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然还在想回去要怎么整治萧凝心的问题,可是李暄已经被她的傻样逗笑,接着说道:“‘裤’子也是湿的呢!不帮我脱了?”
云然猛地低下头,发现李暄的‘裤’子也全是湿哒哒的,她刚才帮李暄脱了衣服,还没有来得及帮他脱‘裤’子。虽然已经有了夫妻之实,但是帮李暄脱‘裤’子这种事她还没有做过呢!但她转念一想到萧凝心差点剥光了她的男人,她就不高兴,她的狠劲一上来,就直接蹲下来将李暄的‘裤’子一下拉了下来,只是在看到李暄身上男人特有的某样东西之后,她的脸还是不争气的烧红了脸。
李暄看她一直低着头有蹲在地上,玩心又起来了,促狭地问道:“这么喜欢么?看了这么久都舍不得起来?”
啥?云然猛地抬起头,看见李暄看带着坏笑的表情,这还是她的暄么?她的暄不是自闭症患者么?怎么开起玩笑来脸皮都不带红的?
云然慌张地将李暄脱下来的衣‘裤’抱到了屏风上,一件件地晾开了,还不忘嘱咐说:“你快到被窝里去躲着,也不怕着凉,我帮你把衣服晾凉,看看明天能不能干,要是不能干的话再去给你找衣服去!”云然虽然是对李暄说话,但却不敢再转头去看李暄那副无可挑剔的身躯,因为直到现在她的脸还在发烫。
李暄却也听云然的话,自己上了‘床’,将一整‘床’棉被都包裹在自己身上。
云然转头,看见李暄把自己包裹齐整了,才敢走到他身边,问道:“你怎么跑出来的?你不是被父亲幽禁了么?”
“我让月雅帮我请了戏班子,我跟着戏班子逃出来的。”李暄答道。
云然的脸上顿时笑开了一朵‘花’,赞道:“我们暄真是聪明!我就知道你不会有问题的!”
“那你遭遇了些什么?”李暄问着,脸上的表情有些哀愁,他为他的无能为力而哀愁。
云然看他皱上了眉头,忙宽慰道:“没有什么,我本来是被送到幽州,可是我又逃回来了,没事的。”她说得格外轻描淡写,她不是想瞒着他什么,她只是怕他会更担心,更自责。
敏感如李暄,哪里会察觉不出她的轻描淡写,只是她有意不让自己担心,李暄便也不点破,继续说道:“是我太没用,不能保护你。”
“暄!我不许你这么说自己!”云然一听就急了,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要李暄的保护,因为她自己能保护自己,她只要李暄好好的,就够了。
“我被幽禁的时候一直在想这个问题,二十几年来我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我的无能为力不止害了我自己,差一点还害了你。”李暄的声音里带着无限惆怅。
云然仰着脸看他,只觉得他的神情格外洒脱,好像初次见他时,他就是这样一副孤高又冷清的雄鹰的模样,现在这只雄鹰是终于要振翅雄飞了么?
李暄看着云然那略带点痴‘迷’的眼神,继续往下说:“我逃出来的时候,我想去找你,可是我根本不知道要从哪里开始找。我身上没有钱,因为这二十几年的情况,导致我根本就不知道要怎么和陌生人相处,我走在街上就跟一个怪物一样。我不知道买东西要付钱,不知道住店要付钱,我甚至不知道钱是怎么用的。”
“我肚子饿了直接拿了别人的包子,结果跟别人打了起来然后落荒而逃,我想要马,就直接牵着别人的马走,差一点被送去官府。后来有好心的老人家告诉我,想要换什么东西是需要用钱的,我说我身上没有钱,他让我将‘玉’佩去典当了,我去了当铺,典当了我随身佩戴的‘玉’佩,这才换了钱。我学着别人的样子‘交’谈,我学着别人的样子‘花’钱,我观察他们买包子时是用什么钱,买首饰时是用什么钱,我才知道,这个世界,跟我想象的是那么不一样,是那么的出彩。”
李暄说得有些陶然,好像自己正置身于那个奇妙的世界,云然有些看呆了眼,但是她又想到了自己的不足。李暄本来就是高功能自闭症,很聪明也善观察,他只是有社‘交’障碍,对外界没有认知,自己为什么从来没有想过将他直接带到外面的世界去看看常人是如何生活的呢?为什么一心只是想要通过‘药’物通过治疗去将他引入正轨?常言道,站在岸上学不会游泳,想要让他有正常人的思维模式,至少应该先就把他带到正常人的生活当中去,体会正常人的喜怒哀乐。
云然的鼻头一酸,扑上去直接抱住了李暄,泪眼婆娑的说道:“对不起,暄,我以后都会陪在你身边的。”
