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清很快被送到了医院,处理了一下伤口,再做了一些相关检查之后,医生安排她住进了病房。
林婉清躺在病床上,看着盖在身上雪白的被套,又让她想起了自己的父亲。
三年前也是在这家医院,也是在这样的病床上,父亲离开自己而去,剩下自己孤苦伶仃一个人。
此时她感觉心里一阵凄凉。
自从父亲去世后,她的脸上再没有露出过笑容。那是最疼爱她的父亲,在她心里那是世界上最伟大的疼爱,她再也见不到父亲了,再也没有人会这般疼爱她了。
三年过去了,她终于遇到了可以让她打开心结、尽情欢笑的人,但也是这个人让她的心伤痕累累。
樊大虎手里拿着一堆报告单和票据推门进来了,他已经帮她办理好了入院手续。
“还好,没什么大问题,普通外伤!”樊大虎知道了林婉清受伤不是很严重,他把报告单放在了床头柜上,安慰着她。
“没什么事就好。”林婉清很清楚自己的伤势。
她心里的伤对她来说才叫伤。
她仍说了声,“谢谢你,樊警官!”
樊大虎听到她说谢谢,心里感觉很过意不去,“你是因为帮我才受的伤,怎么能让你说谢谢呢?应该说谢谢的是我。”
林婉清淡然,“朋友嘛,有危险不能坐视不管啊。”
她把他当“朋友”?
樊大虎听她这样说,居然庆幸自己当初没有把玫瑰花送给她向她表白。
“有你和云飞这样的朋友,是我樊大虎三生有幸。林博士,你就好好休息养伤吧,其他事情就不要考虑了。”樊大虎心里很感激,他关心地对她说道。
这的确是朋友之间真诚的表达。
林婉清却对这份“真诚”毫不领情,她脸上仍然是冷冷的表情,
“我知道,我会好好养伤的!”
不知道她说的是身上的伤还是心里的伤!
樊大虎想到她是一个人生活,担心没人照顾她,“你现在住院,也没有个亲人照顾,要不我让我妈来照看一下你?”
林婉清却不想再引起更多的伤感,拒绝了他的要求,“不用,我让我公司的人来照顾我就可以了,娴姐很细心的。”
是的,娴姐是她的下属,平时对她很关心。
娴姐今年四十岁,她那一张慈祥的脸,让林婉清一见到就感到特别的亲切,所以林婉清在公司一直很照顾她。
娴姐无儿无女,但是很有爱心,把林婉清当自己孩子一样看待,虽然也有下属对上级的尊重。
林婉清伸手去拿床头柜上的皮包,樊大虎递给了她。
她拿出手机,拨通了娴姐的电话。
她点下了免提,“娴姐。”
对面传来了慈祥的声音,“婉清,怎么想到给我打电话?”
“娴姐,我现在市第三医院住院,您把手上的工作交给梅姨,过来照顾我两天好吗?”林婉清很礼貌地对她的下属交待。
电话里传来焦急的声音,“啊?婉清,你怎么住上院了?你要不要紧啊?你等等,我马上就过去!”
林婉清挂断了电话,对樊大虎说道:“娴姐很快就到了。”
樊大虎点点头。
这时候,病房的门开了,进来了两名护士,其中一个戴眼镜的护士看了看单据,确认一下,“八号单人病房,林婉清,是吗?”
樊大虎赶紧帮林婉清回答,“是的,请问还有什么检查要做吗?”
“我们要给她上点药,警官,您是她家属吗?”护士问樊大虎。
樊大虎摇摇头,“朋友。”
“那对不起,请您回避一下!”护士说道。
另外一名护士已经准备好了上药的工具。
林婉清对樊大虎说道:“樊警官,这边有娴姐照顾,没事的,你回去忙吧!”
樊大虎刚才听见了她和娴姐通电话,他对娴姐放心,“既然这样,那你就好好养伤吧,我明天再来看你。”
林婉清找不到理由拒绝他。
毕竟朋友之间探望病人是人之常情,如果拒绝他的话,他会不会意识到什么?
所以她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她只是淡淡地说了句,“你先回去吧。”
“行,那我先回去工作了,你好好养伤。”
樊大虎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他并没有直接离开,而是站在了病房外的走廊里。他想了想,还是决定等到娴姐来了才能走,毕竟林婉清替他挡了一刀。
不一会儿,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一个短头发的中年女子走了过来。
她身材微胖,一身宽松的大花色衣服明显与她的年龄不匹配,显然她并不喜欢打扮,但是她齐肩的短发却丝毫不乱。
中年女子一边走,一边找着墙上的病房号,“八号,八号!”。
樊大虎看着她走过来,到了八号病房外,他迎上前去,问那中年女子,“您是娴姐?”
女子一看见樊大虎穿着警服,把她吓得不轻,心想坏了,警察都来了,看起来事情很严重!
她焦急地说道:“是的是的,我是娴姐!里面是林婉清吗?警官,她出了什么事?”
樊大虎见她如此紧张林婉清的情况,便安慰她说道:“娴姐,您不用担心,林博士刚才是受了伤,不过已经检查过了,没有什么大碍,休息几天就没事了!”
娴姐紧崩的心一下子松了下来,她小心翼翼看了看樊大虎,问道:“警官,我可以进去照顾她吗?”她指了指关闭的房门。
樊大虎这时才注意到自己身上穿的警服,娴姐刚才一定是误会了,他点点头,解释了一下,“娴姐,林博士是为了救我才受了伤,刚才是我送她来医院的。辛苦您,好好照顾她,我明天再来看她。”
娴姐说了声好,急忙推门进了病房。
樊大虎放心的离开了。
电话响了,他又接到了任务。
“好的大队长,我马上赶到!”
……
樊大虎回到家,已经是深夜了,樊全森和大虎妈妈早已经习惯这种生活,没有等他回家,已经先睡下了。
他蹑手蹑脚走进屋,洗漱一番也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