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青狼谷之后,刘辰不敢耽误一刻的功夫。
此去大雪原,路程遥远,就算刘辰的功力雄厚,也不能光凭轻功赶路。返回顾拜庭,刘辰买了两匹快马,都是上等的塞外良马,身形壮硕。刘辰两马换乘,日夜兼程赶往大雪原。
塞外风烈,更是隆冬时节,寒风刺骨。
即使是正午,日头当空,刘辰仍能感受到扑面而来的刺骨寒风。心中有事牵挂,刘辰也没有心思计较许多。饿了啃一些干粮,充饥之后继续赶路;渴了只能抓一把雪吃,水壶结冰难化,早就被刘辰舍弃。日月流转,刘辰不知走了多少时日,终于在一日,看到了前方的界碑。
大雪原总算到了。
刘辰稍舒了一口气,到了大雪原,才算完成第一步,如何找到雪神宫,再在雪神宫的手中取得雪莲花,才是真正的难题。
多日的奔波,已经让刘辰极度疲惫。眼下天色已暗,再加上刘辰对于大雪原的环境一无所知,不敢轻易进入。刘辰寻思着先找些当地人,问问大雪原的情况,同时休息一晚重整精神。
刘辰沿着大路慢行,寻了许久,也不见任何村落或者房舍。渐进极北地界之后,天寒地冻,刘辰已经许久没有吃过一口热食。刘辰不断往北走,一路上没有遇到一个行人。四周的景色也逐渐发生变化,不再是平原旷野,而是披着高高白雪的原始森林。刘辰越走越心惊,不由得心生慌乱。
前方的路看不到尽头,来时的路也没有人的踪迹,再行下去,刘辰害怕在山中迷失,找不到方向。
刘辰正担忧着,天色渐渐变得阴沉,渐渐地有大风刮起,间歇有雪花落在刘辰的身上。
“遭了。这是要刮大风雪了。”
刘辰叫苦着,一旦下了一场大雪,白雪覆盖大地,刘辰就更加找不到路了。思绪至此,刘辰调转马头,原路返回。还未走出几步,风雪忽地变大,已经迷得人睁不开眼睛。刘辰望去,短短片刻,来时的马蹄印已经全被风雪覆盖。茫然四顾,白雪茫茫无边,根本分不清东南西北。
风雪呼啸,刘辰听到了马儿长嘶,一匹马挣脱了缰绳,跑入了大雪深处。刘辰追之不得,只得握紧了剩下一匹马的缰绳。
如此大的暴风雪,已经不能再赶路了。
刘辰四顾,想找一处遮挡风雪的地方。一面是旷野,刘辰只能进入森林中。寻了一颗大树,刘辰将马栓好,又抱来了一些粗木,沿着树干搭起了一个窝棚。屈身躲在窝棚下,暂时能抵御风雪的侵袭。
风雪完全没有减弱的趋势,刘辰吃了一些干粮后,靠着树干小憩。今夜只能将就一晚,看看明日的情况,再决定往何处去。
大风雪持续了一夜,直到第二天的凌晨时分才有所减弱。日出时分,风雪已经完全停了下来。
刘辰将挡在身前的树木推到,一夜的大雪,已经将刘辰搭的简易窝棚埋了半截。奋力清出一条道路后,刘辰才从雪堆中出来。
剩下的一匹马也不知跑到了哪去。昨夜刘辰听到了绳子崩断的声音,应该是马儿将刘辰的栓绳挣脱。眼下的情况,地上的积雪已经到了膝盖,就算有马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
刘辰环顾四周,依照昨日的记忆选了一个方向,准备先走出雪地再做打算。刘辰踏雪而行,走了许久也没有走出雪地。四周依旧白雪芒芒,不见任何边际。
不知走了多久,刘辰在不远处的地上,发现了一个鼓包,隐隐好似人形。
“难道是遇难的人?”
刘辰壮起胆子,走到了鼓包的边上,折了一根树枝,将地上的雪扫去。
一片雪被扫开之后,地上露出了好似野兽的皮毛。刘辰被惊得退了数步。
“不会是挖出了冬眠的熊了吧!”
刘辰心惊,地上的那一块痕迹,极像黑熊的皮毛。
片刻之后,也不见对方有任何动作。刘辰返回鼓包旁,继续将覆盖的雪扫去。
“是个人!”
随着积雪被清出,刘辰在地上看到了人的双足。被埋在雪下的,必定是人无疑。此人的身上穿着兽皮大衣,先前刘辰就是因为兽皮大衣,误把他当做了野兽了。
“还有心跳!”
刘辰探手试了试,确定了眼前这人还活着,赶紧将其从雪中刨出。
被埋在雪下的,是一个身形颇为粗壮的汉子,此时汉子的脸上挂满冰霜,身体十分冰冷。地上还掉落着一柄钢叉和些许绳索,刘辰猜测此人应该是附近的猎户。
刘辰提起内气,沿着手掌向汉子的身上输送,用温和的力量帮助汉子恢复生机。
许久之后,汉子的体温渐渐回升。刘辰中断了内力的输送,片刻之后,汉子醒了过来。
汉子的眼神有些茫然,见了刘辰,先是说了几句刘辰听不懂的话。见刘辰面露疑惑,又转变了语调,用有些生涩的汉语问道:“是你……救我?”
刘辰点了点头,却见汉子嗖地一下站起,噗通跪在了刘辰的面前。
“恩人,恩人。”
汉子不住地说着恩人,同时向刘辰磕头。刘辰赶忙把汉子扶了起来。
“你怎么会在这里?”
汉子有些迷茫,刘辰又问了两次,汉子明白了意思,说道:“打……野兔……大雪……”
刘辰明白了意思,又问道:“你家在哪里?”
这句话汉子一次就听懂了,环顾四面之后,汉子指着一个方向,说道:“家……那……我……老大”
刘辰听了,想起胡人多以部落聚居。眼前的汉子,应该在部落之中颇有地位。
见刘辰没有答话,汉子拉起了刘辰的手,向他指的方向跑去。
“朋友……朋友……”
汉子大声地喊着,应该是想带刘辰回到他的部落。
汉子对于附近的地势十分熟悉,即使在大雪中,也能清晰的辨明方向。
在路上,汉子告诉了刘辰他叫安哲,昨天进山打猎,却碰到了罕见的大风雪,加上天色很黑,在山中迷失了方向。
二人一路疾行,安哲的身体素质很好,跑得飞快,刘辰只有提起几分内气,才能赶上他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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