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陈然醒过来的时候,就发现已经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了,手上点着吊瓶——爪子都凉的快没知觉了。
“姐姐,你醒了,”陈然一动,白墨一的声音便传了过来,“有没有觉得那里不舒服,我去找医生过来……”
“等等,”可能是昏睡了太久的缘故,陈然一时间有点没反应过来现在是个什么状况,“我现在在医院。”
白墨一点头:“姐,你刚才昏过去了。”
陈然眨眨眼,当时发生的事情她还是有印象的,“然后呢?”
“然后啊——”
然后司徒茜就冲过来了,有条不紊的指挥着,该打120的打120,该开窗通风的开窗通风,该散开的散开,该结账的去结账,该懊恼的去懊恼。
没过多久,救护车就到了,她就被送过来了。
“我和陈哥就跟过来了……”白墨一道,“姐姐,你现在觉得怎么样?有没有头晕恶心或者什么别的地方不舒服?”
“有点晕,别的还好。”陈然回道,“司徒他们呢?”
“这儿呢……”司徒茜的身影闪进房间,跟在她身后的是拎着餐盒的陈诚,以及一脸懊悔的肖乐。
司徒茜走到陈然面前,叹了口气道:“陈晓然啊陈晓然,你说我该怎么说你好呢,别人花生过敏,口红过敏,就算对男人过敏我都能理解,你为啥就偏偏对玫瑰花过敏呢,那么浪漫的东西……”
陈然白了她一眼,心说你还知道浪漫这俩字啊,还以为你这辈子就和钱过了。
“师傅啊,你饿不饿,我买了皮蛋瘦肉粥,来喝点垫垫胃,刚才在餐厅你光喝东西了。”陈诚边说边把餐盒放在床头柜上。
“谢谢了大橙子,”陈然慢慢起身,白墨一忙把枕头垫在她身后,让她靠着舒服点,“诶,肖少爷啊,你这可算是露了回大脸了,我的庆功宴直接变病号餐了。”
听着陈然戏谑的话,肖乐一脸通红的站在那,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行了啊小然,肖少爷已经被大家轮番教育过了,老大训的最狠。”司徒茜走过去拍了肖乐后背一下,“不有话对小然说么……”
“对不起。”肖乐的声音发闷。原本还想挤出一点笑容,在看到一脸苍白毫无血色的人时,就好像脖子被掐住似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半晌才挤出这三个字。
陈然有点好笑的看着他:“诶诶,别这个样子,我这算是老mao病了,休息一天就好了,别弄得像你做了多对不起我的事情似的,你这表情弄得我发毛啊我和你说。”
“我是真的不知道你对玫瑰花过敏。”肖乐道,“我本来想给你个惊喜的……”
这个陈然倒是相信,毕竟那么一大束蓝色妖姬,也得提前很多天订,只是这个惊喜遇到了自己这个体质特殊的家伙,也只能变成了惊吓。
“心意收到了啊,谢啦!”陈然笑着说道,一点也没因为这事儿责怪他的意思,本来么,人家也不知道她对这玩意过敏啊,关键是,谁能想象得到居然会有人对玫瑰花过敏的。
“不过啊,”见肖乐还在皱眉,陈然继续道:“你这算是搅合了我的庆功宴吧,怎么也得给我补一顿大餐吧,这事儿可绝对不能因为你这句对不起给抹掉了啊,这样我可算是亏大了。”
肖乐闻言,紧皱的眉头这才渐渐地舒展开了,“这算什么事儿么?小然然,只要你能说出来,我绝对给你放在面前,要多少有多少。”
“啧啧~”陈然咋舌,“万恶的资!本!家!”她可是听她家老大说过,这小子已经决定去他小舅舅的公司任职了,那可是全国排名前几的集团啊,一进去肯定就是高管,这种人不是资!本!家是什么!
“少说我,你赚的可比我多多了。”肖乐也逐渐的放松了下来。
“对了,老大呢?”这种情况下没见到于刖,有点不对劲啊,陈然再次看了下门口,确定没站着于刖的人影。
“哦,没和你说呢,出了个小插曲。”司徒茜拽了把椅子坐了下来。
救护车走了以后,除了司徒茜、肖乐和于刖决定一起去医院看看外,剩下人虽然也想跟过去,但都被拒绝了,一方面是人太多,乌泱泱一百来号人一起去医院,知道的是来看病人,不知道的以为来砸场子呢。另一方面是即使这些人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而且明天还得上班,干脆回家等消息,他们三个跟过去就行了。
就在众人往门外走的时候——
“呦,我当时谁呢,这么大阵仗啊,把整个会馆一大半都给包下来了啊,原来是兴城的人啊。”一个轻佻的声音传来,随即一个穿着讲究的男人出现在众人面前。
“可不是么,这财大气粗的啊,”另一个带着酸味的声音传来,“怎么,刚才我好像看到有救护车开走了,你们老大终于被你们折磨成脑溢血被拉走了?”
