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像是没发现她的惊悚，自顾自说道："我倒不指望自己能撑到你们的孩子出世，死之前知道你们有孩子了就行，我会给这个孩子备一份大礼的。"
这份大礼是什么。司悦不清楚，席成心中却明明白白，可他一点也不高兴，难得地对老爷子冷了脸，"爷爷，您什么时候也爱胡说八道了？"
老爷子呵呵一笑。转向司悦，"小姑娘，你愿不愿意啊？"
司悦慌慌张张地捡起刚刚掉落的筷子，眼神闪烁不知该如何回答。
要说不愿意吧。好像心里也没那么排斥；要说愿意吧，可这也太快太直接了……
她沉默了半晌，继而又听到老爷子哈哈笑了起来。
"别紧张，跟你开个玩笑，我刚不是说了吗，这小子脾气太差，他一个就够你受的了，再来一个小魔王。那还了得？！"
此时司悦浑然不知老爷子是在暗示自己，可当日后明白的时候，已经太迟太迟了。
……
晚上席成原本是让她住下的，但司悦一想到生孩子的事就觉得尴尬，再者清苑离片场近，明天过去也更方便。
于是席成便让她先等一下，他自己上楼去和老爷子说一声。
他先去了老爷子的房间，发现没人，一出来撞见管家从书房那边过来，便问："爷爷在书房？"
管家点点头。轻声提醒他："大少爷，我看老爷子好像不太高兴。"
席成闻言微微蹙眉。似是不解。
刚才吃饭的时候，他老人家一直都是笑呵呵的。不是嫌弃他就是和司悦开玩笑，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愉快，难道……
想及此，席成快步走向了书房。
老爷子的脸色果然看上去不太高兴，见他进来，也只是懒懒地扫了一眼。
"爷爷--"席成一边打招呼一边走过去。"司悦要回去了，我送她。"
老爷子不看他。也不应声，兀自翻着一本书，似是看得极认真。
席成默默站在边上，就等着。
果然。没一会儿老爷子就忍不住了，扭过头来瞪着他。
"爷爷。"
这世上。只剩这一个人，能让他不论何时都心平气和心生敬意。
老爷子也发不出火，只是叹气，"拿人挡刀这种事。我年轻的时候也常做，可这是会有报应的。阿成，你看看爷爷，难道还不能让你清醒吗？"
席家老爷子一生三子二女，如今还在世的……一个都没有。
人在年轻的时候再风光无限，老了临死了，却也只是想要有个人守在床前。
所以他不希望席成也走上自己当初的不归路，"又或者，你带她走。不要再管这里的这些了。"
"爷爷，您误会了。我没有拿她挡刀，我和秦清已经分手了。"
"那你敢说你是真的喜欢她？"老爷子一问直击他的心底。"或者我换种问法，你只是单纯地喜欢他？不带别的？"
自己看着长大，费尽心血教出来的人，他心里想什么，纵然不能全知，也能猜个七八分。
席成对司悦的爱，来得太突然了。
如果不是挡刀，只会更可怕。
老爷子不知是因为今晚和司悦一见如故，还是想起了年轻时的那些事，竟动了恻隐之心，"她是个好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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