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薛琅静来说,今天又是个好运气的日子,一只狍子,四只野兔三只竹鼠一只野鸡,仍然是收获满满,两只竹鼠和两只野兔还是活的,可以扛去卖了,怎么说也得有八十多斤,五六百文估计没跑。
又是一个大丰收呀。
就是昨天的酸枣今天又没时间摘了。
算了,就放着吧,等哪天有空再去摘,咱现在有大收成,有点看不上你这小东西。
接着,薛琅静便扛着猎物往山下走,走了一半还没走出野林就往右侧拐去,走没多久便看到一条被猎户们踩出来的路。
虽然之前想的很英勇无畏,但是真一走进来,心中还是有些忐忑不安。
中途遇到一条毒蛇,幸好并不是太大,没有给她造成太大的威胁,用两支箭就射死了,可惜掉山下去了,捡不回来,否则又是好几碗十全大补汤,这小东西对启灵后的能力者也是有效用的诶。
路上又抓到一只兔子,几乎可以说是没惊没险地到了地方,也让她彻底松下一口气,虽然没有太大的危险,但一路精神紧绷到最后也不好受。
守在那边的中间商在看到一个小姑娘独身出来还挺好奇,心中想着这姑娘胆子可真大。
而且陌生的很,没见过,估计是附近村帮其他人代卖的。
他们是没想过这个小姑娘是走了将近一个时辰才到的这里。
目前守在这里的总共两个商贩,都是长期做生意了,彼此都认识,也不会恶性竞争,两人就谁要哪个小小地争了几下,便各自吃下一半,一人要了狍子和一只活的野兔,其他的给另外一个。
总共卖了五百九十五文钱,薛琅静便往回走去,就是好说歹说也没凑够六百文,让她有点小郁闷。
八九十斤的货卸去之后,回去的步伐自然便轻快了很多,当然,精神是不能松懈的,否则危险来了咋跑呢。
路上逮到两只竹鼠之后,好运似乎就用光了,又遇到一只山上下来的野猪,不单射光了箭,又肉搏大战一番才总算逃出生天,幸好凶险归凶险,但没有受伤。
两天都跟野猪干上了,还真是猿粪,不过不是同一只。
看来早点换弓箭是势在必行了,否则迟早被这破烂货害死。
当她回到家时,家里已经在烧晚饭,看到她只提了两只竹鼠回来,薛奶他们还失望了下,脸色有些不好看,不过拿到她递过来的两百文钱之后又笑眯了眼,把人夸了又夸。
这次已经提前给她烧好了热水。
今天又是射狍子又是大战野猪,又绷紧神经赶了近两个时辰的路,着实把她累的不轻,洗完澡吃过晚饭,又去习过一个时辰的字便回房睡觉去。
至于那两门让人头疼的亲事,薛父他们只说去找了村长,让他帮忙找里正说说。
经过两天的打猎,也让薛家众人看到她的能力,有了点话语权有些事儿就不用再藏着掖着,薛琅给她们姐妹几个争取到了一顿两个窝头的分量,如此她也不用再顿顿给她们藏窝头了,姐妹们的日子又好一些。
接下来两天,运气并没有之前那么好,狍子之类的没有猎到,两天总共赚到五百八十文,给了家里两百五十文钱。
他们知道她身上肯定还有钱,不过反正以后的家产有也是给她,又让她负责养家,便也没追问,虽然薛奶还幻想着再要个孙子,但这事也不是她一个人做得了主的。
所以本来薛老太想再问,但被薛老头的眼神制止了,也就没再开口,他们清楚,这钱给不给都是薛琅静自己说了算,他们非得要追根究底也白搭,总归这个家以后要靠这个孙女撑起来。
这亲事,头一天村长去里正那,但里正说估计很难办,江家是耕读人家,上头出过秀才,不仅在镇上,在县里也有点小势力,能说的上话的不少,且就如他们所言,这事对县太爷而言,确实是好事。
没办法的薛家之后一天又让村长把家中大部分存的野物和肉都拿了去,继续找里正帮帮忙。
这事对所有人来说,不是钱的事就是名的事,是几个家庭之间利益的博弈。
而若是有人为两个当事人想想,就会悲哀地发现,因为他们的名利,葬送的是两个风华正茂的女子一辈子的青春。
可有谁为她们想过?
没有!
哦,对了,还有个薛琅静想过,但那也是一闪即过而已。
俗话说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她么,不用说,自然是穷,比起和她无关之人的幸福,她自然更在意那二十两银子。
毕竟那对她而言是她家大半的身家,自己以后行不行就靠这些钱了。
而其他人终归只是其他人,对她来说是陌生人,对于陌生人,她再可怜她们,也没有她自己的生活来的重要。
第五天,是集体狩猎的日子,已经听说了薛琅静厉害的众人终于亲眼见识到她的能力,连带着整个队伍的收获都提高了不少。
这次,薛琅静挣到九百五十文钱,一千文就是一两银子,四舍五入便是一两银子,而那些商贩也才知道,她竟然是赵家村的,之前竟然独身一人赶了这么长时间的路,对她的态度瞬间好转许多。
可不嘛,这么厉害,以后可是大主顾啊,必须得搞好关系。
回去之后,经过同行猎户们的宣传,几乎整个村都知道了她打猎有多么多么厉害,村民们羡慕的眼神也让薛老太他们在村里人面前再次抬起了头,对这个宝贝孙女就更加嘘寒问暖。
所以这人啊,就是得靠利益联系在一起,对你有用的就热情洋溢搞好关系,就是宝贝孙女,没用的就是理她作甚,就是丫头片子。
后两天,天上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薛琅静便没办法出门,头一天,她拿着笔墨纸砚,提上一斤腌好的兔肉去张老头家习字,被张老头指点一天,得了不少收获。第二天便窝在家里继续习字。
雨只下了两天,第八天,薛琅静又能干活挣小钱钱了,便再次上山。
今日抓到一只山羊,还是活的,山羊的蹄子撅的也是够猛,又不好抗,只能绑上绳子牵着它走,但这小家伙脾气不小,就是不好好配合。
就它这尿性,她哪里敢把它一路牵过去,只好把它暂时放在山上,等她回来时再带回家。
找到一个相对隐蔽的位置,薛琅静把它绑在一棵树上,再去猎了些其他的猎物拿去卖。
这么绑着也不怕被人偷,反正这羊又跑不掉,而能来这里的都是自己村的猎户,这种已经绑好的约定俗成便算是有主之物,一般也没什么人会干顺手牵羊的事儿,谁家突然多了一只羊,稍微一打听就知道,没必要为它凭白坏了自己的名声。
经过山羊这么一折腾,今天就换了不到两百文钱,不过再加一只山羊也挺值。
回来之后,薛琅静正准备上去牵羊,却在路上发现了一个人,那人趴在地上,背上背着一个鼓囊囊的包袱,正前方躺着一本极厚的书,那书怎么看都得有几十斤的样子,厚的忒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