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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大结局(1 / 1)

邵清音看着集聚过来的人, 视线最后落到安芝身上:“我要告诫你们,要是最后东西找错了可怪不得邵家,这银子也少不得。”

安芝撇了她一眼,哼道:“你看错我都不可能看错。”

“是么。”邵清音给了个意味不明的笑, 看了眼那边的沈帧后转身朝里走去, “跟紧了,这边还没到地方。”

安芝跟在队伍后端,打量着周围,这周遭只能就着火光看,望不远, 仔细听感觉还有水声。

“季先生您听见了吗,四周好像有水声。”

刘家大小姐介绍的范先生道:“是有水声,应该在西南方向。”

西南, 安芝想了下大家的方位:“进山我们就是朝西南走的, 但现在似乎是往回走。”来时朝西南, 如今是往东北,水声在他们背后。

“这里是山里,有水声也正常, 说不定还有暗流。”

范先生『摸』了『摸』经过的山壁:“这应该是他们临时发现的。”

正说着, 前面的小妾尖叫了声, 原来是地上有老鼠窜过,安芝抬头看去, 大家都在看走在前面的那小妾, 这样的人下来简直就是灾难。

走了一段路后, 眼前火光多了起来,安芝看到了个石壁,上面刻着一些图案,石壁正中间是炸出来的洞口,半人高,有人守着。

先进去几个邵家人后,紧接着是客人,那小妾在这一路总是能夺得最多的关注,此时也不例外,嫌弃着钻进去,又不知磕碰了什么,嘴里叨念着。

安芝他们钻进去后邵清音才入内,眼前比下洞时敞亮许多,能容纳数人的一个石室内,墙上点着油灯,在石壁的衬托下,光亮显得油绿,冷冰冰的,叫人生出寒意来。

之前还说个不停的小妾,这会儿直接噤了声,不敢说了。

再往前走便是个长长的过道,前面有邵家人带路,一旦有了状况也是他们在前,后边的人渐渐放松了些,过了这条过道后,他们又进了一间石室,但这里依旧什么都没有。

一段路后,安芝发现他们在往下走,周遭的空气是越来越冷,隐隐会感觉到有流通,在经过一道门口,眼前的场景开明了些,安芝看到了几盏长明灯。

但长明灯过后路却不通了,前面的人带着折道而行,安芝看着地上凸起的石板心生了奇怪,这看起来像是断裂过,又或者之前有过起伏,后来被压下去了。

正想时侧方有东西飞过来,噗的一声,安芝拉着季先生往后退了步,一只箭从他们面前飞过。

安芝深吸了一口气看向来源,那是一盏不起眼的葫芦石灯,箭从底部位置『射』出来。

“在这里还是不要走神的好,否则不等你们找到那美人玉珠可就把命留在这儿了。”邵清音上前笑着提醒,“走罢。”

安芝转头看向邵清音刚刚站的位置,那是一面石墙。

再往前走,他们就是在过道与空的石室间绕,底下本来就没有方向感,下来的客人都被绕晕了,也有些累,可邵清音总微笑说着些吓唬人的话,安芝冷眼看着,她那意思,就好像下来前是贵客,下来之后就是死活不论。

周遭异常安静,安芝悄悄看了眼司南,他们的位置从一开始的朝着东北,现在已经是朝西。

大约半个时辰后,墓外应该已经被夜『色』浸润,脚下的石块裂痕越来越不规则,甚至有些地方有成堆的泥沙,一看就是有瘫过的痕迹。

这时前面有人喊:“这里有人。”

众人赶过去,在一堆沙石堆里发现了两具尸骨,尸骨的半个身体还被埋在土里,『露』出的那部分,身上的衣服早就破烂。

之前一直没出声的小妾,这会儿看到尸骨又惊叫起来,寻常人哪见过这些,她直往那客人怀里钻。

安芝走上前去,胆子大的正在拨弄上面的沙石块,这时便有人提起来:“哎这邵家二十多年前不是下过旬家墓,当初邵家家主邵南恒与他儿子邵清缚都死在了墓中,哎你们邵家,这么多年都没来寻他们的尸骨啊。”