李暄从被子里伸出手,紧紧抱着云然,也说道:“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我一直活在我的世界里,无所为惯了,其实我什么都知道,可我偏偏习惯了不作为,我觉得什么都一样,只要我自己可以安然的存在于我的世界就行了,外界的一切都不重要。我知道父母对我的抛弃,知道外人对我的嘲笑,知道你之前为了我是如何在侯府费劲心力,也知道你想离我而去,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不能有所作为,我觉得一切都没有关系。”
“我知道,暄,你不要再说了,你心里的苦我都知道!”云然的泪已经落了下来,滴答滴答全部落在李暄‘裸’‘露’的肩头。
“直到这一次你被送走,我才发现我不能再无所为了,否则我会永远失去你,自己也将万劫不复,云然,相信我,以后我会守护你。”那些热泪落在他的肩头,好像直接穿过他的层层皮‘肉’,落到他的心里,他以前究竟是怎么做到明明知道一切,却让这个‘女’人孤军奋战,而自己却只是做个看客,对不起了,云然,以后再也不会了!
“我相信你,我不相信你,还能相信谁?我不远千里回到你身边来,不就是为了能跟你在一起么?”云然第一次觉得李暄也能这么煽情,说出这么多感人肺腑的话,这不是赚她的眼泪么?
“我的云然,我的妻。”李暄满足的抱着那个孱弱的身躯,声音里都带着笑意。
“我应该早一点告诉你,我不是真的萧凝心的。”云然有些抱歉地说。
李暄却浑不在意,他说:“我说过的,只要你是云然。”
“那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啊?”云然和他煽情了半天,又发现自己忘了问重点了,每次和李暄在一起,她好像总是容易跑偏。
“我买了马,不知道该往哪里去,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有一股力量把我往幽州方向引,可是我刚刚到这,就下起了倾盆暴雨,我想住店,将马送去马棚的时候却发现了侯府的马匹,我想大概侯府有人来此,便一路来探寻,没有想到你也在这里。”李暄云淡风轻地回答。
“那三弟跟我说的话,你也听到了?”云然心里划过一丝异样的感觉,虽然她对李晗并无情义,但不知道为什么如果李暄也知道的话,她还是会觉得怪怪的。
李暄面无表情的点头,随后说道:“你已经表明了立场,那就够了。”
她的暄真是有一个博大的‘胸’怀啊!云然将他抱得更紧了,丝毫没有注意到李暄身上的棉被已经脱落,她现在抱着的是一个赤身‘裸’体的李暄。
虽然云然没有注意到,可是李暄可是清楚明白的知道了自己身体的莫名反应,他轻轻抚‘摸’上云然娇嫩的小耳垂,说道:“云然,我想跟你说件事。”
“说吧。”云然接口道。
“我体内的媚‘药’的‘药’劲好像还没有过去,我需要你。”他的话语里藏着浅浅的笑意。
云然狐疑地看了李暄一眼,发现他的脸上又带了坏笑,而他本来包裹着的棉被竟然也掉了,他完美的身材在自己面前展‘露’无遗,他的皮肤像被火烧一样是那样的烫手。
“怎么可能?这么多天了,怎么会还没有过去?呵呵?”云然一羞,竟然变得语无伦次起来。
李暄将她的语无伦次含在嘴里,动作轻缓地将她带入了另一场狂风暴雨之中。
两天之后,李怀渊在书房之内,同时见到李暄,李晗,云然三人,惊诧地说不出来,他不是让李晗去幽州接云然了吗?为什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不是幽禁了李暄吗?为什么李暄为什么会跟他们一起从外面回来?
云然没有给他过多思考的机会,竟然回来了,自然就要把握主动权,她上前一步向李怀渊跪下,说:“多谢父亲肯再给儿媳一次机会,儿媳定当不负父亲的期望,将落‘玉’轩上下打点妥当。”
“这样就好,你先起来吧。可是暄儿……”李怀渊还是想知道李暄为什么会从外面回来,可是李暄那副不怒自威的表情却又让他将到嘴边的话生生给咽了下去,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竟然开始有点害怕这个大儿子了?
