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更
“陶瓷展,咱们中国人可是吃的民族,我们的陶瓷技艺千年传承。所以他们把从远古的陶碗,到如今最精美的瓷器,对了,我还收集了一些前明时的外销瓷,还有近代,法国的瓷器一起做的展览。”青妤笑着,说起来,眼睛直放光。
“不是说是古画展吗?这么快就没了?”咸丰最近听奇瑞常说的就是古画展了。
“没有,画展在东边,古画不敢见风,也不能离池子近了,怕潮。保存不易,但也不能跟之前一样,堆在地库里不搭理。现在画院那边已经按朝代分类,分批拿出来也就是吐个气,展出半个月,就收回。换一批展出!所以看完瓷展的,可以再看看画展,这回展出的听说的是唐宋书画。”青妤忙解释,为了修复这些画,她可是花了不少银子,还请了国外的专业团队。
“当初说你对逛园子没兴趣,又觉得那么大的园子就那么摆着太浪费,可是皇家的规矩又不能让你开放百姓进去逛,正好宫中这些宝物也需要打理,于是两好合一好,变成博物院,与百姓分享。现在去看的,有几个百姓?”
咸丰想到自从办了博物院,奇瑞就对青妤充满了怨恨。现在连午饭也不在宫里吃了,完了差简冬儿的车就在总理衙门门口等着,然后他们夫妇就一块去看展览。然后,跟他喝茶时,他就在那儿叹息,为什么那么多好东西,他们竟然就那么放在外面让人参观。可是天天说,天天去,展出什么,他们都热爱看。
“那无所谓。对我们来说,只要越来越多的人喜欢,就是成功。您说说看,这些年来,我们可曾认真的看过一件宝物?”青妤看着丈夫。
咸丰想了一下,摇摇头,他们太忙了,每天维持着这个摇摇欲坠的帝国都费尽了心机,哪有功夫去想那些?他连宫里宝库有什么都不知道。
“我们俩都没奇瑞那种爱好,所以这些宝物对我们来说,可能连宝物对算不上,只是一些要花钱保护的废物。而不闻不问,真的化成了灰,我们又是民族的罪人。怎么办,让真的喜欢他们的人去欣赏,去保护,这才是我们最该做的。”青妤笑着。
青妤想想,自己对这些国宝可能有喜欢的,但是对他们来说,真的没时间来喜欢。还有对那著名的圆明园,她是去过,她曾经在二十一世纪去看过那个断壁残垣,回过头来,看看乾隆那败家子做的万国之园,她其实真的挺震撼的,不愧为万国之园。而每一间宫室里,摆着的都是国宝,而那些东西,也就那么随意的摆放在面上。那时,她的心都疼了,所以,后来,火烧圆明园时,这里成了所有人的乐园。
也就是那时,她就萌生了办博物院的想法,皇家园林不可能改成收费的公园。于是,她先办了一个研究院,专门修复、收藏园中的藏宝。那些面上的东西被收拢,然后,她又花大钱修了一个地下的藏宝库。请的都是内务府造办处的能工巧匠们,那里按门类来分。宫里的文物也都有序的被送到了圆明园。
修复也不能全指着那些巧匠,还需要各类文博的大家。她需要真正的专家来鉴定、清理、修复这些国宝。
当初风一放出去,那些匠人,还有一些古玩的爱好者们真的哭着喊着想进园子帮忙。倒给钱都成,只要能让他们亲近那些国宝就成。
青妤多么喜欢这些活雷锋啊,当然她也进行了无数的考核,选出各行的大家们,每月给几个车马费,还有包伙食。就由着他们和造办处的匠人一起跟那些玩艺们一块待着。
头几年,青妤真的咬着牙看着圆明园成了一个能吃钱的庞然大物,但还是坚持着。说句咸丰都不爱听话,现在连紫禁城都没真文物了。除了那宫殿是真的古董,其它的,全被送到圆明园,反正咸丰也没时间看。
也就是从去年起,所有宝物终于清理完成,每一件宝物的前世今生都被考证了出来。她才趁机跟咸丰说,想把圆明园办成博物院。让更多的人看到两朝宫廷的藏宝。
咸丰当时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反正那些东西藏着也浪费。
青妤松了一口气,她不能把园子出租,但是,她可以办展览。现在她花出去的钱,终于可以回收了。
圆明园现在有三种门票,最贵的就是全票,可以看三天,里面各殿的展览都可以看。第二等的,就是专项展览票。没有特意印,就是只能进一个展厅。把票头撕了,再想去另一个展厅,那是不可能的;第三种最便宜的,就是只逛园子的,但是园子里有船,想上船的,另交钱……
反正宫里各种藏宝多,每月换东西。门票还挺贵的,但是拦不住各路人马。这也成了宫中一项十分稳定的收益。当然,那些钱,也全放在博物院的账上,这些钱,是要用来给圆明园自给自足的。那里还有一支专门的军队来守护!
青妤在慢慢的向咸丰传递一个信息,这些两朝存下的宝物不属于皇家,而属于天下人。所以慢慢的,博物院会成为一个专业的部门。以后,就会有数之不尽的百姓进去看看老祖宗们留下的文化。这才是上下五千年,中华不灭之魂。
“所以,奇瑞天天骂我,后悔他不该做总理,而该去管博物院,现在他每天有一半时间泡在那儿,而简冬儿天天泡在画展厅里,恨不得拿相机去把那些画拍下来。”
“那多好,我们的钱就快赚回来了。回头给您看账本,现在他们账面有点盈余了。”
“唉,你啊,若是跟人说,你是嫌弃这些宝物们会浪费公币,他们会哭的。”
“奇瑞哭了没,他不是说我想钱想疯了吗?”
“他没哭,只是他心疼,若是你让他来做院长,他就啥也不说了。”咸丰大笑了起来,只有奇瑞猜到了,青妤这么做绝不是什么跟她说的那么凛然正气,就是想钱。不过,他不在意这个,他只在意的是,他不能在那些东西里长眠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