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针一针针的刺破皮肤,弋曼却如没感觉般,血肉模糊的容颜早已是鲜血淋漓,看的新儿早已道不出声。
飏,我一直都在做错,所以老天才会让我错过你,若我早点发现,会不会我们的结局就会不同了。
将朱砂点尽,弋曼缓缓为自己清理着脸上的血迹,傲然抬头,镜中精致的容颜已是美轮美奂,加上这血红曼珠沙华的刺青,似乎又有了些邪魅的味道,煞是好看。
“小姐,好漂亮。”看着镜中不一样的人儿,新儿一阵欣喜,之后却也挑眉缓缓道:“只是这是什么花啊!新儿都没见过。”
“曼珠沙华”弋曼缓缓抚上那有些红肿的脸颊,随即淡淡道:“传闻开在地狱的花。”
“小姐……”新儿刚想说什么,却不想被外间急切的脚步声打断。
只听啪的一声巨响,原本就破旧的木门被人一脚踹开,数十名侍卫却也快速的冲了进来,弋曼微微挑眉,看穿着,这些并非相府的侍卫。
“你们是何人,可知这是……”新儿还未说完,却错愕的望着那缓步踏入房间的青年男子,一袭杏黄色金丝四龙纹长袍,修长的身体挺的笔直,整个人丰神俊朗中又透着与生俱来的高贵,让人不敢直视。
“太……太子……”团儿错愕的面容僵在脸上,颤颤巍巍的后退了几步,这才跪下身道:“奴婢……奴婢见过太子殿下。”
弋曼愣愣的看着那神情并不好的男子,记忆却也飞速选择,洛司轩,天子第三子乃先国母嫡子,与大皇子一母同胞,本也算个潇洒王爷,却不想大皇子四年前暴毙,国主本有意将皇位传给二皇子洛司煜,却不想被当今国母推辞,并极力举荐三皇子,这才有了如今的太子。
洛司轩神色并非太好,挑眉看着那还算平静的女子,女子苍白容颜上的刺青让他微愣,却也在片刻恢复了神色。“你是尔家二女?”
“太子殿下如此兴师动众,大半夜的闯入弋曼房中,所谓何事?”自己并未记得无他有什么瓜葛。
“好一张伶牙俐齿,看着这般较弱,却不想这般蛇蝎心肠,来人,给本宫带回去。”男子冷言开口,并不想再多言什么,而一旁的侍卫却也点头应是,抽刀便也上前。
新儿一阵错愕,弋曼也疑惑挑眉。“太子,即便要拿人也要给个原因吧!”太子半夜来拿人,而尔书彦也并未出现,是出什么事了吗?
“你竟还问本太子发生了何事?”洛司轩原本努力扼制的怒意却再也忍不住。
“什么意思?”似乎也察觉到不对,弋曼追问道。
“尔倚蔓,芩儿已经那样了,你竟还没半分愧意吗?”想到芩儿此时的模样,洛司轩修长的手指不由缓缓收紧,他该陪她一起回来的。
“尔倚芩?她怎么了?”她回来的时候,尔倚芩不是还好好的吗?
“你是相府庶女,却这般直呼长姐姓名,别忘了芩儿可是郢雾的太子妃。”为何同是相府出生,差别却如此之大。
“身份的尊卑并不代表真相的颠覆,即便是太子妃,又如何?而且,我并不觉得她比我高贵。”尔倚芩,你又是在唱哪出了吗?
“放肆!你辱打长姐,谋害皇家子嗣,还是本太子冤枉了你不成,来人,给我带走!”拂袖,洛司轩也不再多说。
“谋害皇家子嗣?好大一顶帽子!”
“太子殿下,小姐不会这样的,这其中肯定有什么误会的。”新儿也是一愣,意识到事情的严重,却也猛的磕头求恩。
洛司轩厌恶的颔眸,望着那握在自己衣摆上的双手,寒意四起。
新儿也是背脊一凉,慌忙收回手,猛磕头道:“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来人……”
“不过是一个丫头而已,想必太子断不会与她计较,至于太子妃之事,弋曼确实不知,弋曼可以跟太子殿下回去,直到查明真相为止。”一个快步上前,弋曼却也将新儿护在了身后。
“这样最好。”微微摆了摆手,侍卫便也上前。
“太子殿下,今日之事交给微臣便好。”明朗的声音响起,众人回头望去,不知何时,门外已不近不远地站了一群人,为首之人一袭青衫,神色温和却又让人丝毫不敢亲近,虽自称微臣,却并无半分卑微之意,此人,正是司刑司负责人,贺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