李暄将云然从地上扶了起来,丝毫不在意李怀渊对他投去的探寻的目光。
“父亲,现在大嫂回来了,你要这么处置萧凝心?”李晗开口道,这两日李晗看他们夫妻和乐相处的模样,为了避免尴尬,他一句话都没有再说,他知道,他的美梦和希望已经狠狠破碎了。
李怀渊也有点为难,派李晗去幽州的之后他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却没有办法想出合理的处理方式,直接送走也不行,万一萧凝心这个当事人在外面‘乱’说话,说她才是真的萧凝心怎么办?可是留下也不是办法,因为李暄不要她,那么她就没有名分继续留下。
云然也看出了李怀渊此时的为难,但她在回来的路上早已想好了要怎么处置萧凝心,特别是在知道萧凝心给她的李暄下来媚‘药’之后,她就更不能原来这个过河拆桥,水‘性’杨‘花’的‘女’人了!
云然一本正经道:“父亲,现在萧凝心留也不是,去也不是,儿媳到有一个主意。”
“你且说来。”李怀渊本来就为此事愁坏了,云然有主意,他当然高兴了。
云然便继续说下去:“把她送到外面,依照她那‘性’子肯定会在外散播各种谣言,有损我们侯府名誉,留着肯定也是不行的。为了避免她‘乱’说话,不如我们把她送去京都外的那个小别院,派人日夜伺候她,也不枉父亲曾与她爹相识一场,也算父亲为他们萧家尽了最后一层心意了。”
云然说得很隐晦,什么派人日夜伺候她,也就是派人将萧凝心幽禁在别院的意思,听起来并不像什么实际意义的处罚,可是剥夺一个妙龄‘女’子的自由,这也算狠毒了。
李怀渊还有些犹豫不决,但是云然接下来说的话压垮了他心间的最后一根稻草,只听云然说道:“父亲,儿媳代嫁,隐瞒身份是有错。可是这一切并不是云然的主意,是因为萧家人嫌弃夫君是个傻子不愿意将‘女’儿嫁过来,才让云然代嫁。”
“此话当真?”李怀渊此前只顾谁是真的谁是假的,对这代嫁背后的真正故事并不曾在意,可是云然这么说,倒是让他怒火中烧,他萧家算个什么东西?竟然敢嫌弃他们侯府,找人代嫁?
“儿媳不敢再欺瞒父亲。”云然答道。
“那你之前为何不说?”李怀渊有些懊恼地问。
“之前父亲已经相信了萧凝心,而且云然此前不过是个粗使丫鬟的身份,并不光彩,故而才不说的。”云然面‘色’凄惘地说道。
好你个萧家!欺人太甚!李怀渊怒道:“那便照你说得去做吧!”
“儿媳一定会安排妥当,只是萧凝心这一去估计得要终身生活在那里了,她的衣食我们都得负担了。”云然心里已经笑开了‘花’,但是面上始终平静。
“一个小‘女’子我们还负担不起吗?总之不要让她在外面‘乱’说话就行!”李怀渊现在对“萧凝心”这三个字实在是很不耐烦。
“是。”云然应道,可是她心里又冷笑了起来,李怀渊,你收了人家那么多房产和田产,此时负担一个小‘女’子的终身当然是绝对不成问题的!
李怀渊只略再‘交’代了几句便让他们散了,只是在云然踏出书房的之时,李怀渊还是嘱咐了一句:“别忘了,现在你就是萧凝心。”因为外人都知道他李怀渊八抬大轿娶进来的儿媳‘妇’是庆州萧家的‘女’儿,云然既然上了轿,那就要将戏一直演下去。
“儿媳知道。”云然恭敬答应,她早就知道要再回景昌侯府,那么肯定还是要做萧凝心的替身。
她为这重身份有些哭笑不得,可是李暄却紧紧握住了她的手,他看见了李暄那双清冷的眸又开始有了温度,那双眸只有在面对她的时候才会有温度,她知道,李暄在给她力量。
在云然和李暄携手一起踏进落‘玉’轩的那一刻起,落‘玉’轩的幽禁就被解除了。
落‘玉’轩的仆人诧异地看着携手走近的这座院子的男‘女’主人,可是没有人知道李暄到底是什么时候出去的!
