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无望微微一笑:“这便有些说来话长了,且让我慢慢道来吧。”
就在他们两人说话的时候,不远处的房间里,风长栖轻轻敲响房门,此时柳鱼和王妃,以及那几个护卫都在房间里面,听到声音,护卫们急急忙忙退了出来:“风姑娘,您这是......”
“殿下来过了。”
那几个护卫心里正忐忑呢,听到这话瞬间愣住,面如死灰:“是摄政王殿下来过了?”
风长栖点点头:“方才他来过,然后又跟我师父出门去了。”
躺在床上的王妃也听到了这句话,挣扎着要从床榻上下来,她苍白的面庞上满是惊慌:“你说什么?夫君?夫君他来过了?那6他都说了些什么,他是不是特意来带我回去的?”若果真是这样的话,她得尽快找个地方躲起来,以免被沈名给拉回去!
怕王妃包扎好的伤口重新裂开,柳鱼连忙把人给按了回去:“王妃,您不要冲动,眼下还是养伤要紧。”
王妃一把拉住她的手:“不是我冲动,是夫君没给我不冲动的机会,我不想回宫,我要跟你在一起!”
看着两人的手交握的模样,风长栖又是一笑:“王妃放心,殿下来的时候确实说过要把您带回去类似的话语,但是他现在已经改口了,至于为什么会突然改口,这就得去问问他自己了。”
短短一段时间内,王妃的心大起大落,几乎有些承受不住!
她眼眸明亮的看着风长栖,一脸期待:“你说的都是真的吗?夫君在得知我受伤以后竟然还愿意让我留在这里,我我不会是在做梦吧?”
这种感觉也未免太不真实了!
风长栖被她的反应给逗笑了,摇摇头说:“我怎么可能会欺骗王妃呢,决定让您继续留在这里住下的人正是殿下,估计他心里有自己的其他想法吧,等会儿若是能见到殿下跟他问问便是。”
王妃笑得见牙不见眼,用力的点点头。
风长栖的目光在房间里转了一圈,眼角眉梢多出几分困惑:“对了,今天白前辈不是跟你一起去的皇宫吗,为什么回来的时候却只有你们两个人,白前辈去了什么地方?”
柳鱼愣在原地。
自从带着王妃离开皇宫以后,她的注意力就全在王妃的身上,根本就分不出空闲时间去关注白清瑜,对白清瑜的去向,柳鱼只是隐约的记得,她回到府里以后就直接返回自己的房间了,后来不论外头发生什么事情,白清瑜都没有再露过面。
风长栖站起身:“我去看看白前辈。”
关于木中水的事情,风长栖还有很多话想要找她问问呢。
柳鱼犹豫片刻,也站起身来,因为她突然想起了早些时候无名说的那些话,无名明确的表示,王妃的身体已经快要撑不住了,以前她靠着木中水续命,如今还是只能依靠木中水,听说现在皇宫里的木中水不是枯萎便是失去功效,柳鱼便想找白清瑜询问一下情况。
可她刚刚站起身,衣袖就被人给紧紧攥住。
是王妃拉住了她的袖子!
柳鱼眼眸中闪过一丝困惑:“怎么了?”
只见王妃拧着眉头道:“你要去哪里,别去好不好?我想要你陪陪我!”
说话的时候,王妃眼眸中有泪光在闪动,显然是真的不舍得让柳鱼离开。柳鱼的心顿时化成一滩水,想走肯定是走不掉了,她只能转头去摆脱风长栖:“麻烦风姑娘帮我留意一下,我也想知道木中水如何培育。”
“包在我身上吧。”
风长栖说罢,转身离开房间,因为这座院子不大,所以她没用多久就来到了白清瑜的房间外,此时房间的大门正紧闭里,里边静悄悄的,什么声音也没有。
风长栖轻轻将房门敲响:“白前辈,你在房间里吗?我有些事情想要问问你。”
隔了一会儿,房间里传来白清瑜的声音:“进来吧。”
风长栖随即推门而入,在那一瞬间,她因为过度震惊而愣在原地:“这是什么.......”
只见床榻边儿上,白清瑜面前放着一盆水,水中血丝,更有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朵,风长栖认得这种话,前两日去梁国皇宫的时候,她曾经在池水中见过,但是两者之间的区别很大,一种含苞待放满是活力,皇宫里那种虽然绽放着,却给人一种随时都有可能枯萎的感觉。
风长栖心中波涛涌动,一时间,她竟然控制不住自己激动的情绪,就连说话的声音都微微颤抖着:“难道这就是木中水的花朵?”
