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意受古若雅的委派一路跟随着古雪晴,见她径自跑到了后花园找到了泰王,她不由得心中暗骂。
真是不要脸的!
怪不得她家王妃要让她跟着呢,原来这个亲妹妹竟然干出这样的勾当来,真是没见过男人的,连姐夫也好勾搭的?
王妃娘娘怎么会有这样的妹妹?这丞相府也太没有教养了吧?堂堂一个千金小姐,见了姐夫只有避开的份儿,哪有像她这样,竟主动上前的?
春意生了一肚子的气,却还不得不硬着头皮跟着看下去。
及至见了古雪晴和泰王并排站在了一起,她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又埋怨泰王,这个王爷也真是的,前脚还和王妃说说笑笑的,后脚就躲进这花园子和小姨子私会了?
这府里的侍妾也不少,若是真的想女人了,大不了去找她们就是了。
王妃怀有身孕,王爷到侍妾屋里过夜,自然也无可厚非。
他倒好,在这里和小姨子谈情说爱的,若是王妃知道了,该多伤心啊!
春意的手指抠着墙上的砖缝儿,为自家王妃感到不值。
她还盘算着怎么编个瞎话先糊弄过去,省得王妃知道了心里不宁,动了胎气可就麻烦了。
她正胡思乱想着,就见那边的两个人越发蹬鼻子上脸的,竟坐在一块儿了。
她看得脸红心跳,暗骂了一声:呸,真是不要脸!
却见下一刻,那王妃的妹妹竟然扑倒在地上,摔了一跤。
她只觉得心里大加痛快,恨不得跳脚拍手。
却怕古雪晴带来的那些丫头婆子发现了,只好捂着嘴憋着笑往下看去。
没过多时,就见王妃的妹妹好似十分恐惧地往后退,她的一颗心顿时砰砰跳起来,哎呀妈呀,下面可是湖啊,足有三丈深,掉下去不喝饱了水别想出来的。
接着耳边就响起“噗通”一声响,远远地看去,湖面上像开了一朵大菊花一样。
老天,真是恶有恶报啊。
她抚着胸口念叨了一句,欢天喜地地回去向她家王妃禀报去了。
古雪晴落汤鸡一样被人给救了上来,躺在那句温暖坚实的怀抱里,她不想睁开眼。
嘴里只是念念有词:“姐夫,你肯救我了吗?”
抬头一看,却对上一张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脸,倒也年轻,但是比起她之前看到的泰王的脸,差了可不止十万八千里呢。
她还以为上官玉成会救她,谁知道这张脸是个陌生人的。
她当即尖叫一声坐起身来,拼命地抱着身子瑟瑟发抖,“什么臭男人,也敢碰我!”
刑天苦笑着摇头,今儿也巧了,主子拉他们几个到花园子里说事儿,说了不多时就命人散了,连身边也不放个人服侍着。
他回到前院里转了一圈,只觉得主子独自一个人,虽然在自己的王府里他也不放心。
他于是提着宝剑又踅转回来。
走到湖边又恰好见到有人落水,于是不假思索地就跳下去把她给救上来。
谁知道主子又不见了踪影,让他抱着这个浑身湿漉漉的姑娘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那姑娘一醒过来连句感谢的话都不说,反而指着他大喊“臭男人!”
气得他脸都绿了。
想他刑天跟随主子出生入死,虽然鞍前马后只不过是主子的一个贴身护卫,可是主子还从未这么说过他呢。
他好歹也是个五品的武将,出门也是前簇后拥的,人前人后还没人敢这么不尊敬他。
这个姑娘是谁啊,敢在王府里对着他大呼小叫的?
他只觉得憋了一肚子的气,把古雪晴给扔在了湖边的亭子里,人就飘然而去了。
既然嫌他是个臭男人,那他就离她远远地,爱找谁找谁去!
古雪晴哭叫着喊来丫头婆子,浑身湿漉漉地就钻进了来时的马车里,也没到古若雅那里告别一声,匆匆地就回了丞相府。
一进门,她就大哭着跑进了盛氏的屋子里。
正歪在榻上歇晌的盛氏,被这哭声给惊醒过来,坐起来一看,却是自己亲生女儿穿着一身湿漉漉的衣裳跪在面前。
她顿时大吃一惊,再看看女儿头上还粘着几片枯叶,忙拍着她的肩问道:“我的儿,你这是怎么了?”
