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子莫若母,司徒雷鸣到了曼城就病了,急得司徒靇赶紧派人去叫华峰天过来。
只见华峰天一路小跑着冲进卧房,嘴里还念叨着:“小祖宗,你可不能有事啊,要不你娘非宰了我不可。”
这话听得司徒靇抹了一把冷汗,心想要是让穆云起知道他把孩子折腾病了估计得扒了他的皮。
好在这孩子皮实,华峰天两副药下去就活蹦乱跳了。
司徒靇看着雷鸣好了,他的心也开始蠢蠢欲动,他把华峰天押在秦王府说道:“华师父,本王想潜入华容去看看起儿,您在这儿多留几日照看雷鸣一下,别人本王不放心。”
华峰天看着他那心痒难耐的样子叹了口气说道:“去吧,去吧,最好是能把她带回来,雷鸣这么大了还没见过母亲呢。”
司徒靇点点头连夜就出发去了华容。
穆云起这般无所事事地呆在宫里让她很不适应,这里还不如矿场热闹有趣,更没有小院的自在,因为她在这里没有家的感觉,总感觉自己是寄居在这里,下一个目的地不知道在哪里。
慕容绝每日下朝都会来陪伴穆云起,可是却看不到她半分笑颜。他知道那个秘密实在太过颠覆,任谁都需要时间来消化,他能做得只有陪伴,陪着她去湖心小亭,陪着她去集市,陪着她去郊外,只要她想去哪他都会陪着。
一日,慕容绝正扶着她在景湖湖边散步,穆云起说道:“父王,我已经好多了,您不用天天陪着我,朝政要紧。您看这么多侍女和侍卫陪着我呢,您就不用担心了。”
“那怎么能一样,他们能陪你聊天解闷吗?放心没事的,如今国内外都很安定,我也可以偷得浮生半日闲。”
穆云起都被他逗乐了,慕容绝看着她娇美的笑颜说道:“经常这样笑笑多好。”
穆云起抬头看向他,那目光充满真挚地说道:“父王,谢谢您,有您在我身边我很幸福。”
慕容绝欣慰地将她搂在怀里。
不远处的司徒靇看着穆云起依恋在慕容绝的怀中,心中说不出的苦涩,尽管她有了他两个孩子,但是他如今已经没有资格拥她入怀了,他休了她,他已经不再是她的丈夫,她已经自由,可以嫁给能给她幸福的男人,若是那个男人不介意她曾经为他生过两个孩子。
那个男人就是慕容绝,从穆云起第一次怀孕的时候他就说过他不介意,而且为她废除王后,如今男未娶女未嫁真是最合适的时候。
司徒靇攥紧拳头,他无法再走近一步,只能远远地望着她,望着她幸福的样子,自己已然无能为力,看来这一趟他不应该来,事实证明了他的失败,彻底败给这个一心一意等着她护着她的男人。
司徒靇转身离开,他如今能做到的只有不打扰她的幸福,既然自己给不了,那就祝福她吧,愿这个男人能够善待她,至于他自己,有司徒雷鸣的陪伴就够了,也可能慕容绝会将这个孩子也还给他,两个孩子足以安慰他的余生。
穆云起似乎感到有一束目光在注视着她,她回头看去,这场景似曾相识,对啊,之前不就是在这里,司徒靇和尉迟詹找过来,慕容绝还给他们演了一场好戏。
可能是此情此景让她又有了错觉,以为司徒靇还站在那里注视她,待她转过头看向那片隐蔽的树丛后面什么也没有的时候,她嘲笑自己都已经是被他休弃的人,怎么还可能指望他再眷顾自己一眼呢。
穆云起自嘲地转回头来看向波澜不惊的湖面,一如她现在的心情,已经没有什么起伏,所有的仇恨,所有的爱恋在这一刻都烟消云散,也许此生她会将自己掩埋于此,做个不闻不问的乌龟了此残生。
司徒靇很快回到曼城,这让华峰天很是不可思议,“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穆云起呢?你见到她了吗?”
司徒靇瓮声瓮气地回道:“见到了,她现在和慕容绝在一起,很幸福。”
“很,很幸福?怎么可能?她还怀着你的孩子,怎么会和慕容绝在一起,再说慕容绝不是认她做女儿了嘛!”
“那是慕容绝的幌子,他是为了让起儿不讨厌他,还能和他联系,和他亲近,他那只老狐狸,为了得到起儿什么干不出来。”
华峰天看着他气愤的样子无奈地叹口气说道:“穆云起不会始乱终弃的,这里面一定有误会,你是不是连她的面都没见就回来了?”
司徒靇斜着眼睛看向华峰天,华峰天顿时气得胡子翻飞道:“你啊你,真是的,都是误会啊,穆云起是我一小看大的,这孩子看似对什么事情都不上心,其实什么事情她都心里有数,她是不会喜欢慕容绝的,她心里有你就不会再接受别人了,我这老头儿都比你看得明白,你呀真是人在局中什么都看不清。”
说完华峰天一甩衣袖就走了,留下司徒靇站在那不知道想着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司徒靇才抬步走进屋子去看司徒雷鸣,无论华峰天怎么说他都知道,自己没有资格出现在穆云起面前,那一封休书无论是真是假都已经伤了穆云起的心,即使她愿意生下他的孩子,也不代表她愿意再回到他身边。
他不知道曾经的自信去哪里了,当他看到穆云起笑着依偎在慕容绝的怀里时,他听到自己心碎裂的声音。他也知道穆云起此时应该是什么都知道了,所以他和司徒雷鸣来到曼城,也不见穆云起有任何举动,她现在应该是恨他的吧,恨他的父皇杀害了她整个家族,夺走了属于她的权力和国家,恨他知道一切却隐瞒于她,他已经站在她的对立面,又如何指望她能回到他身边呢。
司徒靇来到司徒雷鸣的小床前,小孩子就是贪睡,天刚黑他就钻进小床里熟睡去了。司徒靇看着他可爱的睡颜,不知道自己今晚又将如何度过这个失眠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