在他们的拨弄下,本就有些松动的沙石滚下来,『露』出了尸骨的全貌,两个人是呈现向上爬的姿势,匍匐在地上,细看下,一个尸骨抱着另一个尸骨的腰,但不像是托举的姿势,倒像是往下拖拽。

有人提起便有人猜测:“难道就是这两个人,哎当年邵家那件事害死了不少人啊,下来的好些人都没活着出去。”

话才说完,之前在安芝这儿的邵清音出现在他们那边,戾气极重:“你说谁害死人。”

客人后退了一步,虽说是托了邵家下来的,可也没别人这么吼过:“你们邵家怎么回来,下来多久了什么都没瞧见,要是找不到送我们上去也成,赚钱也不是你们这么赚的。”

邵清音看着这个客人忽然笑了:“您急什么,古往今来都是如此,宝物难求,要是进来就有,岂不是让你满地捡,又还需要我们做什么,如今这墓也才走了个前边而已,您要是着急,上去也成。”

客人闷着脸不说话,邵清音朝后边看了眼,也没管那尸骨,朝前走去。

安芝跟着过去,经过那小妾身旁时,她正躲在她老爷怀里瑟瑟发抖:“刚刚,刚刚那女的,笑起来好可怕。”

安芝转头看沙石堆,邵清音怎么想的她不清楚,但这位置往上,其实是能看出修补过的痕迹,周围的石壁新旧也不同,像是后来做上去的。

旬家在当初事发后,又派人来修缮过,但要是旬家派人修的,不可能不处理这边,任由尸骨在自己祖先墓中。

唯一的说明就是旬家当初也只修了外围。

那么这里,就有可能是邵家派人下来做的。

安芝蹲下身体,从背后拿出棍子,从中抽出,顶端是一个钩子,安芝将尸骨勾开,前面传来催促声,邵清音站在高处喊:“你做什么。”

安芝将尸骨底下藏着的东西勾起来,当众举起来,显得尤为高兴:“你们看我发现了什么。”

邵清音的脸『色』当即就变了,看安芝的目光的泛过狠意,很快掩饰了过去,笑着夸:“不愧是易公子手底下的人。”

安芝咧嘴笑着,往上看去,看着那只与父亲给她的金樽一模一样的宝物,面『色』不改。

原来这东西,是一对儿的。

在将尸骨翻过来的同时,安芝还在那破烂不堪的衣领位置看到了个金片。

布匹易烂,金子却不会会坏,那圆形的金片上,图案与她在杨城邵家主宅中看到的一样,她刚刚在邵清音衣领上也看到了,但别人就没有,昨日带她去街上的邵延禄,包括现在下墓的这些邵家人都没有。

那么这两个人,八九不离十就是邵家家主与大少爷。

她计安芝看得出来的,难道走过去的邵清音不知道,那这要么是装成邵家家主的尸骨,要么邵清音有别的安排,不论那一样都有后招等着他们。

再往前,一段路上众人又发现了两具尸骨,其中一具只『露』了一半在他们所在过道的底下,姿势扭曲。

小妾早吓的脸『色』苍白,安芝也不知道她此时是本着什么继续往前走的。

算着时间,大概过去了半个时辰,他们终于来到了所谓的主墓。

正中间是棺椁,底下是圆的,像是个圆盘,圆盘上似有勾勒什么,但距离有些远看不清楚,圆盘从八处延伸出铁链,一直延伸到了中间的柱子,柱子上稍高位置又有铁链,上下三排,朝安芝他们所站这边延伸,直接探入下方,末端不知藏在何处又不知通向哪里。

