐被包圆了,成了饺子馅一般的存在。
莫歌虽然已经结束了全面介入,却依然在发布着命令,一步步压缩着火龙仅剩的生存空间,势要克竟全功。
而阵型越发薄弱的火龙群在可怕的伤亡之下,本能的又开始以公龙为中心汇聚。
有些用脑过度的莫歌只是偶尔发出一些简略的命令,并没有阻止这样的情况发生,于是在双方的默契中,最终火龙的活动空间基本被压缩成了一个球形,除了少数幸运游离于大战场之外的零散火龙,其它个体已经全部聚集于此。
然而群体的汇聚却已经无法给火龙带来更强的力量,被团团包围在圆心的火龙马上要面对更加可怕的局面。
无数战兵在莫歌的命令下,开始向着火龙一方喷吐出火焰,过于密集的火焰连成一片,最终将整个战场中心化为恐怖的炼狱熔炉!
轰轰隆隆的火焰爆裂燃烧声中似乎夹杂着大量的火龙惨叫。
或许身处于炼狱之中的火龙也同样在喷吐着火焰试图反抗,但是在整体力量的绝对差距面前,却不足以掀起太大的风浪。
善泳者溺于水,焚遍了世间万物的火龙最终也陷入了同样的绝望。
它们即将被烧成焦炭,这似乎也挺公平的。
火焰沸沸扬扬,即便是以战兵的庞大数量,也无法遮掩住如此煊赫恐怖的火海,整个天空被映成一片通红,密布的阴云反射着光芒,将天空的轮廓描绘得清清楚楚。
然后,在一声充满绝望的狂吼声中,火海突然涌现出波荡。
仅仅是眨眼间,不知道多少浑身焦黑的火龙冲破了火焰的阻隔,然后又纷纷从半空中跌落下去。
然而它们似乎也只是先头部队,或者说只是一群被利用的消耗品而已,一层层的火龙坠落,却也终于打开了一道缝隙,成就了最中心相对安全的环境。
公龙破翼,正身处其中。
它振动着那对庞然飞翼,不知历尽了多少努力才最终冲出了火海,一向表现得凶猛无匹的强壮身躯此时已经是伤痕累累,面积巨大的翼膜更是彻底成了两块谁都嫌弃的破布一般。
莫歌有些意外于它的顽强和旺盛的求生欲,不过这样的垂死挣扎确实没有什么意义。
刚好还为他提供了一点便利,不用考虑什么时候停下烈焰灼烧,以便保留下这头目前所见唯一的公龙身躯了。
也没什么好说的,刚刚逃出恐怖熔炉的破翼还来不及稍稍松缓心情,不知道多少空闲中的战兵已经向着它扑了过来。
十只?几十只?还是上百只?
破翼的身上瞬间爬满了密密麻麻的战兵,三四十米的翼展和修长的身躯又能容纳多少战兵的纠缠?
层层叠叠的战兵单是重量就至少是破翼本身的不知道多少倍,更别说是爬满战兵的巨翼又如何能够顺利展开?
在一声绝望哀嚎中,破翼就这么从半空中掉了下来,跌落地面溅起大片烟尘,然后再无动静。
大多数战兵却灵活的跳下了这头飞行失事的庞大生物,基本安然无恙。
这个看似麻烦的对手就此轻易解决。
而与此同时,觉得“火候”差不多的莫歌也终于命令战兵们开始停止喷吐,烈火在狂暴的气流中形成道道流焰,四散消失。
随着最后一批焦黑尸体的落地,这场战役终究是落下了帷幕。
而太阳也在此时破晓,继续照耀着没有了火光映射的天地。
莫歌行走于晨曦之中,光线依然显得昏暗,也不知道还要多久整个世界的天空才会恢复纯净。
他看了一眼四散逃逸的少量火龙,然后又毫不在意的将目光转回眼前。
满目疮痍,横尸遍野。
原本就残破的伦敦的市中心经历这一战之后,又被彻底破坏了一轮。
别的不说,单是不断掉落下来的庞大尸体,就足以砸毁大多数的残留建筑了。
然后还要加上火焰的反复灼烧,还有更加严重的酸液腐蚀。
整个战役中,莫歌一方战兵伤亡接近两千之数,而火龙更是可以称得上全军覆没,在莫歌没有要求留活口的情况下直接丢下了一千具以上的尸体。
莫歌一路走到了公龙破翼陨落之处,而漫天的火龙战兵和残余的少数地面战兵也渐渐落在周围,依然是乌压压一大片。
他观赏了一眼公龙那扭曲残破额尸体,然后目光从战兵们身上扫过。
都不用太仔细分辨,战兵们身上那血与火的痕迹是如此显眼,为这场大战的胜利平添一分惨烈。
这确实是一场惨烈的战斗,按说经历过《阿凡达》世界和《长城》世界的历练,莫歌应该早已熟悉了战场,然而这一次的感受还是分外不同。
这毕竟是一场以他为主导的战争。
与之前那种自己只是外来者、只是协助者的情况又怎能相提并论。
如果说之前的经历中,面临战争压力的主要还是纳美人和长城守军的话,那么这场战争的全部压力可以说皆是由他一身承担。
战兵们只要听从他的命令就可以了,整场战争如何展开,如何布局又如何结束,并没有别的存在能够给他提供任何意见。
另一方面,同时保持着所有战兵的兽王意志连接,这一点在战斗中发挥了极其重要的作用,却也将每一个战兵的伤亡牺牲清清楚楚的映照在他的脑海之中。
即便只是工具,亲手制造的工具承受的损失同样也是无法忽视的吧。
更何况,又如何能够做到如此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