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了半日,刘老三租下了一处宅子。位置不算偏僻,但也幽静。
安顿好住处之后,刘辰开始着手打听血狱宗的消息。一般的市井之间,小道消息繁杂,刘辰打算从此处入手。消息繁杂,说明可能蕴藏着有价值的线索,而且刘辰并不需要知道确切的信息,只需知道此地是不是有血狱刀的踪迹。
一座城市,小道消息最多的地方,就是那些鱼龙混杂、三教九流聚集之地。
想要在凌云府打探消息,就得去十里烟云街。
刘辰独自一人出行,穿过了巷子和街道,来到了烟云街。
穿过了满是妓院的街头,到了街尾,天桥边上,是手艺人扎堆的地方。刘辰随意地逛了逛,心中大概有了一些谱。
会武功的人,一呼一吸之间,是藏不住的。尤其是在刘辰这样的人面前。烟云街,还真是藏龙卧虎的地方,刘辰一路走来,已经见了好几个内家高手。
来到了一座茶馆前,刘辰拿了一杯茶,静静地坐在了街角。片刻之后,一手持二胡的人来到了刘辰面前。
“公子,听曲吗?”
“唱一曲吧!”
老者在刘辰边上拉起了二胡,曲调清冷,凄凄惨惨,老者嘶哑的唱腔,唱的是百年前楚国的一场国难。
刘辰静静地听着曲子,眼睛看得一直是街上来往的人。许久之后一曲完毕,刘辰将一锭银子放在了老者的面前,起身离去。在先前的寻找之中,刘辰的已经在看着四周来往的人,自己是一张生面孔,来到此地,自然会被别人注视。不过对方没动的话,只能刘辰自己主动出击了。
街角有一卖泥人的小伙,刘辰到了小伙的身前。
“泥人能现做吗?”刘辰问道。
小伙笑道:“当然,无论是飞鸟虫鱼,只要是世上有的,我都能做出来。”
刘辰听了,笑道:“那给我捏三个泥人,中间穿着一身的灰袍,带着一胖一瘦两个仆从。三人都带着大刀,刀上与我捏一个骷髅。”
刘辰的话刚说完,捏泥人的小伙脸色大变。刘辰描述的样貌,真是在青狼谷中,杀死的灰袍怪客和一胖一瘦的两个男人。
小伙子没有动手捏泥人,反而冷声说道:“你是什么人?”
刘辰轻笑,说道:“我没刀,你说我是什么人?”
小伙子的神情依旧很冷,但脸色已经缓和了许多。
“随我来吧!”
小伙子将家伙事扔在了原地,起身向远处走去。刘辰直接跟了上去。
走过了天桥,出了烟云街,七弯八拐,来到了一处大宅子前。
“请吧!”
在大门前,小伙子向内一摆手。
刘辰悍然无惧,直接大步走了进去。
越过了屏风,是一处大堂,中心巨大的牌匾,上书“忠孝仁义”。为首一把交椅,左右下首各摆了十余张,像是头领的座次。
“有客到!”
小伙子大吼了一声,片刻之后,十几名身着各式衣服的中年人从各处而来,分别坐在了左右的交椅上,捏泥人的小伙子也坐了一把交椅,正在右手的末位。
“请堂主!”
众人拱手,一名老者在小厮的搀扶下从后院走了出来,一手抓着小厮的手,一手拄着拐杖,慢慢走到了首位坐下。
“咳咳!”
老者坐下后,咳嗽了两声,说道:“哪来的风,吹来了哪位贵客,来我百工堂有何见教?”
虽然老者看似身体虚弱,但这一句话却说得中气十足,刘辰听了,就明白了老者的内家修为精深,即使是身体的衰败,也难以掩饰他的深厚的武学功底。
刘辰一拱手,对着老者行了一礼。说道:“小子刘辰,无门无派,为了血狱刀、血狱宗而来。”
提到了血狱宗,众人皆是面色微变。作为凌云府的地下龙头,他们自然明白血狱宗的存在。
“你找血狱宗要做什么?”
“灰袍客和他的胖瘦奴仆,都是我杀的。我与血狱宗有血仇,不死不休!”
老者的眉头微皱,说道:“血狱宗的势力,远比你所想象的强大。即使是灰袍客那样的实力,在血狱宗里,也只是最低等的外围人员。就凭你,如何和血狱宗抗衡?”
刘辰轻笑,说道:“这些事情,就不劳诸位费心了,我来到此地,不过是为了血狱刀的消息。”
坐在左侧首位的,是一个身着青色布袍的中年男子,一把巨剪放在了身前。听了刘辰的话,那人直接拍案而起,喝道:“我们是知道血狱宗的一些消息,不过凭什么告诉你?”
刘辰伸手一招,开平剑落在了手中。
“你们能出这么大的规模来见我,想必应该是知道了一些我的实力。不过我想你们可能还知道得不太清楚,得在手底下做过一场,才知道你我之间的差距。”
刘辰的话语,充满了挑衅的意味。众人听了,登时大怒。手持巨剪的男子拍案而起,喝道:“不给你几分颜色,你还不知道我百工堂的厉害。”
男子直接跃了上来,其他的人并没有阻止,算是默认了男子的做法。
“百工堂,燕春秋,请教了!”
一柄巨剪,看着威势十足,十分吓人。
刘辰面色不变,说道:“出手吧!”
燕春秋冷笑,在凌云渡混了这么多年,还没有人敢如此和他说过话。
“小子,我知道你的内功精深,但你不该托大。”
燕春秋一手握着巨剪,向着刘辰大步而来。手中的巨剪,是燕春秋早年间谋生的家伙事,用顺手之后,即使后来学武,燕春秋依旧将巨剪当做了兵刃。手中的巨剪,早就经过了数次的重铸,不仅沉重,而且削铁如泥。
刘辰站在原地不动,燕春秋冲了上来,当头的一击,就是打向刘辰的脑门。沉重的巨剪,不仅可以作为利器,也可以当做重物使用,开头的几下,别人往往会因为低估了巨剪的力道,大意之下直接被打成重伤。
刘辰挽了一个剑花,长剑横刺,只一击,就接住了燕春秋的巨剪,挥剑一引,就将燕春秋的巨剪荡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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