而从圆盘到他们这里,铁链下面,快有一丈多那么深,两段铁链有仅三丈长,换言之从一端到另一端,快有六丈距离。

没有通过棺椁的路。

邵清音站在一处看着众人:“这里就是旬家墓的主墓,那里葬着的就是百年前的旬珵,蔷姝夫人是他的旧相识,两个人多年交好,蔷姝夫人过世前曾将一颗南海明珠增给了他,旬珵带着这颗明珠下葬,我们搜遍了别的地方都没发现,唯一有可能他带在身上。”

“除了这南海明珠外,别的你们瞧上了就是你的。”邵清音指着棺椁外,圆盘上摆着的数个石箱,“别说我诓骗你们,这旬家墓内最值钱的应该是当初的赏赐之物,刚刚外边尸骨里发现的宝物,就是从其中发现的。”

“还有那里。”邵清音指过去时候众人才发现,中间八根粗柱子上也有东西放着。

安芝仔细看链条下面:“底下恐怕都是机关。”那得是飞檐走壁的才能过这铁链,可真要上的去,还得提防这四周,一路走过来并不是说没有机关,只怕是让邵家人提前都处理了。

“我还以为这样的大墓里都是宝贝。”小妾憋着嘴,没瞧见成堆的珍宝,就瞧见个啥模样也分不清的圆盘子,她又过不去,能拿什么。

邵清音耐心的很:“这位夫人,有时候东西在精不在多,就算这里堆满了黄金银两,您能带走多少呢,就算给你一千两银子,您抱的走么?”

小妾听着那句夫人有些飘,一千两银子,那是抱不走,足足一百斤呢。

“但这些的东西,随便哪一样拿出去,岂止千两。”邵清音的声音在墓室里回『荡』,不断穿过人心,勾着心思最深处的欲望。

来这一趟不就是为了这些,都到了不下去?

这时季先生开口:“底下这么深怎么过去,万一有机关怎么办,你们邵家人都带到这里了,难道要我们自己过去?”

邵清音从高处跳下来:“自然是不用,底下的确都是机关,莫说寻常人,就算有身手也不一定活的下来,不过总有办法的。”

小妾问的急切:“什么办法?”

邵清音笑着伸手,示意了个宽度:“需要你们其中有人,做出一点点牺牲。”

“牺牲,什么牺牲?”

邵清音的动作很快,小妾问完后,她忽然近身,拔出了匕首在她手腕上划了一下,尖叫声起时,邵清音捏着她的手凑到了延伸到他们下方的铁链上。

“你干什么!!!”

小妾挣扎着,那位客人也冲上前来将小妾拉到怀里,邵清音松开手,摊手:“你们看,就连这点付出都不愿意,那样怎么能拿得到东西。”

几个客人神情各异,纷纷后退,下来时没说这些,现在怎么还要人放血了。

安芝看向铁链那儿,神情一怔,原本深褐『色』看不出什么的铁链,滴下血后,竟然蔓延出了一条红『色』的痕迹,但这痕迹很短,因为血滴下去的不多。

很快也有客人发现了这一现象,邵清音站在那儿不做声,就这么看着大家,许久之后她才道:“血顺着上面的纹路会一直到柱子,再顺着柱子往下,到一定程度就能启动机关,这个地方,就会出现通往棺椁的路。”

“为何不能用水。”

邵清音淡淡道:“你可以试试。”

于是客人拿出随身携带的水,水比血『液』更容易流淌下去,可不论倒多少,就看着它已经顺着柱子流下去很多,却依旧没有变化出现。

众人面面相觑,犯难了。

怎么办?难道真要用人血试,可要用多少?

