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太医之所以说没办法解毒,是因为这西域奇毒跟苗疆蛊毒有相似之处,这种毒并非是由固定的各种毒融合在一起,而是由下毒者根据自己的喜好随意炼制的。
也就是说每一种索命追魂香都不一定是同一种配方,必须要找到下毒的人了解都由那些毒虫或者毒药,才能对症下药,解毒。
这样一来就麻烦了。
“劳烦几位了,管家,请几位太医去前厅喝茶,切不可怠慢。”孙佚书交代了一声。
方太医为首的几个太医客套了几句,跟着管家下去了。
老太君看出孙佚书神色凝重,也更加忧心忡忡,不过她到底经历过的风浪多,虽然心中着急却也没表现出来。
倒是一旁的吴氏急的不停的抹眼泪,以及她的嫡亲儿子也长吁短叹,另一边的儿媳妇更是呜咽个不停。
“行了,都嚎什么,这混账落到如今的下场还不都是你们纵容的”孙佚书勃然大怒,顿时吓得几人全部不敢吱声,低着头默默听着,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孙佚书的怒火并未因此而减少,反而更炽,指着儿子破口大骂,“尤其是你,子不教父之过,纵子如杀子,琛儿走到如今这步田地都是因为你。”
孙佚书的儿子孙成林更是连声称是,不断的说自己错了。
“行了,事到如今你再骂他又有何用还是尽快想办法先把琛儿救过来再说。”老太君发话了,孙佚书也不敢再说什么,“琛儿的事自有儿去处理,母亲劳累了这许久,儿还是早些送母亲回去歇息。”
孙佚书把老太君送回去她的院子里,伸手招来管家,询问那两个从街上带来的女子是什么来历。当得知是镇北王给赵九送的人之后,顿时什么都明白了。
“好歹毒的赵九。”孙佚书咬牙切齿,恨不得生啖其肉。
一旁的管事见状犹豫了片刻,上前问要不要去赵家求解药,关于朝堂上的事他也知道一些,但再怎样这也没有少爷的命重要不是
孙佚书沉吟了片刻,没吱声,大步往前走了几步,吩咐人备车。
等到从丞相府出来,孙佚书却并没有去镇北王府,而是吩咐人去了一处不起眼的院子,结果行至半路又改变了方向,去了一家医馆。
这家医馆是孙佚书家里名下的产业,不大会他在这里见到了一个人,正是上次去找他的那个人。
此时两人坐在后院封闭的屋子里,孙佚书脸色阴沉的看着对方,将孙琛中毒的事说了一遍,“你既要求得老夫的帮助,现在老夫也有难处,你若不能帮忙,那咱们之间也没什么好谈的了。”
对方只是轻笑一声,嘴角勾起一丝嘲讽的弧度,“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与万里江山相比,一个不成器的子孙又有何用若是孙大人如此目光短浅,那不合作也罢。”
出乎意料的,对方竟比他还横,气的孙佚书胡子都撅起来了。
“孙大人莫要以为我危言耸听,须知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大人不愿与谋共商大事,自有人愿意,某并不强求。”
正常来讲,有人敢跟孙佚书这么说话,他早就命人将对方拿下关押天牢问斩了。
但此刻他却犹豫了。
对方敢这么有恃无恐,这更说明了他有底气,在权势与嫡孙之间,孙佚书考虑片刻,最终选择了后者。
与此同时,赵九也知道了孙佚书的选择,“没想到这老狐狸如此心狠。”
“虎毒尚且不食子,这次倒是失算了。”孔甲子也是连连叹息。
赵九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太对劲,问前来报信的人,“你是说孙佚书去了医馆他可曾见了什么人”
连太医都解不了的毒,难不成他还以为寻常的医馆能解
他这么一说,孔甲子也察觉出不对劲,两人都看向前来报信的人,结果对方摇了摇头,那是左丞相的私人产业,他根本进不去。
赵九和孔甲子对视了一眼,都感觉到那处医馆是关键,只可惜他们的手伸不进去。
“你再去派门下弟子多多注意那处医馆,每日都有何人进出,都拿了什么全部要仔细上报。”孔甲子立即吩咐下去。
报信的人应是,转身退下去了。
赵九看着那人的背影,轻轻的叹了口气,只怕是这会已经来不及了。
孔甲子亦深有同感,拍了拍赵九的肩膀,“他们的目的尚未达到,必定还有机会,切莫急于一时。”
对方的目标是赵家,现在赵家未倒,他们自然还会找机会见面,虽说错失了先机,却也为时未晚。
赵九长叹了口气,事到如今也唯有如此了。
“现在你打算怎么办”孔甲子看向赵九。
现在情势急转直下,越发对他们不利了,不光是城中百姓开始抵制皇商陈家,也在抵制赵家军,另外左丞相在朝堂上也开始联合重臣弹劾赵九。
虽然这些看似对赵家没什么影响,毕竟赵家军是真实存在的,而且又联合了镇南王和定北侯,手中更是掌握了七八十万大军。
但军队数量再多也没有百姓多,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失去了民心就等于失去了天下。
而且藩王的军队从数量上并没有朝廷的军队多,基本上相差有半数之多。
“好在孙佚书并没有找到虎符,否则”赵九面色沉重。
天下人都知道,幼帝登基却并没有实权,真正的实权都掌握在左丞相手里,幼帝也不过是个傀儡而已。
但左丞相虽然在朝堂上能呼风唤雨,他却没有虎符,当初宫变的那天他派人险些将皇宫翻了个底掉,却依旧没有找到虎符。
这也是他没有斩杀幼帝,推翻大魏,改朝换代的原因之一。当然另一个原因就是赵九还在一旁,赵家军以及另外两个藩王都在虎视眈眈。
再加上他如果趁机窃取了皇位就等于窃国,孙家毕竟不是天家,身份再高也不过是一介奴才,一姓只差代表着身份,代表着天下归心。
一个没有兵权的丞相,如果再不安安分分辅佐幼帝,企图篡位,那势必要被天下人共诛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