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斐走在柳琦的旁边,带着怯意道:“这篮子我帮你拎着吧。”
“好啊,不过以后你不用再陪我们练习了,所以,也不用害怕会受伤。说话的时候呢,像之前要大点声。”柳琦把篮子交给姚斐,郑重其事的对他说。
“为什么?我该庆幸还是感到不幸?”
“三个月后有一件重要的事去办,接下来的时间不能再随意而为了,要专心做一些准备工作,你见到我们的机会也不会太多了。”
“是寻找药材吗?这个我们可以帮你的。”
“差不多类似,但这件事更重要一些。”
柳絮和零星走在前边说说笑笑,两人如同一见如故。
柳絮问零星是怎么发现了这种药材。
零星回答自己没事爱转悠,然后还爱四处观察,无意间看到的。柳絮又告诉零星这种草名叫赤霞,含有剧毒。若非医者,别轻易去使用。
临近中午,已经找齐了十株赤霞草。柳琦和柳絮谢过零星和姚斐邀请一块吃鱼的好意。路口分道而别。
回到柴庄,大老远就闻到鱼肉被调料浸润后的浓香,姚斐仰起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闭着眼,仿佛踏入仙境般飘飘然。“铁虎兄的厨艺太神奇了。我第一次感觉到活着真好。”
“在这么诱人的香味中,也许只有靠阳光就能当饭吃的南相师傅能不为所动。”零星加快步子向厨房奔去。
“你小子真有两下子,老夫在取道山混了这么些年,从没遇上这么好吃的鱼,你怎么办到的?”
“嘿嘿,我父亲的厨艺就不错,我耳濡目染,其实也没什么了,这要归功于山里的调料丰富有自然气。我才一不留神做的这么好。”
“你应该留在老夫身边,老夫教你雕刻木偶人,你教老夫烹饪的技术。”
“师傅的本事那是鬼斧神工,我这不过雕虫小技。既然师傅喜欢,我每天为师傅弄几个小菜尝尝鲜。”
“你小子。。。厉害就是厉害,高妙就是高妙,哪分什么我的你的。可说定了,今后老夫每天教你们一招,你每天教老夫一菜。”
姚斐站在门口,看着南相和铁虎筷子上下翻动,零星刚要去夹。喊道:“留点。。留点。。还有我呢。”
“锅里多的是,着什么急。当时溜的那么快。秀色原来不可餐。”铁虎故意举着筷子把鱼肉夸张的送进嘴里。
“二者不可同日而语,既然煮了这么多,要不要给柳大夫送一些过去呢?同住一座山,有好东西大家要分享才是对的。”姚斐说完,找个大盘子盛鱼去了。
“最近太专注,都把老朋友忘了,姚斐你既然这么热心,代我去一趟吧。”南相道人说道。
“我和姚师兄一块去吧,久闻柳大夫大名,今天正好是个机会。”零星说道。
“这样也好。”
姚斐匆匆吃过,就和零星出发了。
“我去送点东西,你跟着掺和啥?”姚斐说。
“谁不知道你醉翁之意不在酒,顺水人情,多我一个也没什么。”
来到柳大夫的门前,姚斐对零星说,你在前面,我断后。
零星很无语的看着姚斐,心想,又不是来抢东西,怕什么。
柳絮放下手中的药草,接过姚斐提着的大盒子,说了声谢谢。
“看你们屋门敞着,就直接进来了,中午邀请你们,结果你们没去,师傅建议我们送些过来让各位尝尝味道,还说近日太忙,没来拜访,让我代他向柳大夫致以歉意。”零星恭恭敬敬的说。
“我父亲这几天在忙着配制各类药物,不能亲自出来见你们,他说过几天有一件事要和南相师傅谈,到时带酒答谢。”柳絮说道。
“那我们先告辞了,若有什么需要帮助的,招呼一声就好。”零星说着起身向外走去。
姚斐心有遗憾的道:“大老远来一趟容易么,不多呆一会就走。”
“人家那么忙,你呆着只是添事。”
两人回到住处,此后每日早晨傍晚,南相道人定时定点的出现在他们三面前传授他们练习天术的秘诀,也许是真的履行和铁虎的交易,也许是为了其他什么。
不知不觉两个月已经过去,这期间他们一起给东山,中山送过几次木柴,和柳絮柳琦偶遇几面,柳大夫带着药酒找南相论道,结果五个人喝的昏天暗地。
零星经常晚上消失在密林间找到舒勒学一些他自己也不清楚的道术。其实他只是为了和舒勒在一起。至于学到什么另当别论。
有时微小的变化积累到一定程度,便会有突然之间的大吃一惊,零星无意间把手里的铜钱甩出去,那铜钱竟然从一株碗口粗的大树树干中穿过,没入另一株树身中。
姚斐看的目瞪口呆,瞅着铜钱留下的那个如同拿刻刀雕成的细洞只说了一句话,俺的南无观世音菩萨。
零星摸了摸自己的手指,很不自信的道,不可能的,我再试试,这次向树冠甩出一枚,无声无息,树叶并没有动静,有一种石子落入大海的感觉。姚斐正要自作聪明解释什么。哗啦一声,铜钱经过的地方,绿色的叶子化成万千小碎屑,四散开来。
“我以为我的开石断金已经是不可小觑的进步,没想到你才是隐藏的棋高一招。同样的修炼,我怎么就差下了。”姚斐有些疑惑的道。
“我并未很认真的去专研,今天可能运气好一些。”零星说的轻描淡写,心里对舒勒教自己的那一套化强为弱的道术不敢再不当回事。
姚斐不知道零星还学了其他,只以为自己功夫未下到,从此精神恍惚,每日沉迷于天术中,不分昼夜练习聚气。
铁虎对天术不怎么感兴趣,反而迷恋上南相的木匠手艺。
又过了半月有余,舒勒和零星告别,说要消失一段时间,基本的门道都告诉了零星,让他用心练习即可。零星对自己所学的到底怎么样,不太关心,他都不知道自己其实已经并非昔日那个只玩技术的毛头小者。为了能和舒勒见面,他装作是个笨小孩,好像永远不开窍的样子。现在舒勒要离开,突然感到眼前的草木都失去了颜色。
接着是柳琦柳絮来和他们告别,心中虽有不舍,但不能说什么挽留的话,因为人家好像确实和自己没什么太多的情谊。只是说了路上小心,就没有然后了。
当别人都离开了,你还固守原地的滋味,真没什么味道。零星从姚斐的眼神中也发现了同样的落寞,只有铁虎无所谓的依旧赞叹自己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刻成的木偶。像极了姚斐。还说下个刻零星,零星赶忙说,你还是等技艺纯熟再考虑吧。我怕你万一刻成我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