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清军一开始上山,迎接他们的就是虽然不甚密集的枪弹,只是这些枪弹虽少大多都很准确,纷纷只奔向脑袋,使得在前面的攻山的士兵们竭力想把脑袋藏一个稳妥的地方。中〈文网 [ w?ww.
小兵官们则大声嘶哑着嗓子,催促着自己手下的弟兄,不要惧怕那些迎面飞过来的枪弹,可是自己的脑袋依然在石头或是木桩之后藏得严严实实。
终究清军的人数实在是太多了,仅仅几百条性命的伤亡虽然使他们害怕,可是在军官们的吆喝下,他们还是无奈的向上行来,眼前就是早上使大批弟兄们丧命的山梁顶上的棱线的地方,士兵们大都露出了害怕的表情。就是那儿,早晨几乎在一瞬之间就夺走了两千多人的性命。
清军的士兵们并不十分怕死,可是在这样突如其来的狂爆使人毫无抵抗办法的力量面前,是谁也会感到心已经冷到瑟缩的程度,尽管现在的太阳已然热得几乎要将人的命晒了去。
这时山下传来了大将军炮和红衣大炮响亮的射击声,一枚枚开花炮弹飞向u字形的两端,在那儿爆炸并腾起一股股粗粗的黑色烟柱。几乎一瞬间,山顶上的枪声停止了,不再有只打击人的头部的准确的弹丸飞来,山腰上的清军士兵们心头一阵轻松,脚下加快了步子,同时心中祈祷这“好听”的炮声一定不要停下来。
花了近两个小时,他们终于走到了棱线那儿。喘着粗气的兵士们纷纷四脚着地趴在地下悄悄把头探了出去。“嘭”一声深沉的响声之中,第一个探出头的清兵的后脑一瞬间在一种骇人的力量打击下,破裂开来,仿佛一个西瓜一样,只不过那瓤却是一团染满了鲜血的白花花的**。
在带队军官的呼喊之下,更多的人直起腰来,跨过了死亡之线。这时奇异的事情生了,当一大群人跑过时,这里却没有爆出那暴风骤雨般的枪声和爆炸声,这似乎给刚才心中还惴惴不安的士兵们带来了希望。
随着越过棱线的人数增多,欢呼声渐渐响起,更多的人登上了这曾使他们害怕的山梁之上。虽然还有射过来的如飞蝗一般的枪弹,可是毕竟不再是没有活路的事,最为得要的是,他们的眼睛再没有遇到那眩目的金光。他们看清了,那儿,就在那儿,山梁最中间的那个地方,一个小土包上,不断喷射出一团团白烟。看到这里冲上来的清军士兵们开心的几乎都要笑出声来,只要跑到那里一切就都结束了!
带着这种想法,清军士兵们再次汇成一股洪流,奔腾着流向那不断喷射着火舌的地方。“冲……啊……啦……啦”嘴里胡乱的喊叫着,一个个口中喷着白沫奔跑起来。迎着那小小的阵地和不断吞吐的白烟闯去。他们仿佛一股青色的洪流,涌向细小的火苗,是的只要生碰撞,他们坚信就一定能免让他们熄灭。
“轰……轰……”爆炸声响了起来,一枚枚蜘蛛雷从它藏身的草丛之中跳起,在青色的洪流中炸开一块块空白。可是青色的人流真得如水一般,这片空白很快又为身后流来的青色的人影所补充,潮头依然保持着活力,看这这样的度,他们很快就要将那儿最后的抵抗拍散。
李刚从一旁堑壕边上拿起手雷,装在步枪之上向清军的人群中射击。飞过去的手雷在队形密集的人群中爆炸,腾起一团团黑色的浓烟,虽然手雷强大的杀伤力给清军带来了大量的伤亡,可是这也不能使疯狂呼喊着的他们停歇,也许这么零碎的伤亡对于狂热的他们来说已经不算什么!
正在李刚再次奋力把一枚手雷自手中投出去时,他只觉的头被什么东西撞到。金属的头盔出一声脆响,头部受到了冲击,紧接着耳中传来一阵响亮的盖过山下清军炮声的鸣叫声后,眩晕使李刚双腿一软向后倒去……。
“……长官……长官……”通讯员摇着李刚的身体,将他唤醒。
“没事……没事……”李刚一边摇摇仍然晕的脑袋,一边在通迅员的搀扶下努力站了起来,向战线外面看去。
小小的百人据守的仅只有五十平方米的小山包,已经完全处在敌军的包围之中。堑壕之中的士兵们依然在努力作战着,没有一个人退缩或是逃跑。当然此时此景也无处可逃,大群的清军士兵们正呐喊着奔向这枪火密集的最后的阵地。他们距这里仅只有三十来米的距离了,
李刚一把推开身边扶着他的通讯员,嘴里大声叫起来“手枪射击……手枪射击……”左轮枪最后的射,几乎算是除了定向雷而外他们最后的杀手锏。六百子弹在一个广大面积上来说同实在不算多,可是倘若是在一个极短的时间里同时射,那么它的威力是显而易见的。
清军士兵们越向这块步阵地逼近越是心惊,地下不时爆响的蜘蛛雷把向前队伍冲击的队伍推来搡去,眼见离那里就只剩下十来丈的时候,三面一齐来攻的士兵们汇合在一起又使他们的士气大振,不顾爆炸声夺去的大批人命猛冲,可是这里密集的齐声射击声一齐响了起来,那声音如同雷鸣一样回荡在这山谷之中,如雨般的弹丸一瞬间一同奔了过来,奔跑之中的人们大片倒下。
狙击小组们纷纷处堑壕之中奔向阵地中间的空中通道,现在是他们撤离的时候了。受伤和阵亡的人被别人抬头,扛着跑向最后的地方。空中通道的绳子抖动起来,撤离开始了,每次一根绳上可以同时下降两组四人,滑下山梁的时间大约得半分钟的时间,三条绳子一次可以滑下十二人,全部的人撤离大约需要四到五分钟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