李康和芽儿兴奋地迎上来,道:“大少爷!大少夫人!你们回来了!”
云然微笑点头示意,有什么难的?不还是回来了么?
这时候萧凝心听到动静也飞奔了出来,她看到云然和李暄手牵着手,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李暄是什么时候出的落‘玉’轩?而云然又回来做什么?
“好久不见,宝妍表妹!”云然璀璨笑道,既然她又做回了萧凝心,那么世界上只能有一个萧凝心,眼前这个还是做回她的萧宝妍吧!
萧凝心鼻子都气歪了,跨步上来说道:“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才是真的萧凝心,你这个冒牌货!”
“哦?是么?那我倒要看看谁才是冒牌货!”云然拍了两下手,便有几名‘侍’卫走了进来。
“本少夫人的远房表妹萧宝妍久病缠身,从此以后便把她送到别处去将养,你们好生伺候着,可不许怠慢了她。”云然语毕,就有几名‘侍’卫上前将萧凝心和藕荷都架着往外面走了。
萧凝心意识到云然这回是来真的,胡‘乱’踢着脚问道;“云然,你要幽禁我?”
“嗬!”云然笑了起来,“没想到你还不算太笨!”
“不!”萧凝心惊恐地蹬着脚,大叫道:“我要见父亲!他不会这么对我的!夫君!李暄!你快说句话啊!”萧凝心病急‘乱’投医,竟然盯着李暄,指望他会开口将自己留下来。
可是李暄压根没有看她,不过丢出了一句话:“带下去!”
连大少爷都这么说了,那么更没有人会怀疑什么了,都直接架着萧凝心和藕荷往外面走,可是萧凝心的嘴里竟然还在胡‘乱’骂着,一边骂着云然是冒牌货,一面又骂着李暄是傻子。
云然听着心烦,给绿翘使了个眼‘色’,绿翘直接走上去,给萧凝心和藕荷的嘴里都塞了一块帕子。
萧凝心和藕荷就这么哼哼哈哈地被带走了,满院子的仆人战战兢兢的,大气都不敢喘。
“之前的那个萧宝妍是我的远方表妹,因为她久病缠身,脑子也不大灵光,干了一些不恰当的事情。不过谁是真正的‘女’主人,你们应该认得清吧?”云然直接发问,对于下人该有的威严都得有。
“认得清!”所有人恭敬回答。
“那之前的不愉快你们都可以忘记了,谁要是不小心把这院子里的事情传到外面去,后果可要你们自己承担!”云然明明是笑着说的,可是声音就像渡了一层薄冰。
“是!”大家再一次战战兢兢回答。
“那都散去吧!”云然还没有开口,这回李暄先发话了,所有人都诧异,这大少爷竟然开始发号施令了?
云然倒不惊讶,因为她知道李暄已经开始一步一步往外面走,他说过要自己体验外面的人生。
就在一众奴仆都散去的时候,紫桃突然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窜了出来,一下跪倒在云然和李暄的脚下,语气恳切地说道:“小姐,是奴婢错了,奴婢再不敢了!奴婢是一时糊涂!奴婢愿做牛做马来弥补奴婢所犯下的过错!”
云然听得出她的惊慌失措,也听得出她的楚楚可怜,可是云然却语气冰冷的说道:“紫桃,你是第一天认识我吗?你不知道我不会给一个背叛过我的人继续背叛我第二次的机会吗?”
紫桃抬起那张满是泪痕的脸,不能言语,她拿不住云然到底会如何对她,她知道云然从来不会有不该有的同情心。
云然却笑了起来,这个笑声回‘荡’在紫桃耳边,紫桃只觉得诡异,可是云然那冰冷的话语还是传来下来:“你不是对萧家忠心耿耿吗?那好!我让你继续去伺候萧凝心!继续对萧家尽忠!”
“不!”紫桃失声怒吼,她知道云然是要囚禁萧凝心,那么一并不是也把她给幽禁了,不能这样!
可是她根本来不及分辨什么,就有‘侍’卫来将她拖走了,她惊恐万分地看着居高临下的云然,可是云然却没有再看她一眼,她就这么被一路拽出了落‘玉’轩。
云然将该处理的事情处理好,便将芽儿唤了进来。
云然很欣慰地说道:“芽儿,这段时间你的所作所为李康都告诉我了,你这么向着我,就不怕萧凝心容不下你么?”