这时那个搂着小妾的客人忽然抓着小妾的手伸向那铁链,任凭小妾怎么挣扎都没用,她的手始终在铁链上方,血『液』一滴滴往下落,掉在铁链上。

周遭除了那小妾的声音外,旁人的注意力都在那铁链上,看着血『液』往下流动,顺着纹路一直蔓延到了柱子上,渐渐的,那柱子出现了数道血痕,而小妾的脸『色』是越来越苍白,声音也越来越虚。

咚的一声。

安芝蓦地睁大眼,柱子上的血痕已经流到了底部,不知又流了多少下去,忽然,安芝听到了一阵让人心中发悚的窸窣声。

在众人看不见的深处,那窸窣声音越来越猛烈,像是什么纷涌而至的爬过,汇聚到了柱子底端。

这样的声音持续了一会儿后,安芝脚下震动了下,中间圆盘下,朝着四周延伸出了一格石板。

下一秒发生的事根本不可控制,都不用那客人自己动手,已经有人上前从他手中抢走了快晕过去的小妾,没再有反抗之力的小妾也只能虚弱喊着:“你们要做什么?放,放开我。”

“不就是个妾,等出去了我送你十个八个,比这更好看的。”

“就是,你放心,我们都会送你!”

没人再理会她,之前那只手没血了,那就换另外一只割,但血只延伸了铁链一半这个小妾就倒下去,失血过多,没了『性』命。

邵清音在旁看着这几个懵然的人,好意提醒:“没血了啊,这才一格而已。”

安芝看着那几个面面相觑的客人,空气里还散着若有似无的香气,是刚刚有人刻意散下的,可悲的是引起这样的事并非那香味是主因,而是这些人真的没将那小妾的『性』命放在眼里。

宠的时候你价值千两,不需要时也就是外头十两二十两买回来的,扔了又何妨。

这得多少血?八条链子或许用不了多少,可柱子那边下去的却需要很多,安芝几乎是能想到,这石板的出现会一个比一个难,底下不知养的是什么怪物,只对人血有反应。

安芝微闭了下眼,这些人的下场,最后都会死在这里,为邵家做嫁衣裳。

就像是二十五年前那一次,过道与沙堆的尸骨只是个障眼法罢了,让人觉得他们是逃出去时出事的,实际上那些人在这里就死了。

祖父和父亲究竟如何离开这里的安芝现在也无从得知,可她知道墓内那些人是怎么死的,金樽若是从棺椁旁的石箱中取得,当时的血肯定是够了的,而到了目的地只取了金樽不拿别的肯定不可能,但最后带出去的似乎只有这两只金樽。

后来又发生了什么?

安芝看向棺椁,还是那里的东西根本动不得,要不然邵家有的是法子将这通道建起来,那些东西哪还有存留的机会。

安芝想时,那些之前还很克制的客人,已经出现了纷争,他们也有带人来的,当然不会拿自己开刀,于是便要跟随的人献血。

可小妾的例子活生生摆在眼前,谁愿意啊。

场面一瞬混『乱』。

安芝冷眼看着,不知谁拔了刀子,将伤着直接推到了铁链上,这些人脸上皆带着癫狂,每一次石板的延伸,都会让他们更加疯狂。

只是他们自己都没发现,石板的延伸越来越难,最初小妾一个人就能办到,还不致死,到后来三个人都不足够。

范先生虽说在下墓这事上是老手,可这样的画面却是头一回遇到:“应该是底下那些东西聚集到了石柱下,分量足够时就会触动机关。”

安芝点点头:“现在需要的越来越多。”而活着的人,不够用了。

安芝意外的发现,最后活下来的竟然是那个带着小妾的客人,他将人搬过去后,发现依旧不够,转过头看向安芝这里,神情疯狂。

“我给你们钱,好多好多,你们有四个人,四个人够了,够了的。”说着他满手血拿着刀子朝安芝这里冲过来,她看起来是最弱小的一个。

安芝将季先生往后推了些,转身直接给了那客人一脚,将人踢了下去。

咚的一声,没来得及尖叫几声,窸窣声湮没过去,再无动静。

“啪”“啪”掌声响起,邵清音十分苦恼:“没人了啊,这可怎么办,旬珵的棺椁就在前面,易公子的南海明珠也在里面,你们怎么办呢?我看看,还差一格就成了,可惜。”

