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有两下子!不过我也不是个不会打架的菜鸟,打架史可不比张涛短。这玩意讲究个出手时机,不是说懂两下子就能上去一顿拳打脚踢,贸然行动绝对是不理智的,刚才我和张涛确实是掉以轻心了。
我赶紧稳住脚步,趁着他落地的空档,抄起地上的一块砖头,毫不留情地向他脑袋上拍去,所谓板砖破武术,高手都发怵!你再牛,脑袋挨了一砖头也肯定连妈都不认识了!
哪知这砖头拍在他的脑袋上,砖头沿着中间的一条缝裂成了两半!风衣男只是拍了拍帽子上的碎屑,冲我竖起了大拇指!
然后拇指冲下,赤果果的鄙视!
这么近的距离,我看清了他的脸,与其说是脸,到不如说是一副五颜六色的油画,尽是纹身。我没看清楚,好像是一只又一只的公鸡抱在一起。我想起了NBA热火队的鸟人安德森,不过风衣男的纹身和他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也明白在医院那天,这张脸,为什么那么恐怖了!而且又是公鸡,我越来越讨厌公鸡了!
他愤愤地看着我,我心说这又不是比武,当然有什么用什么!不过他没待我做好准备,一记高鞭腿已经扫过来,这一脚势大力沉,若中,我这膀子肯定是会被卸了!
能看出他的路数是散打,和我一样。我曾经听我的老师说过,高鞭腿难度大,但是漏洞多,对付不懂的人可以,对付厉害的,很容易被对手抓住机会反击。
怎么破?我并不是高手,只是懂一些。这小子的速度,攻击力,抗击打能力远远的高于我!
反击是不可能了,我沉着的蹲下,先躲过了这一击,正要挥拳打他的大腿里侧,不过我马上意识到,我被骗了,刚刚的是佯攻,没想到这小子竟然偷起另外一脚,正中了我的下巴!
他也失去重心,摔倒在地上,我则被卷出了两米多远,砸在了正要爬起来的张涛的身上。我揉着下巴,感觉是掉了,不过我有接下巴的经验,忍着疼痛自己接上了去。
“靠!能不能jb行了!”
“靠什么!快开枪!”
张涛刚刚也是被打蒙了,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还有枪呢,他掏出手枪砰砰的放了两下,可是一下都没打中。风衣男身手敏捷,踩着砖头墙就向上窜,就在他越过这道墙的时候,张涛再一次开枪,打中了他的小腿。
血液崩出来,溅在墙垛上,风衣男向另一边倾倒了去。我慌忙起身攀爬着跟了上去,刚一露头,却发现人已经消失了。
墙的另一边是废弃了的锅炉场房,我翻身跳回,告诉张涛不必追了。里面的地形我们不熟悉,这家伙我们又打不过,现在赶紧去刘宁家,这家伙的突然出现,也许就是为了把我们引开,也或许只是为了把我引开。
我现在越发的觉得,这些事件,和我有着分不开的联系。刚刚风衣男的手势,表示他对我很有兴趣。
张涛会意,起身,我们两个人一起向刘宁家跑,由于这里距离刘宁家已经不是很远了,差不多不到三分钟,我们到了楼下。
进来时我看到刘本事的车正常的停在了小区的停车位,看来他也不张扬,这次行动应该是秘密进行的,张涛让我不要大呼小叫的,小心的潜进去。
这一路上,我一直都在想那片树叶子上的小字,“不要见骑老虎和.”后面的文字到底是什么,那究竟是什么样的提示。
刘宁住的居民区是上个世纪90年代盖得老住宅,现在也有个20多年的历史了,六层的小楼,在这高层林立的中心显得格外的阴翳。估计是因为偏僻,所以没划到棚户区改造的行列里。楼里面多住着些退休的教职工,我们在路途中就碰见好几位上了年纪的老人,有的拄着拐杖,拎着个塑料袋装着捡来的瓶子。老一辈的人似乎都有着捡瓶子的习惯,我记得普通的饮料瓶,矿泉水瓶一个可以卖到八分钱。
刘宁的姥姥就有这样的习惯,刘宁父母离异,却都抛弃了她,是她姥姥把她拉扯大的,记得她曾经是个十分节俭的女孩子,不乱花钱。因为长相出众,有很多男孩子追求她,她都没有答应。我印象中她是个品学兼优,矜持,算是个高冷女神。
好像刘宁姥姥还有个职业呢,什么仙什么的,我并不太懂,就是给人家跳大神治病之类的。
走到她家单元楼的入口,槐木手机忽然震动起来,嗡嗡声震得腿发麻,我记得我并没有调震动。掏出来,屏幕上显示红叉和感叹号,上面有个幽灵式的符号,张涛问我怎么了,我说没什么,只道一会进楼的时候小心点。
我心里犯嘀咕,什么意思?大白天的还能闹鬼么?
