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三天,陈果儿都没见到赵九。
不是他没回来,而是每晚他回来的时候陈果儿已经睡着了,而早上她没醒的时候他又已经出门了,只从旁边被褥有人睡过的痕迹能看出他回来过。
陈果儿有点泄气,她觉得自个睡觉挺警醒的,怎么就一点都没察觉到有人进来?
彩凤几个知道陈果儿心中所思,就劝她不用多虑,九爷自有主张,主子就别忧心了。
夫人为谁忧心?随着门帘被挑起,屋外清冷的声音飘进来,正是一身官服的赵九。
九爷回来了?陈果儿脸上一喜,忙站起来走过去,亲自伺候他宽衣。
彩凤几个十分有眼力见的退下去,并且把门关上。
陈果儿将赵九的官服挂在一旁,又拿过常服帮他换上,一边系着上面的扣子,一边打量着他俊美的脸。
三日不见,他清减了些许,眼底有些淤青,只不过精神依旧十足。
这几天很累吗?陈果儿抬手轻抚赵九的脸,掌心处有胡茬刺着手心,痒痒的,麻麻的,都瘦了。
赵九的手贴在她的小手上,拉着她在他腿上坐下,还好,有点问题,不过都处理了。
虽然他说的轻描淡写,但陈果儿知道肯定不是小问题,否则也不至于让他这么奔波。
但既然他不想说,那她就不问。
你用过晚膳了?陈果儿在赵九的身上嗅了嗅,闻到淡淡的酒香,除此之外还有股女子的香粉味。
陈果儿皱了皱眉。
这会残阳未尽,如血的红光透过窗棂,照的陈果儿小脸通红,配上水灵灵隐隐含怒的大眼,以及微撅的小嘴,看的赵九心旌摇荡。
赵九薄唇微勾,拉过陈果儿印上撅起的小嘴缠绵了会,才将她的头按在怀里,只喝了两杯水酒,许多同僚都在,不好拒绝,晚膳却是没用过。
今日新皇登基,大宴群臣,赵九作为朝中肱骨自然少不得被众人敬酒。从宫里出来之后,他又被几个关系不错的武将拉着去吃了几杯酒,要不是他推脱有事,今晚上都回不来。
陈果儿趴在他胸口,闷闷的声音响起,哼,喝花酒吧?
一帮大男人怎么可能有脂粉的味道?
其实要说气也没有多气,她不是不明事理的人,男人有些时候逢场作戏也是正常,去烟花地谈事情是常事,不代表就真的做什么了。
就好像以前,陈老爷子每次打听陈志忠的情况,还不都是去锦阳镇上的花楼?
有些时候这种地方可以遮掩真相。
但理智是一回事,情感是另一回事,心里还是难免有点酸溜溜的。
赵九垂眸看着怀里的小醋坛子,嘴角的弧度更大,嘴上却很诚实的嗯了声。
陈果儿嘴撅的更高了。
她自己猜到是一回事,亲耳听他承认又是另一回事,这会她倒宁愿他骗她说没有了。
吃醋了?赵九低低的声音里带着笑意,抬手在她挺翘的鼻尖上捏了捏,他挺喜欢看陈果儿为他吃醋的,这说明她在意他。
不过气坏了她,心疼的又是他,赵九也有点纠结自己的心思。
我才没有。陈果儿扭过头,把后脑勺给他。
好了,夫人莫气。赵九扳过陈果儿的肩膀,用鼻尖拱了拱她的鼻尖,为夫不曾有过对不住你之处,我们去的是羽纱阁,那是孔甲子的地盘,不信哪天得空了你问他。
陈果儿强忍着嘴角的笑意,却依旧板着脸,那谁知道,你们兄弟情深,说不定他包庇你呢。
赵九剑眉微挑,眸底闪过精光,薄唇勾起一丝邪笑,既然夫人不信,那为夫只好证明给夫人看了。
说话间已经抱起陈果儿大步往床榻的方向走过去。
陈果儿下意识的抱住赵九的脖子,脸涨的通红,什么证明?
自然是身体力行。赵九说话间已经将陈果儿放躺在榻上,整个人也覆上来。
陈果儿吓一跳,现在还没黑天呢,等会,还没吃饭呢。
无妨,为夫正在吃。
唔可是我饿了,我要吃唔饭
为夫这不是正在喂你吃呢
陈果儿,陈果儿再也说不出一句话了。
红鸾帐内,一室旖旎。
红鸾帐外,遍地罗衫。
陈果儿再醒过来的时候,是被饿醒的,稍稍动了下,顿觉全身酸痛,忍不住轻哼了一声。
赵九就睡在她旁边,在陈果儿醒来的第一时间他已经睁开了眼,夫人醒了?
饿陈果儿无力的点点头,他回来那阵她就饿了,又被压榨了这么久,早就饿的两眼冒金星了,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赵九被她可怜兮兮的样子弄的又心疼又好笑,披衣起身将灯点燃,正准备吩咐人备饭,再将桌上的点心拿过来给她垫垫肚子。
就听房门被敲响了,灵犀的声音在门后传来,九爷夫人,可要用膳?
九爷和夫人没用晚膳就睡下了,灵犀担心他们半夜饿醒,因此饭菜一直在灶上温着。
不等赵九说话,就见陈果儿掀开帐幔,快快快,快端进来。
她快饿死了。
赵九眉峰微蹙,现在冬季,京城虽然不似辽南府冰天雪地,却也挺冷的,万一着凉又要遭罪了。
忙走过来将帐幔放下,又吩咐彩凤把陈果儿的衣服拿进来让她穿好,又在屋子里点了个火盆,这才让陈果儿下来。
这会灵犀也已经把饭菜都摆上了。
陈果儿和赵九坐在桌边,把晚饭当成了宵夜。
陈果儿想起前两天的事,就问起了赵九,九爷和王爷之前不是一直支持三皇子的吗,怎么突然改成了五皇子?
赵九筷子一顿,星眸落在陈果儿的脸上,流光溢彩,眸底似有什么在涌动。
陈果儿被看的莫名其妙,摸了摸脸上也没发现沾了什么,狐疑道我说错了?
赵九薄唇微勾,端起茶杯饮了口,没错,只是好奇夫人因何说为夫扶持的五皇子?
他之前从来没跟陈果儿透露过一句,不是不相信她,而是不想她背负这么多不该她背负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