芽儿却不在乎地回答:“芽儿不怕,你给的钱救活了我弟弟的‘性’命,从那个时候起,芽儿便发誓要效忠于大少夫人,那点刁难不算什么。”
从第一次见芽儿起,云然就知道这个丫头既‘精’明又懂事,眼皮子也不清浅,现在紫桃被送走了,她身边缺了个人,云然便说道:“以后你便来内院,贴身伺候我吧。”
“是,大少夫人。”芽儿本就崇拜云然,此时听云然这么说,哪里有不开心的道理?
云然把目光移到了窗沿上的那盆雏菊之上,那时李晗送给她的雏菊,她离开之后没有人打理,‘精’致的白瓷‘花’盆里已经生了杂草,不管她有多喜欢雏菊,这盆‘花’都是不能再留了。以前她还不不明白李晗送这‘花’的意图,要是现在她还不明白,那她可就真是傻子了。
“把那盆‘花’送到静柳园去还给三公子。”云然命令道。
“是,大少夫人。”芽儿机敏聪慧,并不多问什么,去窗台上捧起‘花’便往外走。
云然望着芽儿离去的身影,觉得好像有什么正在逐层‘抽’离,对不起,李晗,这盆隐在心底的爱,我受不起。
李晗收到了芽儿送回来的‘花’,却是连想哭都哭不出来,那盆‘花’里满是杂草,犹如他现在的心情,思念疯长,却理不清楚。
“云然,你居然这么决绝,不要我的心,连我的‘花’也不要!”李晗将那盆‘花’举起来狠狠摔下,将那盆雏菊砸个粉碎。
瓷碎,泥碎,‘花’碎,可是他的心意却还连在一起,不能彻底变成废片。
李月雅知道了云然和李暄回来的消息,也急忙赶来了落‘玉’轩。
“大嫂!”李月雅一见到云然,就兴奋地扑进了她的怀里。
云然像哄小孩似的哄着:“怎么了?月雅,大嫂这不是回来了吗?”
“我多怕大嫂回不来了,大哥去找你我也一直怕他出意外,还好你们都回来了。”李月雅说着眼角又挂上了泪滴,一副娇俏的模样。
云然替他抹去那几滴小泪珠,道:“没事的,傻丫头。”
这时李暄又端了一叠玫瑰饼过来,道:“月雅,你最喜欢的玫瑰‘花’饼。”
李月雅顺手接过,可是当她的眼神拂上李暄的面庞上,她又觉得一切是那么的不一样,李暄那双本来没有焦距的眼好像越发的有神了,像藏着什么东西,犹如九空外盘旋的雄鹰。
她不禁又失声唤了一句:“大哥。”
李暄宠溺地对她笑笑,复又坐到云然的身边,轻轻握住云然的手。
李月雅从来没有看过有这么恩爱甜蜜,默契十足的夫妻,她看看李暄,又看了看云然,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云然看出了李月雅心里的古怪,笑着问道:“月雅,如果我告诉你,你大哥他不是傻子,他跟我们一样,甚至于比我们还聪明,你信吗?”
李月雅有一瞬的怔愣,但马上就脱口而出道:“我信!”这么优秀,武艺高强,才艺出众的大哥,怎么可能会是傻子呢?
“月雅,以前累得你也因为我受苦了。”李暄对自己的妹妹有些抱歉,因为他的原因,让李月雅也一并被看不起,他也是知道的。
李月雅刚刚才止住的泪水,瞬间又奔腾了,她呜咽着道:“大哥,你说什么呢?是我不好,曾经我心里也跟他们一样看不起你,是我不好!”
“你没有错!”李暄说着将李月雅揽上自己的肩头,在这个世界上他最在乎的除了云然,便是这个宝贝妹妹。
李月雅抱着李暄的肩头痛痛快快哭了一场,才仰起那张可怜巴巴的小脸,说道:“大哥,大嫂,二嫂她去边关了,她说她回来的时候会怀着孩子。”
孩子?云然冷笑,这恐怕是林清君一辈子的美梦吧,可是李晔会如她的愿吗?这可真是个问题!
“大哥,大嫂,你们也要加把劲啊,不能让二嫂先生下孩子!”李月雅心里为李暄和云然着急,可是话一出口,她又想到她是未出阁的黄‘花’姑娘,居然脱口就将这样的话说出来了,不免羞红了脸庞。
李暄却坦然地一笑,说道:“大哥会努力的!”
