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大人,沉烟还有一事想要知道。”霍沉烟盯着夏文彦看,让他觉得不大自在,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可他却总感觉这女子心思太过灵敏。
“霍姑娘,你请说。”
“夏大人,可否记得第一次与小女子相见时的情景?”霍沉烟不是怀疑他办案的能力,只是想知道,他是不是瞧不来自己,故意不跟自己说。
夏文彦点头“当然记得,只是那日你走得匆忙,我想问的话也没问。”夏文彦一摇扇子,自那日霍沉烟从窗户跳下去以后,他派人去寻了,可是一无所获。
后来也想到再去找她,可又怕自己已经被人盯上,他找到她,无疑就代表霍沉烟就已经暴露了,索性就放弃了。
“那日你想问什么?现在问,可还来得及?”夏文彦知道霍沉烟是那次断头案的目击证人,但现在,那件案子已经得出结论,亦被列入无法追缉的悬案,便不好再提。
霍沉烟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当天下午,选了时间安葬了郑净池。李府也知道是她的母亲去世,但因为她母亲青楼舞女出身,用老夫人的话来说,这样的身份受不得李府大家大族的拜祭。
毕竟死者为大,霍沉烟也没有去计较什么,可能,能够让她住在这个郑净池生前住过的小院,为她戴孝一个月已经是李府最大的容忍了。
头七那天,霍沉烟去坟前祭拜。
还隔了好远就看见有一个人影在那边。
走近,“立谷先生!”霍沉烟身后的浣纱惊讶大叫,许久未见,立谷还是那般的飘逸出尘,依旧发丝飞扬衣袂冉冉,没有一点变化。
看到霍沉烟前来,立谷似乎没有一点变化。
立谷点燃的烛火还在燃着,他退避到一边,把位置让给霍沉烟。
祭拜的物品一字摆开,磕头,扬冥币。祭拜完了,霍沉烟站起来,立谷才说话。
“沉烟姑娘。”立谷领着几人往不远处的小溪边走。
霍沉烟跟在后头,虽然知道立谷从前是暗恋自己的,但听他这样称呼自己还是意外。“立谷先生,我已为人妇……”
后面的话还没讲,立谷像是猜到了一般说“沉烟姑娘,你知道我是不愿的,但命中如此,不能更改,以后但凡有什么事情,还望你依心而行”
霍沉烟和立谷站在一块突起的岩石上,永香和浣纱在下游来来回回的跑着,采着小野花,追着蝴蝶跑。
“什么叫做命中如此?”霍沉烟不大懂了,虽然她知道这个时代有很多能人,但她只是一个普通人,还犯不着有人来给她观星测命。
立谷早就想到了霍沉烟会这样说这样问,也幸得他早就想好了说辞。
“你我相识多年,我本应随我师父行走四方,可你我命中必有关联,因此一直留在你身边,等时机一到,便好祝你一臂之力。”
立谷越说,她越不懂了。她还想问什么的时候,立谷示意她不要再说。毕竟立谷大约也是觉察到了她的机敏和睿智,再多说什么,一是恐生变故,二是怕泄露天机。
他从袖中掏出一个小瓷瓶子。霍沉烟见过这样的小瓷瓶,不过是在电视上,古人装鹤顶红,用的就是这种小瓶子。
立谷从小瓷瓶子里倒出一粒指甲盖儿差不大的鹅黄色药丸,放在手心递给霍沉烟。
“把这个吃下去。”
他早就知道郑净池会死,让霍沉烟吃下这个药丸,他也算功德圆满。
霍沉烟揪着眉头“这是什么?我为什么要吃?”虽然不相信立谷会来害自己,可很多事情似乎还没弄明白,她不想就这样,按照别人安排的路,走下去,一步一步成为别人掌握在手心的棋子。
“这个对你,百利而无一害。”立谷说的都是真的,霍沉烟也相信,她只是不甘心。
“如果你是害我的呢?”霍沉烟此话一出,立谷原本白净的脸立刻憋得通红。这和他想得不一样,他只是想帮她,想助她,她怎的这样不识时务胡搅蛮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