“呦,我当是谁呢,”突兀的女声传来,原本走在后面的一身红色连衣裙的娃娃脸女人走到前面,“手下败将哦?前天的案子你家老板没找你谈谈啊,委托人快气吐血了吧。”
“丛,丛亦……”
“对啊,怎么了?记吃不记打是不是?用不用爷让你好好回忆回忆庭上你委托人怎么让你见血的?”红衣女人,也就是男人口中的丛亦冷笑道。
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刚才还说话尖酸的人往后缩了缩,“不就是嘴皮子利索了点么,有什么了不起的……”
话一说完引得兴城众人哈哈大笑。
“我说你这个家伙是不是被小亦给气傻了啊,我们是做什么的?律师,律师靠的是什么?就是嘴皮子!艾玛,笑死我了……”
“小亦啊,他这可以算是夸你了,哈哈……”
“不行了,让我笑会儿……”
丛亦嘴角上扬,“谢谢你的夸奖啊,不过也的确如此,如果不是我嘴皮子利索,怎么能让案子这么快结束呢,对吧,对方的代理人,手,下,败,将!”
“少得意,不就是有陈然和司徒给你们撑腰么,什么‘兴城四大护法’,我看就是吹出来的摆设!”另一个人依旧酸溜溜的说道。
“他谁啊?”一个低沉的声音问道。
“不知道。”丛亦摊手,“你知道我的,除了在四姐和老大那挂名的,其余一律不认识。”
“哦,那干嘛和他废话,不知道咱们是按分钟收费的么。”男人说完率先朝前走,“四姐,我载你一程。”
“不用了,我自己开车了。”看了半天热闹的司徒茜这才慢悠悠的走到众人前面,“小子,二愣子家的?”这话问的不是那两个找茬的人,而是刚才和他说话的男人。
“是的。”
“呵呵,”司徒茜微微挑眉,“你们两个啊,说的没错,他们四个的确是吹出来的摆设,”在两个人倒吸一口冷气后,她继续道:“不过就是我兴城的摆设,那也是从未吃过一场败仗的。你们,行么?”
“有,有什么好神气的,你们不过是运气好罢了!我就不信你们从来没输过!”
“输过啊,”司徒茜抬起手,用食指点了点自己的额头,“不过既然已经知道输了是什么滋味,那位什么还要尝试,又不是傻,”说完对着身后的众人摆摆手,“走了啊,没听我家珍珍说了么,咱们的收费标准是什么来着?”
“按分钟!”兴城众人答道。
“那走吧,他又没预约又没付费的。”司徒茜挑眉,“小朋友啊,这几分钟呢算是我们免费送你的,就不收费了,不用太感激我们,兴城就是这么一个有爱的地方。”她摊摊手,率先迈开步子,在越过这二人的时候轻声说道,“你们不是没尝过赢得滋味么,那以后也尝不到了,我司徒茜保证。”说完还轻轻的拍拍这人的肩膀,便头也不回的向前走去……
“你又吓唬人。”陈然无语的看着她道,“老大呢?他没出面啊。”
“老大不知道这事儿,当时他在和老板说事情,”司徒茜无所谓的说道,毕竟好好一个会所来了辆救护车,怎么也得和老板说明白事情,引起误会就不好了。“而且,说不说又如何呢。我家老大是他能随便诅咒的么,我家四大护法是他能随便说的么?”
陈然抽抽嘴角,“他们不过是过过嘴瘾罢了,你干嘛那么认真。”
“看他们来气!”正好赶上她心里着急,还迎上来了,正好,那他们先发泄下。
所以,这俩人纯粹就是点背,没事找事,然后不小心撞枪口上了——陈然心里默默给俩人点根蜡烛。
“差不多得了啊,怎么也得给你师弟一点面子。”陈然顺毛说道,“所以老大现在人还在会馆?”
“没,刚才过来了,和医生了解了下情况,就被我撵走了。”司徒茜说道,“喂喂,我说白弟弟,你姐不是玻璃制品,不需要你这么超级细心的呵护的,差不多得了啊。知道的是这家伙身子骨弱,不知道的以为坐月子呢。”
如果不是还打着吊针,陈然表示真想一巴掌把这个嘴上没边儿的女人给甩出去!
你才坐月子呢,你全家都坐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