啥?云然惊掉了下巴,现在这对兄妹是一起来对付起自己了么?
“月雅,近来京都可有什么盛事么?”云然扯开了话题,自从李暄说起他在外面的所见所闻之后,云然总想带着李暄多到外面去看看,看看生活百态,领略不同的人生滋味。
李暄以前本来只跟云然和李康说话的,可是这次回来之后,他也学会了开始对下人发号施令,主动告诉别人他需要什么,开始的时候他会紧张,会不自然,甚至不能很好地表达自己的需要,可是他还是在坚持,云然很欣慰他的变化,因为有些东西只能自己去领略,云然可以引导他,却不能代替他。
“有啊!”李月雅一拍手,兴奋地道来,“后天就是寿华公主殿下的芳诞,半个月后是温华公主殿下的芳诞,那两天京都的达官贵人都会给她们去贺寿的!”
寿华公主的驸马是京都三俊的最后一位--兰哲,而温华公主的驸马就是那狼心狗肺的马遇才!云然很想去凑这个热闹,一来是为了让李暄去接触更多从未接触过的事情,也让别人清楚明白的知道景昌侯府的大公子根本不是傻子!二来也是为了去宣告自己景昌侯府嫡‘妇’的身份,经过萧凝心这一事,也让云然彻底认识到了关是这座宅子的人认识自己没用,还要走出去告诉别人自己就是景昌侯府的嫡‘妇’,就是李暄的妻子,让大家都有这先入为主的想法。三来云然真的很想去见识见识那些真正的上流社会的人究竟是怎样生活的,那新驸马马遇才的日子可还顺心?
传闻先帝和先后恩爱无比,一共育有五名子‘女’,分别就是当今圣上,寿华公主,长陵王,温华公主和宜城公主,其他的皇子公主之间可能会有嫌隙隔阂什么的,可是这五兄妹却都团结得不得了,这也就说明这样的宴会,长陵王一定是会出席的,那云然就免不了要见到祁胤行了,她想到祁胤行那红褐‘色’的眸子,顿时有些‘毛’孔悚然,毕竟自己是逃跑出来的啊!
“那我们也去吧!”云然还在纠结要不要去,李暄已经先开口了,他不知道云然心底的纠结,只知道他自己应该主动走出去,这样的过程没有人可以替代。
云然看李暄这样坚定,便也点了点头,只要她的暄开心,那又有什么问题呢?反正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她和祁胤行终究有一天要碰面的!
可是李月雅却惊讶地长大了嘴巴,从来不出席任何宴会的大哥和大嫂居然要出‘门’了!
两天过后,云然和李暄果然就和李月雅一起去了寿华公主府,他们刚出‘门’没有多久,李晗就知道了他们出‘门’的消息。
“什么?他们竟然去了寿华公主府!梁跃!快备马!我也要去!”李晗边嚷道边往‘门’外冲,他今天本来是没有打算要去的,因为去就会碰上那个磨人的宜城公主,可是云然却去了,今天祁胤行可是铁定会出席的啊,他知道云然和祁胤行的纠葛,叫他如何能放心?不管云然如何对他,叫他对云然不管不顾,他是绝对做不到的!
等李晗赶到寿华公主府的时候,云然和李暄已经很自如地在宴会上与人攀谈起来,李暄尽量自己去跟别人‘交’谈,云然不过是在一旁稍加提点罢了。
李晗顿时不敢走近,这云然和大哥今天到底是来干嘛来了?搞‘交’际应酬吗?
