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近傍晚,焦躁的爱德华忍不住手抚着身旁老狼光滑的‘毛’皮,尽管老狼此时是陷于痴呆状态,还是厌恶的扫了他一眼,挪开一段距离。爱德华面向着夕阳,脸上的神‘色’拼命维持着安定,只是站立在他身旁的同伴己经能够明确的感受到他的焦躁不安。
入秋的风已微有凉意,转过那个巍峨雄壮的‘花’岗岩铭牌,在数个宫殿的环绕之中,信徒们席地而坐,护卫着他们神圣的教物,希望之石,在两大祭祀出现在信徒面前时,钟声与晚祷声同时响起,夕阳映照下,喀黎斯是别样的神圣与庄严。
一时间,遥遥望去的奥利维尔觉得他似乎回到了神圣教廷圣地,蒂尼昂。
但是,在这视线毫无阻隔的旷野之上,爱德华与他的伙伴正站立在他的面前。
数月前,迪卡凯恩绝对料想不到他会如此快的再次碰到他的几个“老朋友”,而且,幸运的他,此刻他无比坚定在自己的名字面前贯上幸运两个字,奉运之迪卡凯恩,希望之神信仰的代言人,数千信徒的引导者,迪卡凯恩,他再不像当日一样的狼狈,而是维持着一脸的庄严肃穆,低沉的话语声缭绕在信徒的耳中。
“在信仰的道路上,你我成为敌人,言论无用,胜败成为你我神圣抑或是希望,谁是真的秉承神灵之信念。”
但是,虽然与这些老朋友有些仇怨,迪卡凯恩还是安分的躲在喀黎斯,引领着信徒祈祷,奏响圣战的乐章,至于战斗,还是由巫师,哦,不,神术者爱德华·斯蒂费而德去负责。
水神祭祀奥利维尔的目光牢牢盯在爱德华的身上,似乎生怕这个巫师从他面前再次逃脱一样。
安诺一边祈祷着,一边将目光投在爱德华身上,虽然,之前她并没有见过这个传说中的巫师,但是,仅凭一眼,就能使她认出,这正是他们在沙漠寻找了许多时日的敌人。
因为,爱德华就站在所有人的面前。
这个敢于冒犯神灵,拨撒着黑暗种子的巫师,此刻他身后那些被黑暗之力鼓‘惑’的信徒,正是最好的证明。只是,在安诺眼中,爱德华只是一个普通到极点的‘波’尔少年,如果他的面部勉强能有什么能够引起他的反感,那就是因为倔强,而微微抿起的嘴‘唇’。他的眼睛明亮,但他的眉‘毛’稀疏,‘波’尔人往往将这种特征加于善良之人。
但,安诺无比肯定的否定了这个判断,黑暗的拨撒者,绝对是与善良是沾不上边的。
“黑暗的信徒啊,在审判来临之前,难道你不应该忏悔吗?”
决战的时刻到来,爱德华的心里不无紧张,他拿捏不定,眼前的两个祭祀会有怎样的力量。他准备开口说些什么,但是,他实在又不知道到底应该说些什么。
似乎,他还未来的及做些什么,他己经成为了神圣教廷的敌人。
“感叹岁月,你仍像当初我在巴拉尼城墙上见你的那一刻,我是说,这张值得令人痛恨而幼稚的脸,几乎没有任何的改变。”奥利维尔脸上带着冷笑,用嘲讽的话语掩盖着自己些微的紧张,他看到站立在巫师身旁的那只狼,事实上,正是这只狼令他对巴拉尼之站印象更加深刻。
“先哲告诉我们,你不能奢望从你的敌人嘴里听到赞美之声。伯是,我仍要试图说出我要说的,神圣的水神祭祀,你这痛恨毫无理由,作为反抗侵略的人,做为曾在城墙上受伤倒地的人,我想,更应该痛恨对方的是我,而不是你。而且,无所不知的神灵显然没有给予你们宽宥的美德,否则,此刻,你们绝不应该站立在这里。”
显然,在这时刻,爱德华己经决定不再和他的对手客气,至少,在言谈中不会示弱。
“你的话语中带着神灵,就是对神灵的裹读,你根本不配。而且,宽宥决不会给予那些亵神者,就连怜悯也不会有!”
