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水一身月牙白的锦袍裁剪合体,身姿清瘦挺拔,步履轻缓,如芝兰玉树,光风霁月,说不出的尊贵雅致,如诗似画。他一本正经的时候真可以说是貌比潘安了。
这样一副好皮囊,宋君雅没有不心动的理由。
首先,她武道天赋平平,没有苏香寒那样变态的修为;其次,她相貌也平平,也不知道是不是得罪了稳婆,在出生的时候捏了几把她的脸。
总之,宋君雅知道自己的条件,想要找个英雄豪杰这辈子是不可能了。
与其如此,何不找个能让自己看到就心情愉悦的美男呢?
陈水的出现,加上表姐苏香寒的玩笑话,让她顿时萌生了狸猫换太子的心思。
说不定,误打误撞,错上加错,她可以和陈水双宿双栖呢?
宋君雅知道,像苏香寒那样的天之骄女是不可能和陈水有结果的,即便她们之间有婚约,只要苏香寒不同意,哪怕是苏桦也不能强迫。
这样也不算是骗吧。
“那就这样说定咯。”宋君雅害羞的低下头,小跑着离去。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陈水久久无语,“关了灯......算了,黑咕隆咚的谁是谁啊.......”
.......
回到住的院落,李淳把两头小猪崽带了回来。
两头小猪被放在院子里,撒了欢的四处乱跑,李淳面无表情,抽了抽鼻子,显得有些不自然。
“很臭啊,你多久没洗澡了?”
陈水嫌恶的看了他一眼,“赶紧回去洗洗,你们这些舞刀弄枪的成天弄得大汗淋漓,要记得每天都洗澡知道吗?这个事你也得和你家小姐传达下,不然成亲后可该怎么办啊。”
李淳剑眉猛的拧成一条直线,修长的手掌悄无声息的按在了剑柄上。
“想练功?不行,院子里还有猪呢。”
陈水笑嘻嘻的往前跑,把两只小猪崽吓得四散而逃。
“无能。”
李淳低声骂了句,心想自己和个傻子计较那么多干嘛,随他去吧。
说罢,他即刻离去,多一刻都不想留。
李淳在府中长廊疾步行走,片刻来到一处幽静的院落。
“大小姐,小人能进来吗?”
“嗯。”内侧传出淡淡的回应。
李淳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小心翼翼的推开了挡在跟前的院门。
苏香寒不喜胭脂水粉,不善女红,琴棋书画也不沾边,一心修武练武,可以称得上是个女武痴了。
她每天钻研武道,有时候苏桦想要见上一面都得求爷爷告姥姥。
这处院落也是苏家下人的禁地,一般来说,苏香寒在此处便代表着正在修炼,谁也不能打扰。
院子不大,但显得很空旷,一眼看过去,除了一间茅草屋外,就只剩一张石桌、数张石椅。
地面是暗红色的泥土,深浅不一的脚印散乱,四下竟是一棵草都不生长。
苏香寒手捧着本经书坐在石椅上,一杯香茗散发着腾腾的热气。
“何事?”苏香寒目不斜视,视线一直看着手上的经文。
李淳习惯了她这样的态度,走到近前,低声说道:“陈家来的那公子让我买了两头猪崽回来到院里养。”
“哦。”苏香寒面无表情。
“他在旁人面前自称是姑爷。”李淳再告一状。
“当年确实是父亲订下的婚约,说是姑爷也并无不可,喜欢养什么便让他养,只要他不嫌臭就行。”苏香寒绯红的俏脸上浮现一抹哭笑不得的神情。
李淳一听顿时急了:“难道小姐真要嫁给这样一个人吗?”
“放肆。”苏香寒挑了挑眉,“苏家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指手画脚了?”
“我只是不想看到小姐受委屈。”李淳一脸倔强。
“委屈?没人能让我受委屈,回去吧,我要练功了。”
苏香寒放下经文,将柔黑亮的秀发简洁的盘起,几缕青丝坠下,衬托着那拥有着美妙弧线的漂亮粉嫩的脸颊,那对若桃叶状水润美眸,和南宫幼几乎如出一辙。
............
陈水在院里逗弄着两只嗷嗷乱叫的猪崽,不时印证心中所学。
养猪其实是门很简单的技术,多喂些蔬菜、水果增强免疫力,做好卫生工作,然后在院子里放养就好了。
陈水吩咐下人弄了些剩饭残渣和米糠麸皮搅拌在一起,看着两头小猪崽撒着欢的吃饭,脸上不由浮现出淡淡的得意之色。
“水哥哥。”
宋君雅背着手小跑着进来,待看清院中景象时脸上娇媚的笑顿时僵住。
陈水蹲在简易制作的猪槽前,正在拍打着一头小猪丰满的臀部。
“香寒,你来了啊,快过来玩啊。”陈水回过头,招呼宋君雅一起玩耍。
“我.......”宋君雅特意涂了胭脂水粉,换了身好看的鹅黄衫子,陈水却叫她来玩猪。
“你不喜欢小动物吗?”陈水眼中闪过一道失望之色。
宋君雅机敏的将这一神色捕捉,干笑道:“喜....喜欢,我可喜欢动物了,太可爱了。”
“那你抱着吧。”陈水走到她面前,不由分说的把猪塞到她怀里。
“啊...”
宋君雅面色慌乱,一把将在她胸口拱来拱去的公猪拽落在地。
“嗷呜...熬.....呜..........”
小猪崽在地上干嚎了几声,趴在地上没了动静。
宋君雅从小习武,底子不弱,力气是寻常人的数倍,刚才本能的用力,结果身上还没二两膘的猪崽立马被摔了个骨断经折。
“让你抱个猪还能把猪给摔死,你故意的吧?”陈水骂咧了句,像看白痴似的看了眼宋君雅。
“水哥哥.....”
“起开,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陈水一脸不耐。
宋君雅什么被人如此对待过,眼眶瞬间泛红,掩面离去。
陈水把那头小猪抱起,见它还有微弱的鼻息,心里暗松了口气,随后到房间内拿了床棉被一裹,小心翼翼的放在稻草上躺好。
另一只闻讯赶到的小母猪凑到“病恹恹”的公猪前,不断用鼻子嗅来嗅去。
“死开。”陈水一把将它扯开,绞尽脑汁想了片刻,“老子又不是兽医,知道救个屁啊,算了,是死是活看你的命吧。”
亲手养的第一对猪还没产崽就死了一只,说起来还真有些说不过去。
哎呀,
陈水不耐烦的将被子卷起,出门寻大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