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伍约莫行了半日,篱妨看了看天色挥手让众人休息,子鱼去就近的小溪取了一些水,刚想问苏阙,这时马车里传来了声音。【高品质更新】
“言安,子鱼。”
子鱼拿着水壶和言安对视,然后掀开帘子走进马车,入眼的是苏阙懒懒地倚着马车坐着。此时的苏阙,虽然脸色还是苍白的,但是眼中流转的神色让两人一怔,若说之前的苏阙是一只蛰伏的老虎,那么现在的他就是蓄势待发的百兽之王。看到这样的苏阙,两个心中的担心也放了下来,言安心中没来由地激动,一股热血无言地沸腾着。
“可有查清楚,父皇的毒是谁下的?”苏阙接过子鱼手中水壶,轻轻地抿了一口问道。
“皇上的毒,是皇上自己下的!”言安小声地说。
苏阙眼光一闪,自己下的……父皇,你为了什么?
“七弟和右相那边的行动呢?”
“右相在城外十里处建了一个村,打着让流浪的乞儿住在那里的旗号,其中屯养了两万精兵。”
苏阙招手让简子鱼坐到自己旁边,依靠着精瘦的胸膛,汲取温暖。简子鱼察觉苏阙寒冷的轻微抖动,就将真气渡给苏阙,苏阙感觉到一股暖气从相贴的地方传来,流向四肢,这才不紧不慢地开口:“右相算盘打得真好,明目张胆地屯养兵力,又能获得体恤百姓的美名。”
“朝中老臣都已经归隐,三年的提拔,重要位置上的人都是右相的,而内宫中侍卫都换了一批。”
“右相这司马昭之心,真是路人皆知了,却不知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老臣可有安抚住?”
“主子放心,若斋苑早已私下办理,那些归隐的老臣现下在若斋苑当教习,倒是风趣的很。”言安想起那些年过半百的老臣,在若斋苑里的场景,不觉一笑。
“哦,不妨说说。”
“无酒前些日子在若斋苑蹭酒喝,被李太傅发现之后叫到了大厅教训了一番。无酒本是行为不羁的人,这说教把他眉头都说紧了,就随声应道:‘心中有佛,酒肉穿肠而过,你这老书生,怎么就不明这圣礼?’李太傅被气得一把抢过花酒手里的酒,就这么随地一摔,无酒就这么看着心爱的酒洒了一地,哭天抢地,却又不能对李太傅动手,这憋得让一干人等笑翻了腰。【百度搜索Www..Com会员登入无弹窗广告】这不,李太傅还拂袖说了一句不可理喻,就走出大厅。”
苏阙闻言也笑了出来,想到那个场景,就能看到无酒围着打碎的酒瓶团团转,哭天抢地。
“都说‘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现下是‘和尚遇太傅,无酒真无酒’了。”
言安被苏阙这样一说,更是笑声不断,简子鱼看着怀中笑着的苏阙,心中不觉间也升起喜气。
原来,你也会如此开怀的笑。
嘴角轻勾的笑意被怀中的人捕捉到,苏阙指着简子鱼对言安说:“言安,原来你这冰块徒弟也是会笑的!”
言安也甚是惊奇地看着简子鱼,玩味地应和:“可不是嘛!原来我这冰块徒弟也是会笑的。”
简子鱼被两人逗得脸色微红,年少稚气的脸庞竟一改平时的严峻,甚是可爱。
“哈哈,子鱼这个样子要是被烟娘看见,怕是要去烟雨楼当花魁了。”
苏阙听罢还符合地点头,然后煞有其事地勾着简子鱼的下巴,嘴中啧啧出声,待看到简子鱼眼中羞红,这才笑着对言安说:“你这师傅,真是为老不尊。”
三人打趣间,马车外响起了篱妨的声音:“苏太子,是时候重新出发了。”
“篱将军说的是。”苏阙懒声应道,便让言安和简子鱼出了马车。
马车和一千骑兵重新浩浩荡荡地出发,苏阙撩开布帘的一角望着渐渐前行的队伍,迎风轻声地喃喃道:“将军,我回来了……”
夜色朦胧,银白的月光照在雪地上,让整个都城都显得非常的亮,犹如身在白昼一般。都城雄伟的宫殿群中最高的屋顶上站立着一个人,手中执着还冒着热气的酒瓶,不时地喝上几口。
细碎的脚步声在那人的下方响起,那人薄唇微启问道:“找到那个人了吗?”