单元楼的门上面的电话按键,早已破旧不堪,门半掩着,我们轻松拉门而入。因为前些天下雨的缘故,一楼有些潮湿,地面上坑坑洼洼的,细看,原来是土地。
上去的楼梯左边的土色和我脚下的不太一样,墙边还立着个铁锹,好像这里的土被动过。我没有太理会,叫上张涛上楼。此刻的张涛也有些感叹,说他的母亲连这样的房子都住不上,一辈子农村,大城市都没来过。
我想他一个刑警,担着比常人大了许多的生命风险,却领着比大多数人还要低的工资,自然不会攒下什么钱来,富贵不还乡,犹如锦衣夜行。他或许和我一样,都有着这样的想法,不混出个样子来,是不会回家的。
我也有一年半没回家了。
越向楼上走,手机就越震动的厉害。我掏出手机,心里开始打退堂鼓,要知道它每一次异动都会有“惊喜”。我事先调好“X”相机,才敢一步一步地向上走。
我有个习惯,上楼的时候总是习惯查楼梯层,一般的楼梯层数在十三和十四阶,我踩在上面,查到第十三阶,可心里总觉得多走了好几阶。我承认我有那么一丢丢的强迫症,这种感觉很别扭,但不查心里又会觉得十分的不舒服。
楼道很窄,以后的楼梯是成回字形向上,这样的楼房已经不多见了。我记得刘宁的家在三层,眼看着我和张涛就要上去了。
“嘭!”枪响一声,我和张涛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加快了脚步。但走到三楼,才发现刘宁家的门却是锁着的,怎么拽也拽不开。张涛掏出手枪,对着门锁就是两下子。
门开了,我们闯进去,此时此刻,刘本事和另外两名警员正拿着手枪和刘宁对峙着,而刘宁的手里,正拿着把水果刀,另一只手死死的钳着曾姐,曾姐的脸色铁青,被勒的喘不过气。她的手枪摔在地上,想必刚刚的枪是她放的。
刘宁看我走进来,眼神特别的茫然,给我的感觉,她仿佛在做一件自己十分不愿意去做的事情。
“刘宁,放下刀,冷静点!”
“我也想放!可是放不下!”
刘宁拼命的摇头,眼泪都淌了出来。
“警察不相信我!我跟他们说没用,我控制不了我自己!真的!我不骗你!”
一个女孩子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力气,而且曾姐是刑警!如果在没有治愈腿伤之前,听她的话,我绝对会认为她是在骗我们,可是现在我有道具.
我用槐木手机对准刘宁.
我浑身颤抖,这样的场景,绝对是我这一辈子见过的最震撼的!在槐木手机中的镜头里,刘宁的身上被一条条白色的布条缠着,在她头顶的正上方,一位腾空的白衣狐媚女子扯着手里的白色布条,像控制木偶一样钳制着刘宁,在这屋子的一小块空间里,站满了大大小小的小鬼,有的穿着小花袄,有的穿着大褂,有的红着眼睛,有的手上全是枯骨!
在我的手机里,真他妈热闹起来了!他们的眼睛无神,七零八落地注视着屋子里的每一个人。
然而其中一位十分的惹眼,是一个和尚,当然他绝对不是送我手机的那位。更特别的是,他坐在一只老虎的身上,半眯着眼睛,一动不动,而老虎,似乎也像睡着了一样。
而这些,我的肉眼是绝对看不到的!
我将手机移开,在那老和尚的位置,是一个神翕,里面供奉着一位陶瓷的骑老虎的和尚!在神翕的下面的小盒子里,堆着20多个陶瓷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