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冰已经失控了!这是苏少青看得最清楚的现实,她的内心不由得多了一丝恐慌,如果是无心的人,或许完全不会在意。中文w〕w〉w.但孟氏呢?夏冰那张脸就足以让孟夫人恐慌起来,第一次见到夏冰时的反常,就已经证实了孟夫人的确心中有鬼。
现在唯一让苏少青放心的是,钱少康的心思完全放在了花月奴的身上,大部分的时间都是等候在花月楼,以备花月奴的随时召见,这对苏少青而言是好事,最起码钱少康没有去追究夏冰的来历,那她暂时就是安全的。而同时被花月奴的伤势奇怪的还有钱谨言,他居然也时时出现在花月楼。父子二人彼此明白对方的心意,却谁都不肯点破。
“这恐怕是孟氏到现在迟迟没有动手的原因吧?”苏少青望着孙月华,脸上多了几分惆怅道,“难道这一次真的要我自己动手吗?”
优柔寡断,终究成不了大事。更何况还是对夏冰那样的人。夏冰做事情向来不会考虑后果的,几乎就在搬到西跨院的那一刻起,外面的人居然就已经得了信,有不少人就等候在那里,只是为了等候她的接见。
也正如苏少青所料想的一样,夏冰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那些人艳羡的态度,以及痴迷的表情,都让夏冰有了一种飘飘然的感觉,让她更是使出了十分的手段,为的就是让那些男子死心塌地地迷上自己。如此一来,她自然也成了不少女子心目中嫉妒的对象,虽然还没有明言,但已经有人赶到怡秀园,旁敲侧击地请苏少青管好夏冰,否则的话,她可是会采取措施的。
苏少青很快就表明了自己的态度:自己只不过是出于地主之谊,所以才会向夏冰提供住宿的地方,至于她做什么事情,完全与自己无关,自己也没有权力过问。除了抱歉之外,苏少青什么都不能做。
“骗人的吧?不都说她是你们家亲戚吗?做出那样的事情……不怕太丢脸了吗?好大也算是清白人家出身的人,行为那么下作……”其中自然也不乏出言不逊者,只差没有当着苏少青的面大骂夏冰是狐狸精了。
苏少青一脸歉意,向她们再三保证,那只是管家的远房亲戚,自己实在无法出言相劝,所以她什么都不能做,唯一能盼的,就是事情赶快结束,自己也好早日送她离开。
虽然苏少青再三警告夏冰不要太过招摇,这里毕竟是洛阳,民风并没有那么开放,她和那些男子们接触太多,只会让降低自己的身价,可换来的只是夏冰的嘲笑,认为苏少青是因为嫉妒,所以才会说出这样的话。她反倒借机提出了更多的要求,比如说锁上西跨院进入苏少青住处的大门,同时要了几十坛好酒送到自己的院子里。
一向稳重的徐管家也被气得浑身抖,很显然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夏冰自认为是抓住了苏少青的把柄,所以才会那么肆无忌惮。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苏少青望着徐管家慢条斯理道,“倒不如让她过几天逍遥的日子吧,像她那样心中有大抱负的人,自然不可能会轻易罢手的。与其我们自己胆战心惊地担心她可能会使出什么招数,倒不如先来担心一下我们自己。你不觉得很奇怪吗?照理说,吴家丢了一个大活人,为什么他们就好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生过一样?”
外面不是没有传言,但大部分的人都是理所当然地认为,是那个哑奴看上了那个疯妇,所以才会借着吴家陷入混乱的时候,带着她远走高飞。
根据苏少青派去的眼线回报,孟夫人的确也没有闲着,她已经派出了人手,挑拨两位公子和瓶儿之间的关系,看她的架势,很显然也是寻找可乘之机。
“瓶夫人最近一直都在紧锣密鼓地替自己策划,听说她转移了不少吴家两位公子不知道的东西出去。不过听说有人进京告了御状,说是吴家仗势欺人,侵夺他人财产。那是在柳大人上任之前的事情。根据我们得到的消息来看,那告状之人也与睿王爷同行,要来洛阳交给柳大人审理呢。这话……我已经让人放出去了,恐怕就算他们不想动,也不敢不动吧?”徐管家淡然一笑道。
苏少青点了点头,的确如此,吴潜当初惹下的债还没有偿还,自然由吴家的两位公子担当。这话要传到他们的耳朵里,恐怕也只是一阵风的功夫。倒是瓶儿,从翻身做了主人之后,就像是变了个人一样,似乎完全将当初和她们之间的约定忘到了脑后。
没有谁比孟夫人更了解吴家那两位公子的禀性,她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大好的机会,也几乎动用了所有可以动用的力量,替吴家两位公子出谋划策。
苏少青和孟夫人都很清楚,瓶儿是捅了一个马蜂窝,吴氏兄弟虽然一时间能被瓶儿唬住,可他们两个尽得方氏的真传,做事情完全没有自己的底线,早晚都会对瓶儿下狠手,只不过现在谁都不可能肯定他们会何时下手而已。
“总得让她知道,我们是站在她这一边的。”苏少青打定了主意之后,决定还是向瓶儿出警告,让她小心为上。
可就在苏少青出警告的那天晚上,瓶儿就出了意外:她是在外出查看几家店铺的时候,马车突然之间失控,冲到了大街之上。这一次可没有白士中的营救,马像是疯了一样地冲了出去,等到众人回过神来的时候,只看到了混身是伤、昏迷不醒的瓶儿,还有那辆几乎散了架的马车。
直到传出瓶儿莫名其妙身亡的消息之后,苏少青和孟夫人都不由得吃了一惊,吴氏兄弟居然真的能使出这样的狠招,杀人于无形之中?那么接下来呢?他们还打算怎么做?
“夫人的目的达到了,这招借刀杀人,使得可真是太妙了。”苏少青的脸上扬起了一抹大大的笑容,将这个棘手的问题抛给了孟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