早上古雪晴跟她说要到泰王府去一趟,她还不同意。无奈古雪晴软磨硬泡,说是要去看看古若雅。
盛氏自然知道自家女儿的心思,何况上次听女儿说泰王搂也搂了抱也抱了,如今女儿一门心思要嫁给泰王,她也只能从中玉成此事。
更况且如今的泰王之势隐隐地和太子相抗衡,在京中也是叱咤风云的人物。
若是女儿能嫁给他,倒也不失为一桩良缘。
盛氏虽然有很多的顾虑,但听女儿说,那人其实并不丑,相反还是个翩翩美男子。
若是搁在以前,她打死也不会让女儿嫁给那人的。只是如今已是今非昔比了,太子有了太子妃,丞相府的势力再大,也不可能让古雪晴做上太子妃的。
不过对于泰王妃来说,可是唾手可得。
盛氏早就想好了对策,若是在外头扬言,说如今的泰王妃乃是贱妾所生,泰王会不会感到屈辱?会不会休了那小蹄子?
反正是丞相府的女儿,皇上当初下旨的时候,也没有说清到底是哪一个。他们只能是尽着大的先嫁了,到时候泰王想挑刺也挑不出来的。
她的算盘打得好,自然也就胸有成竹。女儿说要去泰王府,她只是让多带些人,倒没有担心什么。
女儿自小就容貌出众,在京中的勋贵圈子里那是数得着的,多少豪门贵族的少年郎们都趋之若鹜,几乎没把古家的门槛给踏断。
若是泰王和她女儿见个几面,凭着她女儿的手段和容貌,他一定会乖乖地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的。
可是眼前这副狼狈不堪样子的女儿,真的让她摸不着头脑了。
这京中,还有谁敢这么对她女儿的?
古雪晴哭得上气几乎不接下气了,好不容易哽咽了半天才把事情的原委给说清楚了。
盛氏听了顿时捶榻大怒:“你说是泰王害你落水的?他怎么敢如此大胆?当我们丞相府是软柿子可捏吗?”
她当即起来就要换衣裳进宫找皇后娘娘评理去,“也让他知道知道我们古家还没死绝呢。”
古雪晴抱着她的腿哀哀欲绝:“娘,您还是别去了,皇后娘娘能管得着这事儿吗?”
是啊,这事儿可是小事一桩啊。皇后娘娘就算是和她母亲再交好,也不屑于管这些一瓜俩枣的破事儿的。
盛氏虽然着急上火的,但是见多识广的她立刻就意会过来,这不过是小事一桩而已。
到时候泰王若是说自己不是故意的,是古雪晴不小心落水的,自己又有何理由?
何况女儿的性子她也不是不知道。
她低了头小声问古雪晴,“是他推你下去的吗?”
要真的这样,她拼死也要闹上一闹。皇子就能不把她女儿放在眼里了?
古雪晴却直摇头:“不是,是我自己吓到了。”
吓到了?这世上还有什么能让女儿吓得落进湖里的?
盛氏睁大了一双怀疑的眸子,定定地盯着古雪晴:“可是他欺负你了?”
女儿一个云英未嫁的闺阁小姐,也只有男人欺负她的时候才能吓到吧?
那泰王,定是这样,女儿才会吓得掉进湖里的。
泰王,我跟你势不两立!
盛氏暗中咬牙切齿地骂道。
耳边却传来古雪晴清晰却有些虚弱的声音:“不是,是,是,他那张脸太可怖!”
盛氏不由糊涂了,女儿不说他是个美男子吗?怎么竟然被他的脸给吓到了?
她百思不得其解,这脸也是天天能变得吗?
古雪晴对上她母亲那双探寻的目光,忙擦了把眼泪,哽咽道:“不是母亲想的那样。是……他说上次带了人皮面具,所以女儿见到的那个美男子是假的。”
“照你这么说,他还是那个丑得见不得人的丑八怪吗?”
“娘,我可是看走眼了,这男人,还是原来传言的那个样子……”
如此也好,女儿受了惊吓,就不会再想着要嫁他了,也了了她一桩心事了。
那样一个见不得人的丑八怪,怎能配得上她的女儿?何况外头还盛传他克母克妻克子,这下可好了,就等着他克死古若雅那贱蹄子吧。
盛氏揽过女儿安慰着:“好孩子,你别难过了。这样也好,让你父亲在京中给你细细地挑一门好亲事,咱们到时候风风光光地嫁了,不必什么都强?”
