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御魂叹了口气:“是我不好,不懂得珍惜她,我和你娘亲年轻的时候有些误会,她很固执,从不解释,经常让我找不到台阶下,当年仗着年轻,以为时间还长得很,所以两人就这么耗着,没想到她连生病了,也硬撑着不告诉我,一直等她去世了,我才知道,我心里很后悔。”
薛御魂抬头看着薛戏梦:“你和你母亲长得很像,每次见到你,我都会不由自主的想到她,心里就会抽痛,所以下意识便不愿和你亲近,讨厌你。很可笑吧?这世上怎么会有我这样做丈夫,做爹的。”
“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都不重要了。”
“是啊,是啊,哈哈哈哈,现在说什么都不重要了。”
笑着笑着,薛御魂竟然留下了眼泪,被抓的的时候,薛御魂没有哭,知道要被砍头,他也没有哭,因为他一直认为眼泪是弱者才留的。
现在却留下了自己觉得是的眼泪。
“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吗?”薛御魂问。
“我打算带恤儿去杭州。”说到杭州,薛戏梦展开了来到牢房的第一个笑容。
“杭州?”
“是的,一开始我没有想好要去哪里,可是这几天住在郊外的村子,一个住在隔壁的老人家跟我说了杭州的怡人风景,风土人情,我想那里会很适合我们生活。”
“其实顾白珩……”
“他的事已经与我无关了。”一提到顾白珩,薛戏梦的笑容就不见了。
“好,不提了,不提了,我们吃东西。”
……
等薛戏梦收拾完最后一个盘子:“爹,我们走了。”
“好,好,以后不管去哪里,记得万事小心。”薛御魂眼眶湿润。
薛戏梦对着薛御魂跪地,磕头,顾远恤看了,也跟着学。
然后薛戏梦站起来,最后看了薛御魂一眼,拉着顾远恤离开了,这次她没有回头。
薛戏梦本以为自己不会哭,她以为自己一直是恨薛御魂的,可是她小看了薛御魂在她心中的地位,他是她的爹啊,怎么……怎么可能真的不在乎。
……
隔天。
薛戏梦去了赏心父母的住处,地址是在赏心的信里看到的。
“伯父,伯母,我是赏心的朋友,这是她叫我带给你们的,说让你们把欠的债还了,再给自己买些好吃的。”
“她人呢?怎么不回来。”看着赏心母亲的神情,哪里还有对女儿的气,只是满满的思念。
“她现在做丫鬟,不能随便出来,有时间我一定让她来看你们。”
“你看你,女儿每次回来,你都要给他脸色看,现在她都好几年没回来了,你开心了?”
赏心的父亲低着头不说话,看得出他也后悔了。
这么思念女儿的父母,让薛戏梦怎么说,她们的女儿已经不在。
薛戏梦努力忍住泪水,笑着说:“那我先走了,伯父伯母记得保重身体。”
还没等他们回话,薛戏梦已经快步离开了。
……
三日后
“时辰已到,行刑。”
一直到薛御魂头落地,薛戏梦都没有出现过,顾白珩一直在刑场,看着周围的人群,他已经把薛御魂要被问斩的消息尽可能的扩大了,只要薛戏梦还在京城,就一定会听到消息,可是她却没来,还是说他已经不在京城了?
顾白珩的心在一次跌入谷底。
“师傅,你这马车去杭州吗?”
“几人。”
“两人。”
师傅想了想:“行,夫人上车吧。”
薛戏梦上了马车,路上的行人都去刑场围观了,路显得格外宽敞,出了城门,薛戏梦从后面又看了京城一眼:这里对她来说,真的已经再无牵挂了,以后,可能都不会回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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