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羽的内心其实是矛盾的。
他也不知道自己去看孙映雪到底是不是正确的选择。
他曾经听师傅告诉自己,孙映雪得了相思病,而且师傅希望自己去看看孙映雪,自己也已经答应了师傅。
可是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见到孙映雪后,应该怎么去面对她,又应该如何治好她的相思病。
心病还需心药医,即便李清羽是能治百病的神医,他也不知道如何治疗孙映雪的相思病。
从根本来说,只要孙映雪无法将他放下,他又不能给孙映雪想要的爱情,孙映雪的病就不会好。
李清羽感觉如果自己狠下心来,永远不去见孙映雪,可能更好一些,也许时间最终会抹平她心中的殇。
自己这一去,或许孙映雪那即将忘却的记忆,会再次翻开,那即将结疤的伤口,也会再次翻开!
然而李清羽最终还是决定去看看孙映雪,毕竟他已经答应过师傅,而且不亲自去看看孙映雪的现状,他也实在不放心!
他没有通知孙映雪,他想给她个惊喜,或许那样更能让她快乐一些。
在去往美院的出租车上,李清羽心中正想着等会儿见到孙映雪后,应该说些什么,忽然接到了安吉列娜的信息。
“老公,”
后面紧跟着是个色色的表情,一个大大的飞吻,李清羽都看麻木了。牛家娘子军这些娘们,不管是谁,每次给他打电话,或者发信息,如果没有这些东西,那才奇怪了。
“有事说事!要严肃!”李清羽快速的发出一条信息。
“呵呵,凶什么凶?人家可是在为你奔波。你不但不表扬人家,还这么凶!太没良心了!”
李清羽一阵郁闷,每次和这些女人聊天,他都有被调戏的感觉。
他也懒得回信了,就等着对方说正事。
安吉列娜见李清羽不回信了,这才不再胡扯,又发过一条信息:“事情都调查清楚了。洪门掌门曹景龙亲自出马,和天使基金的掌舵人亚尔福德斡旋,事情已经办妥了,天使基金已经放弃原来的计划,不再对袁笑仪出手?”
李清羽微微皱眉,他洪门这事情干的太顺利了,于是问道:“消息确凿?不是天使基金在忽悠洪门?暂时将他稳住?”
“那就不知道了。不过是不是忽悠已经不重要,反正袁笑仪女人该做的防卫一点都不能少。”
“洪门有没有将此事透露给袁笑仪?”
“通知了,他们想劝说袁笑仪放弃这次美国之行,但失败了。袁笑仪的行程没有改变。”
“好吧,事情我已经知道了,还有其他消息吗?”
“没了。老公,臣妾打听到这么多消息,能不能干?”
“能干!”
“那今天晚上臣妾去侍寝好不好?算是老公对臣妾的打赏,你知道的,女人寂寞起来,真的很难受啊!”
“滚!”
李清羽直接退出了微信聊天界面,嘴角却露出一丝笑意。
李清羽知道,别看牛家娘子军这帮女人整天老公老婆的,好像每一句都是开玩笑,但是只要他松一下口,今天晚上安吉列娜必定会跑到他的床上,和他干个天翻地覆!
事情过后,她们也绝对不会感觉愧对真正的老公牛大黄!大概这就是她们的爱情观,只有随心所欲,放飞自我,没有道德约束!
让人难以理解,也让人难以接受!但---这就是真正的他们!
当然,别以为这帮女人对性很随便,她们也许真的会用黄瓜和茄子,但是哪个她们看不上眼的男人想占她们便宜,恐怕立刻就会被她们割了鸡八去喂狗!
李清羽忽然又想起孙映雪,他甚至想如果孙映雪也是牛家娘子军这种心态就好了,就不会有这么多烦恼了。
可是……
如果他真让牛家娘子军将孙映雪调教成了她们这种人,恐怕师傅第一个不饶他!
“唉!人生真的很矛盾啊!”李清羽将自己的后背重重的甩在座椅的靠背上,无奈的想到。
车子一路向前,很快就到了芝加哥美院的大门口。
美院的大门是开放式的,门口没有保安,也没有看大门的老头,大门形同虚设,外人也可以随便进入。
李清羽一边往里走,一边开始拨打孙映雪的电话。
他要给孙映雪一个惊喜,至少要知道孙映雪现在什么地方。
芝加哥美院是很大的,总不能好像无头苍蝇一样乱找。
今天是周六,孙映雪没有课,也没有呆在宿舍,而是呆在学校图书馆看书。
说是看书,其实打开在她面前的一本美术杂志,她一个字都没看进去。她只是有些随意的用画笔在面前的绘画纸上胡乱的画着,虽然画的漫不经心,可是一会儿过去,一副李清羽的画像便跃然纸上。
不长不短的头发,额前潇洒的刘海,明亮的眼睛,帅气的五官,稍稍向上勾起的嘴角,一身合体的休闲运运动装的,虽然用笔极简,但是非常传神。
她手边这一整本画册上,都是李清羽的画像,各种姿态的画像。这段时间过来,每当她想起李清羽,便在画册上画李清羽,现在几乎要将厚厚的一本绘画本画完了!
而且这些画中,绝大多数都是她和李清羽在一起的画面。
这些画面有些是两个人曾经真实经历过的,比如两个人一起在街头写生;比如李清羽大展神威,暴打谷家大少谷天行,她就在一边看着;比如燕京机场,她去给李清羽送行,李清羽吻了她的脸颊;比如李清羽的飞机跃入了蓝天,她就一个人仰头看着空中的飞机,泪流满面……
还有许多画面是她自己想象的,比如两个人共撑一把伞,徜徉在雨幕下;
比如两个人相依相偎在星空下,看漫天繁星,灿烂烟花;
比如两个人相拥入眠,梦枕江山……
“李清羽,小师叔,难道你就真的把我忘了吗?这么长时间连个电话也不给我打,连条信息也不给我发。你可知道,我有多想你吗……”
孙映雪正一边胡思乱想,一边用画笔在画册上涂抹,桌上的手机忽然响起来,她有些无精打采的抬头看了一眼,身体便忽然一阵不由自主的颤栗。
来电显示三个字:小师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