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啧,那气度,真是出自大家之手
在看其烟雾氤氲,苏琼也顺指看去,那里哪有什么巍峨气度,他只看到了一个小假山和一个大香炉,香炉上插着的香竟有拇指粗细,这也算一奇观。
胖子肥脸上胀的通红继续解释道:“那可不是普通的烟气,如果没猜错,那是云气!那可是高人采晨露之气,加上云母石,经过非常严密复杂的手序完成,高实在是高。
在看脚下这鹅卵石,和远处的小桥流水,这是人为的逆天改命,这鹅卵石排如飞天之龙,与那条小溪相对应龙能升能隐,升则飞腾于宇宙之间,隐则潜伏于波涛之内。这是潜龙在渊局,
这可不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宅子,他能使住在这里的人变的五运皆通,造福子孙,所谓人杰地灵,不过如是。
设这个局的人真是高手中的高手,不知给我师傅,他都不一定能布置出来。富态中年人脸色先是微变,然后是微沉,最后是漆黑如墨,一巴掌呼在头上,淡淡道:“多看少说,就你话多。”
苏琼不明觉厉的摇摇头,他也只能看山是山,看水是水,被他这么一说,苏琼一路上还真留点儿神,看明白了不少东西,毕竟同出一源,虽深奥,但还有迹可循。
苏琼沿着鹅卵石路,一路走一路看,一不留神被摆S成型的红松针林吸引住目光,本能前行身子突然重若万金,抬起一半的脚掌也像木鱼敲击“哆”的一声,鞋跟与鹅卵石相碰,
苏琼本来想给他来个背摔,可惜有心无力,全身的力气,好似都被他给抽走了,让苏琼感觉两腿酸软。还好这种感觉也只在一瞬间,肩膀上热热的手掌缩了回去,苏琼刚想回头问个虚实,但他一抬头,胸中郁积的疑惑迅速消失,
一瞬间本能的头皮发麻,一股凉气直窜头顶,这是苏琼遇到的所有危险中也算名列前茅,现代人对于枪械的恐惧远胜于那些妖魔鬼怪。被枪指头你是不会感觉到那种毛骨悚然的惊惧。
苏琼看着面前黑漆漆的长管猎枪,不用他动手自己的身体就像钉在地上,一动不动。过了好一会儿,从对本能支配的恐惧中清醒回来,
苏琼钉在北房门前,看着几十个保镖一样的黑衣人,有些不知所措。他们统一面无表情约抬着枪口指着苏琼三人。
三人表情各不一样,苏琼是恐惧的身体僵直,胖子是憨憨的满脸陪笑,摆手解释道:“误会,误会,各位大兄弟,我们是来找人的,千万别开枪。”
而富态中年人是满脸厌恶和不以为然悠然的的掏掏耳朵,脚下的鹅卵石竟不停的颤动,自动的改成了一个太极阵。
屋里传来一个威严中年人的豪爽大笑声,何方道友,胡三不是很荣幸。声音之大,外面的树木纷纷向外歪斜,清晰的河水也像,南边打了几个小浪花。
苏琼和胖子感受扑面而来的劲风满脸惊讶,两人对视了一眼,心里都留下了一个高人的印象,咯啾一声,房门从里面被拉开,几人听声抬头看去,
出来的人,浓眉大眼,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他鼻间有浓黑的须发,眼角直至唇瓣有一条刀伤,锐利的眼睛如鹰隼一样射过来,从他身上散发出一股凶悍的气魄,压的他和胖子都忘了呼吸,后面富态中年人脸色一僵,轻哼了一声,笑嘻嘻的道:“道友,你打磨圆润的伏虎之气,就用来欺负几个小辈,不妥吧!”苏琼两人身体一轻,不由自主的呼哧呼哧地大口喘气
胡三背着双手一皱眉,对方的法力显然不低,就那么一站,他的道场已经被破得七七八八,虽然不知道来者是善是恶,但仅凭他站了地利,破坏了道场,让我的主场优势尽失来看,此人应当来者非善,但伸手不打笑脸人胡三眼睛一眯操着一口塑料味儿的南京话淡笑道:“来者是客,我只是练功打座重要关头,感觉外面有灵力波动,出来查看时,力量外泄,如有不便之处,还请多多包涵。”富态中年人眉头一皱,听出了他话中的言外之意,不想多惹事端,只是双手一合缩在袖子里呵呵轻笑。苏琼看着大汉炯炯的目光扫来,好似全身被看个通透,打了个激灵,立即察觉到师叔身上的敌意,刚想掏出信件,只见面前的枪手枪口抬了抬,苏琼立即不敢做多余的动作,就在苏琼伸手入怀心里为拿不拿出来而天人交战的时候,
站在上而的胡三轻咦了一声,挥挥手,让他们退下去,背着手有些疑惑地从台阶上走下来,“这小兄弟虽然气息驳杂不纯,但法力波动确实是本家所有,看来此人找我定有缘由。”
看着他们放下枪,排成两列苏琼也松了口气,虽然学了二天三脚猫的道法,但他自认为想当子弹,自己差的还不是一点两点。
掏出九叔以阴神状态下写的信件,脚步轻快地向前走两步恭敬的递上去,他拿过信笺,眼神一扫,背到身后,脸上柔和了一些,轻笑道:“你就是小苏吧!嗯,是可造之材!你的问题我已经知晓,今天时辰不对,明天我去摆阵施法,保证药到命除,哦不对,是药到病除”