奥利维尔微微的仰着脸,巫师针锋相对的话令他高傲的‘性’格***无疑。
“是吗?我想,此刻我己经明白,神灵或许教了你们许多,但是,你们也许只学会了傲慢与偏见,至少,现在我明白,你们将一个无辜者当成是敌人,是有着两个理由的。”
爱德华脸上甚至带着些许讥消的微笑,说出了这番话。
“神灵给予了我们许多,我们并不能奢求他将每一种美德都给予他的信徒,但是,年轻的巫师,你在黑暗的道路上己经越行越远,己经走出了宽宥的距离,忏悔,才应该是你最好的选择。”安诺,稍稍往前走了一小步,站在与水神祭祀相同的位置上,面‘色’无比虔诚的对着爱德华说着。
“一个黑暗巫师,加上一个神棍,假借着神灵的名义招摇撞骗,即便以宽宕诸称的生命‘女’神,想必也决不会给予你们一丝一毫的怜悯。”奥利维尔再次跨前一步,站在安诺之前,想以这句话做为真正战斗到来前的收尾。
但是,爱德华偷偷的瞟了瞟最多一刻钟就会完全消失在地平线上的太阳,又看了一眼还没恢复正常的老狼,显然,此刻爱德华还不准备开始战斗。
“好吧,一切虚伪都是原罪,现在我只想知道,为什么神圣教廷会将我当成是他的敌人,在这时刻,这不应该成为一个秘密。”
爱德华一方面拖延着时间,一方面,他知道如今,还是‘摸’不清楚,为何神圣教廷会从他逃亡开始,就将他当成追杀的仇敌。
“看来,你是不准备仟悔了!虽然我不得不承认,我讨厌智慧之神的祭祀的预言,但是,明显,他终于勉强说服我了一回,因为,你,注定就会成为我们的敌人!”
奥利维尔仰着头,告知了爱德华真相。
智慧之神祭祀拥有某种预知的能力?爱德华只能从奥利维尔的话语中试图猜测着,这样无疑使他觉得横亘在前进道路上的敌人又变的强大了许多。
而且,一个最坏的猜测使爱德华突然心里打了个突。
他试探着询问者:“难道智慧之神祭祀的预言告诉你们,这场战斗你们一定会赢得胜利吗?”
对于这一丝的怯弱,奥利维尔完全没有利用的念头,他只是冷笑了一声。开口说到:“不,这胜利是必然的,并不需要预言。”
爱德华松了口气,对于这刚刚知道的预言能力,老实说,他对这种能力一无所知,就是因为无知,才会为此担优。
此刻,爱德华才想起打量他的另一个对手,水神祭祀的同行者,生命‘女’神祭祀。
安诺低着头,正在不断的祈祷着,在爱德华的目光刚刚投过去的一刹那,安诺突然抬起了头,那双蕴涵着生命之力的带着宝绿‘色’的光芒,牢牢的盯着爱德华身旁的亡灵巫师克依娜。
力量的极端对立,使她们的力量提升到这一特定的时间,互相感受到了对方的威胁,而且自动将对方树立成自己的敌人。
空气中,死亡的力量和生命的力量无声的碰撞着,一只倒霉的晰蝎,刚刚从‘洞’口爬出,身处这两种力量的对抗之中,它的皮肤一时变成灰黑‘色’,一时,又重新变淡,就像一只再奇妙不过的变‘色’龙。
生命‘女’神祭祀微微蠕动的嘴‘唇’己经能清晰的听到祈祷的音节,白‘色’的帽子在一次剧烈的‘激’‘荡’之中悄然滑落,‘露’出那头金黄‘色’的头发,她的脸上笼罩着一层众生称赞的生命力量的光辉,在这光辉中,爱德华心里突然产生了一时的震颤。
生命‘女’神祭祀安诺看起来大约二十到二十二岁的年龄,正当韶华,她的下‘唇’如同诗人一贯以来对高贵公主描述的那样,比上‘唇’略微突出,微笑时显得特别温柔,而鄙夷时又显得及其高傲。
由于笼罩着光辉的关系,她的肌肤看起来柔美而滑润,最后,她那金‘色’的头发绝妙的簇拥着整张脸,对她那面孔,想必最严格的鉴赏家也只能希望那红润之‘色’能稍微深一点,而最苛刻的雕塑家,也只会提出,那鼻梁应该在纤巧些。
爱德华一时看的出神,事实上,直到此刻之前,还从未有过任何一个‘女’人的容貌对他有过如此大的震撼。
这并不说明,公主罗珊妮的姿‘色’要远远差于生命‘女’神祭祀安诺,只是,某种特别的美丽,总是能震撼不同的人。这就像,有些人喜欢美丽的‘花’朵,而有些人则更喜欢美丽的‘花’瓶一样。
爱德华呆楞了一刻,将目光重新投在水神祭祀奥利维尔身上,奥利维尔也在祈祷着,他的左手抓着‘胸’前那一枚吊坠,在指缝之间,不时,有宝蓝‘色’光芒从中投‘射’而出,四周的水系元素不正常的疯狂聚集着。
值此之际,爱德华突然摆了摆手,大刹风景的开口说到:“这里并不适合做战场,想必,神圣教廷祭祀,神灵的代言人,至少能有抓有一种美德,能使这场战斗所造成的破坏远离这刚刚迎来幸福的小镇。”
“这虚幻的幸福!”奥利维尔冷笑着,开口说到:“那么,由你挑选地方,除了时间。”
时间?爱德华打量着渐渐完全消失的太阳,他实在挑选不出比现在更适合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