“娘,我要嫁给太子,我要当太子妃,我要当皇后!”古雪晴眼眸中燃着一簇火,咬牙切齿地说着。
“可是太子已经有了太子妃了。”盛氏惊讶道,女儿先前也不是没有提过这个话,但是都是因为太子妃还好好的,她也就死了这条心,没想到她受了惊吓之后,依然说这个话,这真让她为难了。
她和皇后的交情再好,也不可能左右她废了太子妃的。这可是皇上感念当年的恩情赐下的姻缘,不是她想破坏就能破坏得了的。
盛氏束手无策,只呆呆地望着自己的宝贝女儿。
“娘,只有我做了皇后,才能有法子处置泰王和那贱蹄子,才能报我今日之耻!”古雪晴闪着坚定的眸光,定定地望着盛氏。
盛氏无声地叹息了一声,无奈地垂下了头。
这皇家看着体面,可这日子也不是常人能过的。不过他们丞相府不怕,女儿这副容貌,这样的手段,做个皇后那也是绰绰有余的。
何况女儿做了皇后,他们家还能水涨船高呢。
“好,你想做皇后,娘就想法子祝你一臂之力!”盛氏咬牙点头。
却说春意从花园子一路跑回了碧云轩,还没进门就大声喊道:“娘娘,娘娘……”
晚晴挑了帘子出来,愤怒地看着她数落:“多大的人了,还这么咋咋呼呼的?娘娘正安歇呢。”
春意才捂着嘴,瞪大了眼睛四处瞅了瞅,方才放下手笑道:“姐姐,我可是见了西洋景儿了呢。”
屋内此时传出一个女声:“是春意吗?进来说。”
两个人连忙答应着进了屋,古若雅已经披衣坐了起来,正靠着床背出神呢。
春意迫不及待地跑上前跪在床前,笑道:“娘娘,奴婢可是看了一出好戏呢。”
古若雅点头笑道:“说来让我们也听听,乐呵乐呵。”
春意笑得眯了眼睛,连说带比划的把看到的一幕细细地说给她们听了。
晚晴一个劲儿地瞪她,她说得正高兴着,哪里顾得上看晚晴的眼色?
晚晴无奈地低头听着,想笑不敢笑。
那毕竟是王妃娘娘的亲妹子,做出这样有伤风化的事儿,王妃的脸面上也不好看。春意这小蹄子还说得兴高采烈的,不怕王妃心里不受用吗?
古若雅听了半天,及至听到最后说古雪晴成了个落汤鸡,才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真是恶有恶报!”
晚晴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不解地望着古若雅,这是她的亲妹妹,出了事儿不捂着盖着,怎么这个做姐姐的还在这儿幸灾乐祸的?
她当然不明白古若雅和古雪晴之间的关系,若是知道了也不会这么想了。
睡了一觉,又听了这么个笑话儿,古若雅只觉得浑身松快,起身就来到小院子走了几圈。
没想到面具男那么有意思,可能是上次古雪晴的那做法让他发怒了,这是在报仇呢。
呵呵,由此面具男为夫君,倒也挺有趣儿的。
夜晚,两个人又静静地躺在床上,面具男滚热的身子紧紧地贴着古若雅的,却始终没有什么动作。
古若雅白日里睡了一大觉,晚上就有点儿走困,躺在那儿睁大了眼睛睡不着,却也不敢翻腾,生怕惊醒了面具男。
他一个活生生的大男人,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若是被她弄得一不小心走了火,自己可就麻烦了。
她默默地望着黑暗的夜色出神,有多久自己没有想过要逃离这个地方了,也不知道何时,自己好像把这儿当做家了。
林氏接了出来,住进王府,她似乎一下子就放心了。
有多久了呢?
她暗暗好笑,和这面具男的关系好像越来越融洽了啊。
暗夜里,身后忽然传来一声低哑的男声:“睡不着吗?”
声音性感得就像是丝绸一样,似乎要融入这夜空。
他怎么知道的?