苏琼在他说到药到命除的时候打了个激灵,那慢慢的恶意让苏城有些不知所措。下面他又说了什么,他完全没有听,这位师叔出去接触也不知道值不值得信任,如果像电视上那种狗血剧,苏琼感觉不寒而栗让见到亲人变好的心情,也添上了一丝阴霾。
还好后面的事情证明苏琼想多了,其实是因为师叔大字不识,见到亲近的人就想飙两句表示的学识,可惜成语什么的真的不适合他,他每次说成语都会让人云里雾里,参悟不了。
其实说真的,他那股彪悍之气,想搞的文绉绉的也不可能。
等走到西厢房前他才回过神来,自己怎么走到这里的记忆却变得一片空白,看了一眼前面带路的黑衣人,慢慢思维开始运转,摇头四顾,看着长廊外的荷花,目光一凝疑惑道:“如果我没记错,现在才盛夏六月,荷花,绽放应在七-九月,怎会在现在开的如此鲜艳,竟连一个花骨朵都未有。”
黑衣人回头看了一眼长廊外的莲花池,有些自豪地淡淡道:“此为鲤亭,和前面的龙门桥为一体,当家吩咐过提鲤庭必提龙门桥,此也为一种风水之术此地应当家做法,这里的莲花从未见过枯朽,四季常青。”
苏琼“哦”了一声,也没有感觉有多不可思议,苏琼心里此时满是对狗血剧的担心。
黑衣人解开锁,推门而入,苏琼也后脚跟看进来,里面的空间不小,但装饰非常简单,一床一桌一油灯,床是复古雕花大床,四五个人睡不成问题,桌椅的就是普通的桌子,
等黑衣人走后,苏琼躺倒在床上无聊的看着天花板,第一感觉就是这被子好软,不知道里面塞的什么,第二个感觉就是这里太干净了,一尘不染,虽然简洁,但苏琼感觉很舒心,无聊的发愣了一会儿,回过神滚到床的那头,用砸过西门庆的棍子撑起窗户,后面是一片清新的绿竹。
苏琼深深的吸了口气,感觉肺腑之间一片清凉,这种日子真的拿神仙也不换,想想以前口罩不离身的日子,这里简直有一种活着的即视感。
在经过一阵翻滚,下了床,一开门,吓了一跳,那黑衣人还在外面,尽职尽责的守着,那黑衣人淡淡的看了一眼苏琼,低头谦卑道:“少当家有什么吩咐”
苏琼心脏砰砰的一阵狂跳,面上却丝毫不露怯,面无表情道:“我不是你们的少当家,我想到鲤亭洗犯澡游个泳,不知是否可以”
黑衣人有些犹豫不定,那可不可以他也不知道,至今没有人敢在鲤亭里洗澡,苏琼见他犹豫不定也不想麻烦他们太多,说了一声不用了,谢谢,
砰的一声,把门关上,既然不能洗澡,其实也无所谓,他身上揣着除尘符,符咒的立场无时无刻不为自己挡灰,其实身体也没有想象中那么脏,只是不洗澡,总感觉身上有点痒,这就好比狗拿耗子,都属于本能反应,
懒洋洋的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了好一会儿,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发出愉悦的呐喊,空白的大脑里自然蹦出这几天出生入死冒险,感觉上学已经是好远好远以前的事情,我都快忘了自己是什么人,我叫苏琼,是京都大学中文系,三班的学生,成绩优良,患有《轻微的人格交流障碍》和《情感缺失》
朋友不多,损友两个,在2016年9月17号,我的身上发生了惊人的变化,那日和胖子涮大排档,独自回到宿舍后,我竟然,竟然穿越到僵尸先生的世界,我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能回去,也不知道这件事对我,是好是坏,在这里,我经历了我一生都无法想象的冒险,我曾独自站恶狼学道术,到出村任务,经历尸鬼村,最终我被鬼王诅咒侵袭,
我对我现在厌恶透顶,从未想过我会犯下如此大错,和他们在一起时,我努力装成若无其事的模样,心里的伤口只有自己在无人时舔舐,能迟一时是一时,我现在无脸面见一生嫉恶如仇的师傅,更不知道怎么面对自己。
~砰~砰~砰~
苏琼回过神,摸摸被褥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打湿了一大片,擦了把脸,上前开门,眯着眼睛快速的扫了一下,屋外有四个黑衣保镖站在长廊里,两个人抬着一人高的大木桶,一个人挑着两桶水,另外一个人手拿着刚采下来的荷花花瓣,
苏琼一脸蒙蔽,看着他们把那两扇门打开,两人把木桶才进来,一人加水一人扔花瓣,一盏茶后,黑衣人躬身站在苏琼面前,恭敬道:“少当家还有什么吩咐”
苏琼指着这大木桶有点口吃的道:“这,这,我也没让你怎么做”
黑衣人小心的问道:“那少爷您的意思是把他们都撤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