黑影安静地跪着低沉的声音回荡在夜间:“嗯,在密室中,听候皇上发落。”
那人随手将手中的酒瓶揣在身上,飞身下屋顶,屋中灯光从窗户中投射出来,映在那人的脸上,棱角分明却又柔情似水,赫然就是闻人谨。
闻人谨走进屋内,这时黑影已经不知不觉消失了,只是让蜡烛的灯焰闪了闪。闻人谨在墙壁中按了按,墙壁出现了一道暗门,随着闻人谨走进,暗门也关上。
曲曲折折的暗道,脚步声在窄小的甬道里显得特别的响,不知转了几个弯,眼前才豁然一亮。几个与刚才同样穿着的黑衣人看到闻人谨都纷纷地跪在地上,不说一句话。闻人谨径直走向一个看是领头的人:“人在哪?”
“回禀皇上,就在前方,已经都招认了。”
闻人谨点点头,随着黑衣人往一处甬道走去,甬道的尽头是一个封闭的房间,只有一个门能进出,房子正中央的木架上吊着一个人,月白色的长衫早已支离破碎,赤红色的血迹纵横在衣衫上。散乱的长发因为低垂的头颅而垂在虚空中,随着那人的呼吸而不时地动着,黑发遮盖了那人的样子,只能看到那人姣好的下巴和因为缺水干涸起皮的唇瓣。那人听到声响,身体不自觉地颤栗起来,却不敢抬头,一看就是被折磨坏了,才会如此恐慌。
闻人谨坐在那人前面的椅子上,薄唇微启:“夏轩。”
那人听到熟悉的冷漠地声音,身体颤动地更加厉害,低垂的头缓慢地抬起来,赫然就是那个刑部尚书的独子,曾在宴会上羞辱苏阙又折磨过小易的夏轩。夏轩抬头看向闻人谨,干涩的眼睛拼命地眨着,几下之后突然从眼角流下一滴眼泪。夏轩闭上眼睛,鼻翼微微地张开,很用力地吸了一口气,才扯着嘴角淡淡地笑开。
“我早该知道是你,皇上。”面容绝美的夏轩,即使这样狼狈都还能给人一种赏心悦目的感觉,尤其是那唇角淡然的一抹笑,鱼平时的阴狠不同,看着竟让人想要去疼惜。
“你几时开始和晋国的右相七皇子有联系的?”闻人谨冰冷的声音在房中显得异常的冷漠。
夏轩苦笑地睁开紧闭着的眼睛,眼神贪婪地望着闻人谨,温柔的目光留恋着闻人谨身上的每一个线条,在看到闻人谨冷然的眼神才像被针扎了一般痛苦地低头,轻轻想起的声音透着为不可闻地绝望:“你其实是想问,我为什么要在蜡烛中下‘紫欲’的吧。”
夏轩缓缓地抬头看向虚空,眼里满是绝望和恨意:“苏宇说你们中了‘紫欲’,苏阙必定会死,而那个时候我就可以拥有你了,各持所需的事情,我怎么可能不答应呢?”
夏轩复又转头看向闻人谨,眼神是那么复杂:“你知道吗?昨夜我就站在窗外,眼睁睁地看着你们交合,呵……多苦,多脏……”
“啪……”闻人谨听到这话豁然站起来伸手重重地扇了夏轩一巴掌,右手紧紧地掐着夏轩的喉咙,让夏轩几乎窒息:“脏?有你夏轩脏吗?”
“咳咳……”夏轩笑得眼泪头出来,“是啊,我脏,真的脏死了……全身都是泥,那些人还那样对我……全世界只有我一个人了……”
夏轩的目光涣散没有焦距,突然呕出的一口血洒在月白色的长衫上,像是深夜绽放的罂粟。
闻人谨皱了皱眉头,复又坐回椅子,说道:“你可有将戎国的消息透露给晋国的右相。”
“哈哈……”夏轩大笑起来,“皇上,你是太看得起我夏轩还是太看不起我夏轩……我所做的一切,只是因为爱慕你而已。”
“爱慕……”闻人谨冷哼一声,“你这样带着算计的爱慕,我接受不起。”
“是啊,你其实和别人没什么两样,都弃我如草芥,只是我自己高估了自己罢了……呵呵……咳咳……”夏轩突然猛烈地咳嗽,带动身上的铁链,声音尤其刺耳。
“夏轩,你最不该做的就是勾结外党设计我和小阙。”闻人谨漠然地看着夏轩,转身走出屋子,离开的时候对跟在一旁的黑衣人点了点头。
“呵呵……小阙,真好……你叫的真好听……”
夏轩感觉到自己被人抬起下巴,然后不知被灌下什么液体,瞬间身体开始绞痛,好像有千万把刀在割裂这自己的身体一样。
“闻人……闻人谨……只……只缘……感君……一回顾……,使我……使我思君……朝……朝……与……暮……”
意思朦胧中的夏轩,好像隔着时间的长河,看到那个记忆彼岸最美好的画面,那个人在泥水坑里抱起自己,温柔着嗓子问自己:“你没事吧……快点醒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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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里为夏轩附上一段,我想在我这本小说里没有真正的坏人,都是因为爱而各自癫狂的人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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