“也不是很可惜,还有机会的,算上你这里的人差不多够了,是要你们自己动手,还是我来帮你们。”安芝往后退去,走到墙边玩笑看着她,“要不就从你开始。”

邵清音神情微凛,安芝手握成全,重重敲在一块砖瓦上:“就像你刚刚这样。”

说的同时一支箭矢『射』出来,正对着邵清音的方向,邵清音躲过后,她后面的人却没这么好运了。

邵清音笑了,眼神阴冷:“原来你发现了,计安芝。”

安芝向来顶得住夸:“不才。”

“既然他们都死了,你们也留在这里,做个伴也好,很快我也会送那位沈少爷下来陪你。”邵清音直接动了手,那些入墓的邵家人围了过来,十个对四个,要将他们置于死地。

安芝假装讶异,学着她:“原来你发现了。”

“当初听人说起来时我就觉得不对,看到你第一眼我就认出来了,你想到旬家墓里来做什么?找南海明珠?别妄想了,你祖父与父亲害死了家主与大少爷,他舍不得杀你,我替他送你去与你爹娘团圆!”邵清音对安芝一直有执念,杀了她,让她消失在这世上的执念。

安芝带着她往前面引:“既然到这地步,有些事咱们不如说开了的好,我大哥出事你做了什么?”

邵清音像是看穿了安芝的计谋:“你在这里绕着也无用,我告诉你,你们计家人都该死,你大哥的事就是我和清侬安排的,我亲眼看着船沉的。”

安芝没再避她,直接迎了上去,冲着她笑:“那就行了。”

邵清音看出了不寻常:“你什么意思!”

“之前你在傅园造作,惹出一些小麻烦我都不与你计较,你想害李大哥,最终也是没害成,罪不至死,所以呢,我让你中个毒小小惩戒一下。”安芝笑眯眯看着她,眼底却透着寒意,现在有理由了。

“你以为你能……”话音未落,邵清音脚下的石板忽然下陷,她的一只脚跟着陷下去,虽然□□的及时,却让安芝『逼』近了,匕首直抵在了她的脖子间,邵清音后退还是划伤了她。

邵清音伸手抹了下脖子,出血了,第二次。

“我不会让你有机会活着出去。”邵清音发了狠,用力砸了机关,数道□□『射』出来,安芝躲过后靠在石墙后,朝与邵家人打作一团的范先生那儿看了眼,目测了她与铁链的距离,几秒后翻出去,将邵清音往西南方向引。

快走到西南端铁链时,安芝忽然跳上了铁链,果不其然她踩上去没多久四周机关就启动了,墙上又□□『射』出不说,脚下的铁链竟然开始拖动,使得人根本无法上前,而当安芝踩上石柱时,整个石柱往下沉去。

及时有预测,安芝走的依然费力,在石柱沉下去最后一刻安芝跳上了石板,攻击并未结束,因为她还在整个圈子内。

邵清音从另一侧踩上铁链,比安芝还容易些跳上石板,两个人一面要躲攻击一面要避着相互间的,安芝朝最外侧的石板过去,邵清音『逼』的很紧,誓要将安芝『逼』下石板到那怪物堆里去。

看她跟过来后,安芝喊了声范先生小心,一瞬间,四个邵家人被推下去,就在最后一个柱子的方位。

事情发生的很快,已经在底下徘徊的那些东西,在人落下去时就纷涌而至了,安芝抓住了邵清音的手,任由她的匕首在自己手臂上扎了一下后,用力拖着她,在石板延伸出来之际,将她推到中间。

邵清音以为自己要死了,安芝却在石板将她夹住后用石块抵住了最后的缝隙,邵清音被夹在那儿动弹不得。

而因为所有石板都延伸出来后,『射』击不断的□□也停了,周围再度安静,范先生那边踢着几个还活着的邵家人,特意留下年长这几个,里面说不定有当年下去过的。

“你是不是奇怪为什么夹在这里的是你不是我。”安芝蹲下来看她,将匕首拔下来,伸手撕开脸皮子,分外耐心的解释,“那是因为我真的很想你来这里。”

