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煜王怎会突然留住你。”新儿微微蹙眉,以前煜王可从不会在意小姐分毫的。
“不过是为上次救他的事感谢罢了。”踱步走着,弋曼语气平定,神色却复杂了几分,果然在这个世界,情谊,不过是个笑话吧!
“贺胤官复原职,我们要不要送个礼物啊!”弋曼忽然开口,新儿脸色却微红,道:“小姐去了,对贺大人来讲便是最大的礼物了。”
“我?”弋曼蹙眉。
新儿亦是一愣,方才知道自己说错话,这才道:“新儿说错话,小姐恕罪。”
“说什么傻话。”
新儿浅笑,跟在弋曼一旁,看了一眼自家的小姐,久久,轻柔的声音才低低的响起。“小姐,你今后可有什么打算?”
“嗯?什么意思?”弋曼蹙眉,今日新儿似有些奇怪。
“小姐…新儿自知愚笨,却也知道都督不是寻常之人,小姐尚还年轻,当真就打算如此一生了吗?”新儿的语气很沉静,自小姐大婚之日,小姐就变了许多,可这样的小姐,更让她心疼。
“新儿,我现在很好,不是吗?”弋曼眸光一暗,嘴角却也勾起一抹苦涩的笑,君挽琰没有对她怎样,她依旧活着,这便,很好了。
“可是……”
“新儿,人生在世,没有人敢说自己做的一切都是对的,亦没有多少事可以如愿,我会按照我认为正确的方式活着。”
新儿还想再说什么,却也被生生的咽了回去,默默的跟在弋曼身后,不知过了多久,便也到了司刑司门口。
司刑司门口,易珃早已站在远处,眸光偶尔看向四周,似像在等什么人。
弋曼走进,亦随着他的视线看去,方才疑惑道:“易珃。”
“公子?”易珃明显一愣,看着眼前的女子,面色亦是一僵,亦才恭敬道:“大人恭候多时,公,姑娘,里面请。”
对于易珃的错愕,弋曼到不奇怪,毕竟他是第一次见自己女装,只是贺胤竟会让他来接自己?他早知道自己会来?
书房内,贺胤端正坐于桌案前,成堆的文案奏章堆在其上,他眉宇紧蹙,却未从那文案上移开视线。
弋曼双手环宇身前,打趣开口。“果真是大忙人啊!”
贺胤倒也不惊,从文案上移开视线,却也浅笑道:“你们先退下吧!”
新儿微愣,却还是随易珃退下了。
“这些似乎都是关于怀城地动的,怎么,我们的贺大人势力竟如此,连奏折都要你来批阅?”随意的翻开着,却也被里面的内容震惊到,怀城地动,震塌凌山一角,城中裂开一道丈余宽的长沟,衡江之水横灌其中,深可载船。百姓房屋损毁甚重,几乎不见其城原貌,百姓伤亡不计其数。
弋曼神色有些微愣,缓缓合上那奏章,在现代,地震这类的事本就不好处理,更何况在古代毫无措施亦交通医药都不发达,加之寒天雪地,此次灾情,怕也可想而知了。
“这些奏折只是地方官员托我呈上的,至于批阅奏章,那是君挽琰的事。”
弋曼微愣,道:“君挽琰?这不是国主的事吗?”
“你不会不明白独揽大权的意思。”贺胤浅笑,将奏章整理好,却也到一旁的桌案坐下。“当今国主沉迷丹药,虽精神看上去不错,但身体已是极虚了,对于朝政之事,他大都是交给君挽琰的。”
弋曼亦走近,与他对面坐下。“可国主之下还有太子,还有皇子……”
“朝政之事,你还是知道的越少越好。”贺胤打断她的话,执起茶壶,却也替她斟了杯茶。“这是你上次送来的,加了些蜂蜜,味道应该不错。”
她上次送来的……素心蜡梅吗?
执起茶杯,弋曼轻嗅,醇香入鼻,却也浅酌了一口,浅笑道:“果真别有一番滋味。”
贺胤浅笑不语,修长干净的手指优雅的将桌上那上好的白瓷茶杯递到嘴边,轻嗅,俊美的容颜再次划过了笑意,这才轻抿一口,满意的点头。“你这次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抬眸,弋曼眼角轻笑。“你似乎早就知道我会来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