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曲思荣:“长宁那边你有什么朋友么?
就是在道上能说得上话的……”其实到了这个地步,基本上还真没什么好办法可以想。
要是冲哥没有被人给控制住,那一切都好说。
可现在情况不容乐观,貌似冲哥一行人全部被曾禹豪给控制……既然曾禹豪是在道上混的,那最好的办法就是让道上能说的起话的来解决问题。
曲思荣摇了摇头:“江州八县两区,长宁县是最陌生的地方……我们很少去那边活动,也只去过几次而已……哪儿有什么熟人?”
别说曲思荣,其实我也是对长宁县不熟悉,甚至我连一个长宁的朋友都没有,除了长宁,其他几个县我依旧不熟悉……徐燕寅这时说:“这样吧,一会儿你先带我去县城,再告诉我你们的人在什么地方,我在长宁有个朋友叫刘威,这个刘威几年前认识的,也是在道上混的,貌似在长宁这一块儿混的还不错……”我沉声说:“直接打个电话过去不就行了么?”
徐燕寅有些尴尬地道:“就是没有电话才麻烦……我得去他店里找他,你们告诉我地方,我找到他尽快过去,到时候随时保持联系,情况有什么不对的话,立马给我打电话,我会想办法,实在不行……我就报警……”现在仔细想想,也确实没有其他的办法了。
而徐燕寅这个办法也不错,虽然不知道徐燕寅说的这个刘威靠不靠谱,但至少我和曲思荣去了,徐燕寅还在外面。
只要还有人知道我们在什么地方,一切都好说、最怕的就是,所有人都到了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之后……没人知道咱们的下落,到时候可真的是叫天天不应了,被人给分尸都不知道。
到达长宁的县城之后,街道上几乎没有人影了。
按照徐燕寅指路,我们把徐燕寅送到了一个茶楼,原本我们想等着徐燕寅下来,等找到刘威再一起走这样更加保险。
可是徐燕寅却说不一定能立马找到刘威,这个刘威有好几家茶楼,还要一家一家的问……徐燕寅的话让我有些无语,也就是说,今天能不能找到刘威都是一个问题。
正好这个时候,曲思荣那个叫红姐的同伴又打电话过来催了,这一次更加着急,好像马上不能到的话冲哥立马要被人给剁了。
无奈之下,只能先把徐燕寅扔在这儿,让徐燕寅找到了人赶紧打电话。
车子又开出了长宁的县城,来到了郊区,驶出郊区,又朝着山上开。
江州这边啥都好,就是除了江州的城之外……外面都是山,山路也非常偏僻,很多时候连个人影都没有。
就是越偏僻的地方,就越容易发生一些不可告人的大事儿……车子开始在山路行驶,而且越来越偏僻,我不禁变得有些紧张起来。
我心说,之前冲哥等人去搞韩少的时候,都知道身上绑着炸药,准备了各种后手,可这一次来到这么偏僻的地方居然不给自己留后手么?
难道冲哥真的是小看了这个曾禹豪了?
车子一路颠簸,大概又过了半个小时,我才看到,前方的一座山头微微亮着灯光。
那远处的灯光在山头摇曳,看起来像是鬼火一般,让人忍不住心头发颤。
车子开到了一条石子路上,开始爬山。
十几分钟后,在崎岖的山路上,终于是开到了尽头。
车子一停下,曲思荣却趴在方向盘上面,迟迟不肯下车。
“怎么了?”
我问道。
曲思荣没说话,她又从手扶箱中拿了两颗口香糖扔到嘴里,深吸了一口气,道:“下车吧!”
下了车,我们从后备箱里拿出了两个皮箱。
我听到山涧之中还有哗哗的溪水流动之声,心说这个曾禹豪真是个人才,居然把场子开在这么一个偏僻的地方……不过在江州这一块儿,很多地下的场子都是开在山上的,因为这种地方隐蔽,也不容易出事儿,而且开场子的老板有足够的人手的话,也能保证场子的安全。
我们一人提着一个皮箱往前走。
前方就是灯光所亮起的地方,狭窄的山路上还停着几辆越野车,其中我也看到了冲哥他们那辆商务车……四川的冬天虽然不冷,但是山风清冷,吹得我瑟瑟发抖,一下车感觉踩在路上脚底都是麻的。
大老远我就看到不远处山头的空地上,居然搭着一个很大的木棚子,门口挂着一盏电瓶灯,还有几个人影正在走动着。
隐隐约约我能听到那边传来说话的声音。
我朝着四周打量了一下,发现这里只有一条山路,而且非常漆黑,基本上没有手电筒就达到了无法认路的地步。
这给我的感觉的确不太好,要是真的被人给搞死在这儿,说不定收尸都找不到尸体啊……曲思荣明显也是变得有些紧张起来,脚步越走越慢,距离那个木棚子只有二十来米的时候,索性停下了脚步,不动了。
我压低声音道:“不怕……有我在……”我伸手去摸了摸口袋里的钢笔手枪,心说这是我最后的保命手段,要是今晚真出了什么事儿,到时候要放手一搏啊……嘴上说让曲思荣别怕,但我心里也是怕得要死。
我根本不知道这个曾禹豪是个什么样的角色,但听曲思荣的描述,应该不是个善类。
曲思荣扭头看了我一眼,借助着前方电瓶灯传过来的光亮,我看到曲思荣的表情非常复杂。
她轻轻嗯了一声,继续朝前走。
刚刚走了两步,忽然听到前方有人叫道:“什么人?”
紧接着,我看到有两个手持撩刀的混子快步朝我们走了过来。
我心中一紧,朗声说:“送钱来的!”
那两个混子放慢了脚步,不过一会儿就来到了我们面前。
两个混子比我高了一个头,看起来面相凶狠,其中一个额头上还纹着一个老虎头,背对着的灯光让这个混子的脸色看起来非常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