邵清音瞪着她,石板夹的太紧,她的胸口很痛,而要是没有那石块抵着,她会被这石板直接夹断。

“所以我找人给你放了些消息。”安芝将匕首在衣服上擦了擦,看到匕首上的夜明珠时愣了下,这匕首的模样,和她小的时候所说的差不多。

“果不其然你来了,而你从来都没有让我失望过。”安芝轻轻敲着石板,在她动了杀机时给了她杀人的理由,她眼看着计家的船沉的?呵,今日邵家这行为,还能说自己是被害的那个。

“为什么不杀了我。”

“看你慢慢死不比直接杀了你有趣,二十五年前,邵家人是怎么害人的?和今天一样?下墓有风险,人当时出了意外,却不想都给人做了嫁衣裳。”安芝点了点底下,“你知道它们对人血渴望时会做什么吗?”

“计安芝!”邵清音怒瞪着她,“你不如直接杀了我!”

“原来你知道。”安芝脸上笑意全无,冷冷道,“它们会一个叠着一个,一个叠着一个,像是叠罗汉一样,叠到能够到你为止。”

“你,你这个疯子!”邵清音不是没看到过底下窸窣的可怕画面,她不怕死,却也怕这样的场面,啃咬,撕裂,最后在恐惧中消逝『性』命。

安芝没有理她,起身朝那几个邵家人走去:“问出了么?”

范先生摇摇头,这几个人是年纪最大的,他们若不是,那今天下来的人就没有与当初有关的。

安芝看着这几个邵家人,淡淡道:“那把他们切成一块块,从那边塞下去喂给它们,也好让邵小姐多活会。”

几个人还在死守,直到其中一个身上的肉被剐下来,扔到底下时发出的声音传到他们耳中,将人彻底震慑。

被割肉的那个先行投降:“我,我,我说。”

“你知道二十五年前的事?”

“我,我……”他大汗淋漓,安芝看向另外两个,“你们呢。”

有一个抬起手:“我,当,当时我,我在底下。”

安芝拍了拍他肩膀:“早这样不就好了,不过得再等等,不用多久。”

安芝回到了邵清音这边,拨弄手中的司南:“感觉到了吗?如果它们顺着你爬上来,说不定就会从这缝隙钻出来。”

邵清音苍白着脸『色』看着她,还呵呵的笑:“我死了又如何,清侬会给我报仇的。”

安芝将司南放回怀里,拿起匕首在袖口上蹭了蹭:“等会儿你自己和他告状啊。”

邵清音蓦地抬起头:“你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安芝抬手,举着匕首朝她脑袋刺下去。

也就是这瞬间,匕首被东西打中,叮的一声偏开去,落了个空。

邵清音睁开眼,发现自己还活着,看向声音来源处看去,见到来人后,是劫后余生的高兴,可转瞬邵清音又喊道:“别过来,清侬你别过来,她就是为了引你过来才设的局。”

邵清侬看着安芝,便是急匆匆赶过来的,看起来也没有丝毫的凌『乱』,他还是那样和气:“知知不会害我。”

安芝低下头笑了,朝范先生那边的邵家人看去:“现在可以说了。”

来的若是一帮人,这几个邵家人或许还有些底气可以不听安芝的,可就来了个邵清侬,邵清音还被卡在那儿,被恐惧支配的邵家人,在看到安芝把玩匕首后,心态崩溃,想到什么就开始说什么。

“下了墓后,家主发现,发现没法接近棺椁,就尝试了很多办法,最后发现除了人血之外别的都没用,抓来的动物也没用,于是,于是家主就命令我们对,对客人动手。”

要说这一回邵清音是准备齐全下来的,二十五年前,第一次下旬家墓时,一切都是突发状况,墓里的情况没有像话本子里描述的那么惊险刺激,但危险还是有的,对于经验老道的邵家人来说,这些都可以化解,唯独是最后这上面犯了难。