古若雅好奇地想着,不自觉地就翻了个身,两个人面对面地靠着,她却看不清他的脸。
只是闻着那股气息,只觉得熟稔地让她安心。
这种气息,好像时刻都在围绕着她。
两个人就那么静静地相对,不知道过了多久,古若雅竟然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上官玉成伸手轻轻地抚上她有些凌乱的发,像呵护一个宝贝一样捧着她的脸……
静谧的夜色被一阵吱吱喳喳的鸟叫声给惊醒,古若雅也从睡梦中醒了过来,伸了个懒腰,才发觉旁边已经空空如也。
转身一看,果然,面具男早就起来了。
估计是又到外头练剑呢。倒是个勤快的家伙,天天起那么早。
她赶忙起身,心里痒痒的,迫不及待地想去看看他那威武的练剑的样子。
谁知道站到门口,除了看到两个端着洗漱家伙的丫头,并没有看到那个*着上身的男人。
走了么?她有点儿失落。
晚晴扶着她进屋洗漱,一边又跟她回道:“王爷说今儿约了人到郊外打猎去,说是晚上才能回来。”
打猎?她有点儿惊讶,怎么这么巧?
今儿可是她去广元堂的日子,这面具男怎么这么好就到城外打猎了?
上次她记得他也出去了说是到城郊的别院去?
这两次到底是巧合还是有意为之?
古若雅忽然想到了那个黑衣人,那身材,那身上的气息,似乎总是有一股熟悉的感觉。
而且,他的那张脸,先前也是那么地可怖,经她的手已经治好了。
这面具男,不也是被大火烧伤了吗?
而且,那黑衣人也说过,他的伤疤有十几年了。
这面具男不也是十几年了吗?
这两个人……
她越想越觉得这里头有蹊跷,事情不会次次都这么凑巧的啊?
揣着一肚子的心事,她提着那个布袋又钻洞去了广元堂。
广元堂的掌柜的李德生一大早就等在了门口,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见了古若雅,就像是见到了救星一样扑了上来:“哎呀,我的姑奶奶,你可算是来了。”
顺手接过布袋就往里头让,“丞相府已经来了好几拨人了,说是再拿不到止痒的丸药,就要拆了我这铺子呢。”
古若雅听了只是抿嘴一笑,这些日子,面具男白天黑夜地都在她的院子里,她也不好做丸药。
古雪晴昨儿来了一趟,她已经给她下了药,这回去势必又要痒上几天的,也省得她闲得往泰王府里跑!
见她默不作声,李德生忙赶着门口的病号,“今儿先不看病了,把丸药配了吧?”
什么也比不上丞相府的威吓啊。这可要了他的老命了。
古若雅忙摇头:“这怎么成?这些病人可是一大早就排队冲着咱们的名号来的。丞相府的事儿还是先放一放吧。”
李德生一听急得快要跳脚了,“姑奶奶,这可不成啊,他们可是说了一丸药哪怕一千两银子也买。”
这么多的银子放着不赚,真不知道这姑娘是怎么想的。
“一万两也不做。”古若雅上了倔脾气,“丞相府有本事去拆了太医院去,就知道吓唬我们这平头百姓!”
一边脚步不停地进了屋,喊了病号进来。李德生早就被病号给挤到一边儿去了,想说话也插不上。
今儿的病号不多,才晌午的时候就看完了。
古若雅有些没好气地望望外头的日影,都日上中天了,他会来吗?
吃了饭,正想着小憩一会儿,李德生又像只苍蝇似地在耳边哄哄叫:“好姑奶奶,求你了,就给他们做几丸吧。”
古若雅被他聒噪地受不了,只好起来给他做去。
却在这时,门帘响起,那个黑衣人盯着日头进来了。
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古若雅心里有点儿数了。
她淡淡地和他招呼过后,才慢吞吞地道:“今儿来得不巧了,丞相府还立等着我配丸药呢。”
“我还立等着治伤呢。”黑衣人斜眼盯了李德生一眼,吓得他把想说的话都咽到了肚子里去了。
这可怎么是好?一边是势力浩大的丞相府,一边是惹不起的煞神,哪一个,他都不敢得罪啊!
“那怎么办?”他喃喃地嘀咕着,搓着手在屋子里兜着圈子。
“好办,你先出去!”黑衣人毫不客气地拎着他的衣领把他推了出去,撂下一句话,“丞相府来人,就跟他们说是我不让大夫配药的。”
事到如今,李德生也只能这么传话了。
黑衣人在古若雅面前坐下来,没等她发话,就自动脱了衣服,露出精壮劲瘦的胸膛来。
上面大大小小布满了伤痕,让人不忍心看下去。
这么多啊!