白清瑜瞥了她一眼,有气无力的答应了一声。
这个时候,风长栖才发现她人有些不对劲,平日的风长栖会穿着一声长裙,神情淡漠孤傲,可今日她却披着一件明显不合身的外衣,不仅脸色苍白如纸,就连站都有些站不稳,得要扶着桌子才能勉强让自己保持平衡。
风长栖惊呆了:“前辈,你是不是在宫里的受了伤?要不要我去找大夫过来跟你瞧瞧?”
白清瑜捂着自己的心口,神情淡漠的摇头道:“没必要,我很快就能够恢复了。”
“可是前辈........”
白清瑜显然不想跟她解释太多,不耐烦的打断了她的话语:“如果你真的想要帮我的话,就帮我隐瞒这件事,就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便是了。”
风长栖连连点头,就在白清瑜转身想做到床上的时候,她眼尖的发现了一丝不同的地方,那就是白清瑜的手腕上有伤口!虽然宽大的衣袖将她的手给彻底遮住了,但风长栖还是看到了一些端倪,更看到了沾染在衣袖上的鲜红血迹。
目光一转,瞧盆里的水,风长栖心中生出一种想法:“难道那盆里的血是前辈您自己放的?”
“呵呵,你这小丫头还挺聪明的,没错,这血确实是我自己放的。”
没等她说完话,风长栖就走上前,撩起她的衣袖帮她察看伤势,果不其然,那宽大衣袖底下确实有一道伤口,伤口极深,看得出来下手之人用了不少力气,伤口处还有血丝在流淌!这样的伤势,风长栖看着都觉得痛,可是当事人却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
白清瑜想抽回自己的手:“这伤用不了多久就会愈合了。”
“前辈,我不明白,为何养这木中水需要让您在自己的身上留下一道伤口........莫非您的血有特殊的功效。”
白清瑜闷闷的答应一声:“我的血确实有特殊的功效,能够让这种花重新绽放,具体原因就不跟你多解释了,我有些懒,明白我的意思吗?”
当事人明显不想让她多问,风长栖便禁了声。
这时她的目光一转,正好瞧见桌上那一瓶白色瓷瓶,她觉得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
方才连站都有些不稳的白清瑜迈步走到桌边,风一样迅速的把桌上的小瓷瓶给收起,脸颊微红:“你找我有事?”
谈到正事儿,风长栖又把自己心中的困惑给忘记了。
“前辈,我是想来问问那木中水之事........我离开阿娘已经有挺长一段时间了,这期间从未跟阿娘联系过,我有些担心。离开孟丽国的时候,阿娘的身体状况已经很不好了,无名前辈,还有叔祖父都说阿娘中的毒很难解开,我真的很害怕........”
最近她总是梦到自己再回孟丽国的场景,整座都城全是白色,皇宫也处处都是白色,她随手拉了一个内侍过来问,都说她阿娘已经.......风长栖已经失去过一次了,不想再失去第二次,方才在房间里看到柳鱼跟王妃的互动时,让她更想念身在孟丽国的母亲了。
白清瑜半低眼眸,手轻轻拍了拍风长栖的肩膀:“别担心,你阿娘会没事的。”
王妃一边拉着柳鱼的手,一边向房间门的方向张望,口中还在喃喃念叨着什么,柳鱼凑近一听,听到的竟然是她祈祷的声音:“各路神仙不论谁都可以,求你们保佑保佑我吧,千万别让夫君改变主意!若是夫君真的不打算把我带回宫,那我愿意往后一年,不两年都不吃肉!”
柳鱼没忍住噗嗤一笑:“殿下对王妃那么好,又怎么会舍得让王妃难过呢?”
“哼,这可不一定!”
为了让对方能够安心一些,柳鱼决定出门去打听一下情况,结果走出门的时候正好撞见迎面走来的沈名。
对方见到她,也有些怔愣,停住脚步犹豫片刻道:“她情况如何?”
柳鱼努力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无名前辈说没事了,伤得不重,只是身体太虚弱才会晕倒的,静养几日便没事了。”
沈名点点头,往房间方向看了一眼:“既然如此,那我就不进去了,她以后估计要在这边待挺长一段时间,你多陪陪她。”说罢,沈名也不管柳鱼是什么反应,转身便走,没一会儿便走远了。
柳鱼试图把人给喊住:“你不进去看看吗?”
沈名轻笑一声:“她见到只会更激动罢了,不利于静养,还是过两日再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