东西就在眼前,唾手可得的,要是就这么放弃了多可惜。

人是如此动的歪心思,又是如何能下的去手杀人,总有东西在引着他做这样的事。

而杀人这样的事,有了第一个,接下来就十分顺手了。

安芝的祖父和父亲之所以没死,是因为他们当初下墓并不乐意,也不是很乐衷这件事,所以一直站在最后面,被控制后也是最后下刀子的,在轮到他们之前,血够了。

邵家家主上前去开石箱,才打开第一个而已,墓地就出现了震动,不仅如此,那些石板竟慢慢收回去了,邵家家主只能随意抓了两样逃出来。

墓地要瘫了,都忙着逃,也就没有人看守安芝的祖父和父亲,他们二人也跟着逃。

出路就这么几条,很快大家逃在了一处,后面不断有人被压死,前边安芝的父亲扶着父亲走的吃力,忽然他们前方出现了坍塌,震『荡』时也给他们留了生机,上边震出了个洞口可以往上爬。

安芝的父亲先顶了她祖父往上,不等他自己爬上去,人就被扯住了,底下的邵家家主想要把安芝父亲拉下来给自己当垫背。

争斗间,手中的一个金樽掉到了安芝父亲的身边,这时震『荡』声又传来,眼看着要爬上去的邵家家主,迎面被一块石头砸了个正着,掉下来时连同自己儿子也砸到了。

这边从地上爬起来的安芝父亲,见没人爬了抓起金樽就往上攀,震动还在持续,也幸亏有安芝的祖父在上面,才不至于让儿子掉下去。

而那个活下来的邵家人,当初因为距离那洞口有些距离,所以没被波及到,他是等震『荡』消失后才爬出去的,而邵家家主父子俩,早被洞口上震下来的沙石掩盖,就如安芝之前进来时看到的样子,死死抓着那个金樽。

说完后,那个邵家人往里缩去,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感觉很冷,还有些晕。

安芝不去看邵清侬什么反应:“我再问你三个问题,第一,回邵家后是不是你说的,我父亲与祖父害死了邵家家主,第二,我父亲他们既不愿下来,为何最后还是下来了,第三,邵家家主怎么认识我父亲的。”

邵家人眼神闪烁:“是,是当时只有他们活下来了。”

安芝点点头:“接着说。”

“因为,之前说是做生意才来的利安,他们压了一千两银子,不下墓就不还钱。”

安芝握住匕首:“还有。”

“那个我真的不知道。”邵家人忙摇头,怎么认识的他真的不清楚,他当时也只是负责下墓而已。

安芝转过身看邵清侬,他的神情依旧平静:“这账你说该怎么算,邵家二少爷。”

邵清侬垂眸,忽然低低笑了起来。

邵清音嘶喊:“不要相信她,他们就是杀人凶手,啊啊啊啊!!!!!”

邵清音的声音忽然变得尖锐,她疯了似的用手扒着石板:“啊啊啊啊!!!好痛!!!”

邵清侬用力支开了石板,将邵清音拉了出来,连着带出了一串的怪东西,长的如老鼠大小,牙齿尖锐,看起来十分恐怖。

邵清侬踩死了那几只后,碰的一声,石板最终合上。

邵清音的一条腿废了,到膝盖这儿都已经被啃食的只剩下骨头,她坐在石板上疼的瑟瑟发抖,邵清侬扯了布扎住她的腿阻止流血过快,流淌下来的血顺着缝隙流到地下,竟又引了一阵窸窣。

这对邵清音来说是个恶心。

她对计安芝恨之入骨,她看向四周,忽然奋力抓起了安芝丢在地上的匕首,靠着一条腿朝着棺椁旁的石箱飞扑过去,掀开了它,一个不够两个,两个不够三个,直到把所有的石箱都掀开,邵清侬脚下的石板已经开始回缩

已经走出这圈子的安芝脚步一顿,在邵清音猖狂的笑声中,墓室开始震动。

邵清侬飞奔过去把邵清音抱了起来离开远处。

此时,天快亮,已经从墓里出来的沈帧一行人也感觉到了脚下的地在震『荡』,几个留着的客人有些被吓到,而外边的邵家人见此情形,纷纷朝盗洞口那边拥过去,也就是一瞬间的功夫,盗洞口忽然坍塌。

“发生了什么事!”