虽然已经看过一次的古若雅,还是有些接受不了。
他,该受了多少罪?
“开始吧。”她正神游太虚的时候,黑衣人打破了这沉寂。
开始就开始!轮到我做主了。
古若雅暗暗地叫了一声,拿起预备好的汤药蘸着白纱布,在他前胸后背一顿涂抹。
然后才拿起小巧的手术刀套在拇指上转了转,打量着先从哪儿下手。
“开始了啊?”她也学着那黑衣人来了一句,既然你等不及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见黑衣人点点头,她相了相一道最大的伤疤,上去就拿刀子沿着伤疤的轮廓划了下去。
“啊?”一声凄厉的惨叫传出屋外,让前面的人听了都觉得心惊胆战。
还没等那些人回过神来,一个中气十足的女声又喝道:“闭嘴!一个大男人用得着这么叫唤吗?”
顿时,就听到一声闷闷的似乎被捂住了一样的哼声传来,然后就什么也听不见了。
几个伙计围着李德生,身子颤抖着问道:“姑娘在后头做什么呢?好像杀猪一样。”
“闭嘴!”李德生顺手给了那个前面的伙计一下,“瞎说什么呢,姑娘给人治伤呢,能不疼吗?”
杀猪?真是笑话,要真的是杀猪就好了。现在后院里的那位可是比猪狠多了。那眼神简直就是凶神恶煞,猪能有那么吓人的眼神吗?
后院屋子里,黑衣人疼得额头上都是豆大的汗珠,两手扒着桌子,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上次,也没这么疼啊?”
古若雅轻笑,一边在那伤口上故意蹭了一下,疼得黑衣人身子几乎都要缩起来。
她细声细语地解释着:“上次可是用银针刺穴位麻醉的。”
“那今日……为何不用?”黑衣人疼得语不成声了。
“哦,我给忘了。”古若雅笑得像是一只狐狸,“不过疼点儿也好,伤口恢复得会更快!”
说着,手下更不留情,朝另一道伤疤划去。
黑衣人张大嘴要叫出声来,却对上古若雅那道不屑的眼神,他顿时就停住了。
哎,疼就疼吧,战场上的疼痛比这个可厉害多了。
古若雅一边给他伤口涂着她独家秘制的药粉,一边若无其事地问道:“上次那个宅子的事儿,是真不好办还是有意拖延啊?”
黑衣人终于明白过来,这丫头是在公报私仇呢。
他咬牙说道:“当然是办不成了。你不会是为了这个就不给我麻醉吧?”
“就是为了这个。”古若雅笑得更欢了,“你没听过那句话吗?”
“什么话?”黑衣人不解地问道。
“最毒妇人心。”古若雅贴着他的耳朵,吐气如兰,“所以,你最好不要得罪女人啊。”
“你……”黑衣人气得手指都发抖,“我今儿可算是见识过了。”
“这还是轻的呢,何况我也不是个狠心的女人,有的女人比我狠了几百倍呢。”那股幽香的气息在黑衣人的耳边萦绕,让他想气气不气来。
“罢了罢了,我好男不跟女斗,不跟你计较!来吧,再疼爷也不怕!”黑衣人揩了把额前的汗,挺直了身子说道。
“倒有些骨气!”古若雅笑了笑,拿起了银针,“只是我也玩够了。”说着,银针就对着穴位快速地扎下去。
黑衣人瞪大了眼不知道这丫头究竟搞什么名堂。
接下来的就容易多了,因为没了什么疼痛感,古若雅下手也不用在乎轻重了。
把所有的伤口都处置好之后,已是到了天麻黑的时候。
古若雅默默地收拾了器械,就拎着布袋出了广元堂。
李德生还眼巴巴地看着她,见那黑衣人沉默地跟在她身后,他愣是没敢说话。
“告诉丞相府,再过五日来拿丸药。”古若雅丢下一句话,就自顾走了。
黑衣人跟在她后头不知道该说什么。
眼看着到了泰王府的巷口,古若雅自动站住了,“你回去吧,我到家了。”
黑衣人没说什么,只点点头就消失在夜色中了。
古若雅站在洞口那儿叹了一口气,今晚,就能揭开真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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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太忙了,又晚了。等明天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