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柔缩在一旁,一动不敢动,那人才拿走电筒,继续坐好。
慕柔这才小心蹭到乾晨身边去,用胳膊撞了撞他,乾晨不好再说话,怕引起那三人的怀疑,便同样用肩膀回应的蹭了蹭她。
慕柔心里这才安定了些,紧紧挨着乾晨。
乾晨因为被打晕直接装了袋子,手脚并没有被捆起来,他小心摩挲着,循着慕柔的肩膀,找到她被绑在身后的手,隔着袋子碰了碰她的手。
因为袋子容易发出声音,他的动作非常非常轻,就像鸿毛落在慕柔的手上似的,慕柔感受到,拿手指勾了勾袋子,嘴里忍不出发出呜咽来。
两人手刚隔着袋子碰在一起,面包车却戛然停住。
乾晨趁着刹车声响起,用力拍了拍慕柔的手,便缩了回去,假装仍旧晕倒,那么大的个子,缩在袋子里一动不动的。
车子刚停稳,几人便下了车,重重开了车门,把慕柔和乾晨拖了下去。
趁着天色暗,他们七手八脚把慕柔的眼睛拿车里的破抹布给缠上,又把乾晨从袋子里弄出来,手脚给绑好,这才拖着二人进了厂房。
这是一家破煤厂,倒闭了有一两年了,现在家家户户用电和天然气,哪里还有人用煤球?
再说了……这些年C城周边的地价涨了不少,地产商们把眼睛都盯到了城郊来,还没开工呢,就三番两次去跟环保局投诉,说这家老牌的煤厂,排放雾水废气,严重影响了环境,本来就苟延残喘的煤厂,就这样强制关闭了!
煤厂关闭之后,厂里的职工,有本事的早找到其他出路了,没本事的……只能认命,下岗加失业,这三人,便是这煤厂的老员工,也是那没什么本事的!
叫老许的,原名许丰年,在煤厂效益好的时候,顶着老爹的编制进来的,当年煤厂还是国企,满以为捧上了铁饭碗,可以放心吃大锅饭,哪知道中年之后,煤厂一日不比一日,他没学历,又没技术,除了煤厂的工作,根本不知道还能干点什么,拖来拖去,就拖到厂子倒闭,花了点钱,托人把厂子破产时清理的面包车买了一辆回来,跑跑货什么的,勉强维持生计。
其他两人情况也差不多,比许丰年年纪小些,也是煤厂的下岗员工。跟许丰年不一样的是,这两人原先在厂里就是好吃懒做的典范,现在没了正式工作,更加游手好闲,一个老婆跑了,另一个压根就没结上婚,一把年纪了,成日里在外面闲晃,不做个正事。
这听说许丰年儿子死在了医院,两人先是撺掇着许丰年去医院里闹,闹着闹着,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人,给了许丰年一大笔钱,让他闭嘴!
许丰年的脾气就像那茅坑的石头,是又臭又硬,他是宁肯要医院倒闭,也不肯收下这笔钱。
另两人好说歹说,劝许丰年先把钱收下,不然连给儿子买墓地的钱都没有,再说家里还有个常年在病床上的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