“怎么会这样?”

“难道墓塌了!”

沈帧沉着神『色』看着墓的方向,双手用力握着轮椅扶手:“初五。”

初五站在他身后没有动,少爷身边没有人,不论发生什么他都不能离开少爷。

沈帧转头看他:“初五!!”

初五摇摇头,安芝小姐吩咐过的,不论发生什么,都不能离开少爷。

沈帧压住轮椅要起来,后边传来了急促的声音,傅亨带了一大帮官兵赶到:“旬家人报案,这里有人盗墓。”

听到报案二字,在外头的那些邵家人顿时做鸟兽散,傅亨哪里会放过,大批官兵前去抓捕,他则是走到沈帧身旁:“安芝呢?她在哪里?难道跟着下去了?”

沈帧没有回答他,而是压着怒意:“初五!”

初五朝傅亨拱了拱手,飞快朝盗洞方向冲过去,未等下去,他们东北方向的山林里,忽然惊起一群鸟,紧接着是肉眼可见,树木下沉的画面。

傅亨还以为自己是看到了什么奇观,怎么忽然那边的林子忽然沉下去了。

这边棚子内留下的客人张大着嘴巴:“墓……塌了。”天哪,自己没下去是对的,这还有命活啊?

与此同时,西南方向的山林里,忽然也惊起了鸟群,但并没有下沉,在惊起鸟群后没再有什么动静,沈帧抓住傅亨:“派人去那边看看,西南面,初五,去那边!”

看着短短的距离,赶过去几乎走了快两个时辰,众人发现西南面那边有水源,最底下是谷地,上端似是有瀑布。

官兵下去搜寻,又是半个时辰,终于找到了季先生他们三个人,浑身湿漉漉的坐在那边。

但没有见到安芝的身影。

初五直接往上爬,想从高处找人,焦急等了有一刻钟,初五在原处看到了些人影,他朝底下打手势,傅亨留着沈帧匆忙赶过去,漫长的河道,走的脚都疼了,看到了浑身湿漉漉,一瘸一拐走回来的安芝。

傅亨急忙要背她,安芝摆手:“去救初七,在后面。”

安芝看到前面的官兵,脚下一松,瘫坐在了地上,她浑身都疼。

车轱辘声在她耳边响起,安芝抬起头,沈帧朝她伸出手,轻笑:“结束了。”

安芝微起身,抱住了他,头枕着他的膝盖不愿意动。

沈帧轻轻抚了下她湿漉漉的头发:“邵清侬下墓了?”

安芝嗯了声,沉默半响,她轻轻道:“他死了。”在从墓里逃出来,邵清音疯了死的还想与她同归于尽时,他拉了她一把,却被邵清音失误推下了山坑。

“那邵清音?”

“想殉情,我拉住了,邵家这个窝要端干净,怎么能少得了她。”死多容易,安芝要她活着。

“幸好旬家人已经将老祖宗迁走了,我们这一趟下去,既得了他们帮忙,把邵家送去官府,也算是报答他们了。”安芝说着说着,忽然静默。

沈帧看懂了她的茫然:“你是不是认为,他死的太轻易了。”

安芝靠着他不语。

沈帧便也没再问,将衣裳盖在她身上,忽然笑道:“我想起第一次见到你时。”也是这么抱着他不放。

安芝抬起头看他,感觉怀里有些磕,被她带出来的金樽冒了个角,安芝轻道:“我也想起个事来。”

“什么。”

安芝靠着他又不说话了。

沈帧嘴角扬着笑意,不说就不说了罢,离开这里之后,还有许多时间可以慢慢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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