寿华公主和兰哲驸马不一会儿便出现了,寿华公主身着一身金黄‘色’的百鸟朝凤挑绣衣裙,兰哲驸马一身墨‘色’的山河衣袍,他俩站在一起,可真是把什么叫郎才‘女’貌,天生一对,给完美的诠释了出来。寿华公主典雅高贵,美貌出众,兰哲驸马俊目星辰,文质彬彬,真真是一对璧人。
这是云然第一次见到这兰哲,也就是京都三俊的最后一位,兰哲的美不同于李暄的俊美,不同于祁胤行的妖美,不同于李晗的仙美,而是独树一帜的儒美。他的举手投足之间好像都有一种名家风范,是一种浑然天成的书生之俊逸,让人不得不屈折,不得不信服。
来的宾客都纷纷向寿华公主请安,寿华公主很有风范地让大家平身,把皇室的优雅体现得淋漓尽致。
云然和李暄继续和到来的公子和小姐聊天,不管是聊什么,只要李暄能融入进去就好,渐渐地,这个宴会就起了一个小小的声音,虽然动静不大,却传遍了整个宴会,那就是--景昌侯府的大公子李暄不是个傻子,不仅不是傻子,还是仪表堂堂,‘性’格内敛的侯府贵公子。
在这个消息不自觉地传遍了整个宴会的时候,长陵王,温华公主和宜城公主都到了。云然和李暄跟着众人再一次下跪向那些皇室成员请安,可是云然的双眼却又忍不住将温华公主和宜城公主打量了一下,这祁家皇室果然各个是妖孽,寿华公主就已经很让云然惊‘艳’了,可是这温华公主和宜城公主比起姐姐的美‘艳’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尤其是宜城公主,真不愧为大殷的第一美人,她的肌肤白皙胜雪,双颊嫣红如‘花’,眸子跟祁胤行一脉相承,是很好看的暗红褐‘色’,五官立体‘性’感,有几分异域的气息,就像一个可爱的芭比娃娃。
云然看过了温华公主和宜城公主,才注意到温华公主身后的马遇才,果然是什么人什么命,即便是当了驸马,穿着锦缎华服,可是还是抹不去马遇才身上的那股浓重的穷酸的世俗气息。
祁胤行刚让大伙平身,宜城公主就迫不及待的跑了进来,脸上挂着娇羞的表情,云然诧异,难道她看见她的心上人了?可是她跑过去的那个方向怎么站着李晗?李晗是什么时候来的?难道宜城公主对李晗一见倾心的传闻是真的?
这边李晗也看见宜城公主朝自己跑过来了,他猛地转头,挪着碎步子离开,想暂时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可是身后那个娇俏刁蛮的公主却不放过她,只听一声俏生生的甜声响起:“晗哥哥,你去哪里?”
“我……”李晗尴尬地回头,“我没有去哪里啊,公主殿下。”
“都说了不要叫我公主殿下了,我的闺名叫妙兮,你叫我妙兮就好了!”宜城公主对李晗说话的时候用的是“我”,而不是“本宫”,足以证明她对李晗的喜爱了。
可是李晗却偏偏不识抬举,回答道:“公主殿下说得哪里话?微臣怎么敢呼喊公主的芳名?”
这个李晗怎么这样不解风情!宜城公主撅起了小嘴,但还是继续跟李晗说话,问道:“晗哥哥,最近的几次宴会,你怎么都没有来参加啊?我都许久没有见过你了!”
当然是为了避开你了!还能是因为什么?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李晗脸上凝结着僵硬的笑容,回答道:“最近身体不适,所以很少出席宴会。”
“啊?你生病了?”宜城公主的小脸都担忧得拧在了一起,“可大好了么?可要叫太医来看看?”
“不!不用了!已然大好了!”李晗连忙拒绝,如果你能适当跟我保持点距离,我会好得更快!
宜城公主心情愉悦地看着这个被布置得十分热闹的会场,她的魅眸一一在人们身上流转过,最终停留在了云然和李暄身上,纳闷地问道:“那两个人是谁?为什么我从来没有见过?”
李晗顺着宜城公主的视线看去,见她说的是正和王家公子聊天的云然和李暄,便回答道:“那是我的大哥和大嫂。”
“你的大哥大嫂?”一听是景昌侯府的人,宜城公主又起了好奇心,她仔细地打量了李暄和云然几眼,然后说道:“晗哥哥,你大嫂还生得‘挺’好看的。”
李晗刚想回答“那是当然”,可是宜城公主的下一句话却让他将喉咙里的话憋了回去,只听宜城公主十分自信地说道:“但是比起本公主还差得远呢!”
李晗惊得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但面上还是嘻嘻的笑着,算给足了公主面子。
“咦!不是说你大哥是傻子吗?可看他生得那样英武不凡,跟别人说起话来也侃侃而谈,不像是傻子啊!”宜城公主目不转睛地观察着李暄说道。
“讹传吧!”不知道为什么,李晗现在也开始相信李暄不是傻子了,天底下有哪个傻子可以将傻子做到这么出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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