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大早,众人就派燕子出门打探消息。w]w〉w.一来,她一身本地人装扮,不易被察觉;二来,她一个小姑娘,打听起来更方便。谁会想到一个弱不禁风的小姑娘会和遏止瘟疫扯上关系?
“那些官兵竟然开始抓无辜的老百姓,但凡生病咳嗽,不管是否患上瘟疫,都会被抓起来送到焚烧场。”燕子带回的消息让众人气愤不已,“何老七的四哥也被抓走了,听说昨晚咳嗽了两声,被邻里听见了,官兵抓人的时候,有人告了密。”
“有人告密?大家不是特别厌恶官兵吗,怎么还会有人告密?”王忆竹追问。
“还不是见钱眼开。昨晚官府贴出告示悬赏,但凡现异常之人,只要举报就可以获得十两纹银。现在城里到处贴着告示,想不知道都难。”燕子还悄悄扯了一张告示回来。告示上落款确为云南州府。
“这还有没有天理王法了?惹急了,我去把那狗屁大将军给杀了,还有那朱有才,一丘之貉,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何啸天一阵痛骂。
城中瘟疫患者越来越少,那大将军和朱有才也愈加着急。他们一着急,老百姓就跟着遭殃。
情况越来越恶劣。
这几天,那些官兵不仅抓患病的人,就连身体健康的老百姓也难逃厄运。为了那点微薄的悬赏,诬陷、捕风追影、打小报告等丑恶嘴脸展现无遗。骇人听闻的是,竟然有儿子为了悬赏,诬陷自家老父患上了瘟疫,害得老父被官兵抓走。
地痞**也不得安生,大张旗鼓挨家挨户地去收“保护费”,谁若不交,第二天就会出现在告密的名单中,被官府抓走。那些穷困潦倒的老百姓交不起“保护费”,要么被抓走,要么在家上吊自杀,一片惨象。
由于瘟疫患者减少,焚烧间隔时间延长,过去三日一烧,现在六日一烧。每次焚烧,戴着青铜面具的大将军都会现身。
这位大将军坐在高高的看台上,根本不去看在火苗中嚎叫挣扎的老百姓,而是东张西望,似乎在等人。焚烧当日,焚烧场内的兵力也会猛增,无一例外。
何啸天几次三番提出前去刺杀那心肠狠毒的大将军,都被白6风阻止,“官府已加强戒备,开始挨家挨户搜查城内所有控制民宅。他们必定是现了什么蛛丝马迹,这才有所行动。在这个节骨眼上,我们不宜轻举妄动。”何啸天这才控制住杀人的冲动。
朝廷官兵弄出这么大的动静,难道巫族真的撒手不管?这不像是巫族的一贯做派。难道巫族生了意外?每每想到这里,王忆竹就一阵担忧。
担忧归担忧,巫族一直不出现,就得继续等下去。
接下来的几天,白日里,王忆竹和燕子忙着配解药。夜间,白6风、何啸天依旧挨家挨户前去投放。
转眼,距离瘟疫病已近三个月。
这日,张潇一反常态地睡起了懒觉。中午时分,依旧未出“听风阁”。几天相处下来,张潇性格豪爽,医术高,每天都会到东边院子,帮助配药。有几次,甚至主动提出夜间前往投放解药。
若是换了往日,张潇这时早就在院里忙活了,今日却难寻踪影。
敲门良久,无人应答。
突然,一滴血迹进入王忆竹的视野。血迹已经干涸,位于门沿处。难道张潇生了意外?
推门而入,血迹越来越多,一直延伸到床边。快步上前,这才现,张潇身着一身夜行衣,面色苍白,手臂上有三道伤口,两道较浅,一道较深。正是这道最深的伤口,让他失血过量,晕了过去。被褥上、枕头上,随处可见血迹。伤口处胡乱敷着新鲜的草药,应是他在意识清醒的情况下自己敷上的。
“张大哥怎么受伤了!”到底是未经世事的小女孩,燕子被这场景吓得不轻,原本拿在手中的药材径直掉在地上。
“赶快帮忙,处理伤口。”王忆竹叫上燕子为张潇处理伤口。
这是燕子第一次在王忆竹的指导下帮忙救治病人。处理完伤口后,又开出药方,让燕子抓药熬药。一个时辰后,药熬好,这才让张潇服下。张潇依旧昏迷不醒,但脉搏渐渐平稳,已无大碍。
“张大哥的伤口我仔细查看过,剑伤。伤他的不止一人,应是受围攻所致。张大哥是医生,白日里呆在这方家宅子,未曾离开半步,何来仇家?他一身夜行衣打扮,应是夜间外出,他出去干了什么?遇到了谁?张大哥虽然一介书生打扮,但武功不低,谁能伤他如此严重?”王忆竹回房,将张潇受伤之事以及自己心中的疑惑原原本本告诉白6风和何啸天。
“张潇医术高不假,但未必是医生。不出意外的话,昨晚和他交手的人正是朝廷派来的那位大将军。”白6风开口,“昨晚半夜,我和啸天出门派药,现一名黑衣人朝州府方向而去。黑衣人伸手敏捷,且从城南方向出来,身形和张潇极其相似。我和啸天正准备跟上去看个究竟,岂料那些投毒的黑衣人突然出现,打乱了我们的计划。未免打草惊蛇,我们这才躲藏起来。”
“那大将军虽在云南干尽坏事,人神共愤,但行事还算明目张胆,得到府尹朱有才的鼎立支持,可见其确实是受朝廷指派而来。他手中有五万精兵,张潇竟然敢和大将军对着干,胆量倒是不小,让人好生佩服。不管他是什么来头,对老百姓而言都是好事。”白6风道。
“大将军乃朝廷高级官员,能调动他的必定是当朝权贵。”王忆竹补充。
“夫人所言极是。当今朝廷,能够调动大将军的人寥寥无几,恐怕只有皇上、胡贵妃、齐王爷。此次究竟是谁的主意,不得而知。”白6风分析道,“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他们的目的肯定见不得人,如若不然,怎么可能瞒着满朝文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