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文歌果然止了脚步，停下来望着卫长萱。
她知道了多少，究竟要做什么？
“我也不做什么。”卫长萱捏着帕子。
笑盈盈挡在嘴角，眼波流转看着萧文歌。
人美声甜，衬着窗口无限风光，真是一幅世间罕见的美人图。
“正好你我都对甄怡书库感兴趣，不如我们合作？”美人开口，无比动听。
“我们恐怕没法合作。”萧文歌神情不变，看着卫长萱。
自己是立誓要找到甄怡书库，可找它的目的并不是为了得到它，而是为了毁了它。
卫长萱似乎开心极了，站起来走到窗口，让风吹着自己的头发。
她张开手臂，衣袖随风飞舞。
“你瞧，同样是风，吹你也吹我。同样是甄怡书库，你也能用，我也能用。合作不了我们就做笔交易，等事成了，大巫部分归我，兵法部分归你，如何？”
“不如何，告辞。”道不同不相为谋，萧文歌一秒都不想多待。
“你担心卿娘知道了不开心？放心，她不会知道的，我已经安排好了。”卫长萱倚在贵妃椅上，笑盈盈的看着萧文歌。
安排，她安排了什么，她要对卿娘做什么？
萧文歌一步步逼近卫长萱，想从她脸上看出她的意图，可什么也没看出。
“条件？”萧文歌冷冰冰的吐出两个字。
条件？
卫长萱愣了下，在他眼里，自己是交易的条件，还是交易的物品？
那卫长卿呢？她是什么？
她又用了什么作为交换？
甄怡书库吗？
是呀，甄怡书库的消息现在还在她外祖母手里，她要得到，还不是易如反掌。
难怪他肯帮雨多带烤鸭，难怪他以前对自己，和现在天差地别。
卫长萱觉得自己的心在流泪，可是那又如何，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笑有什么用？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哭一哭又何妨？
这世界的真相，原本就这么残酷。
“好哇，有条件最好。我和你一样，都相信交易好过承诺。”卫长萱笑的更开心了。
她反问萧文歌“你难道看不出我的条件？”
萧文歌静静打量卫长萱，他再回想自己和她交往的点点滴滴，到底哪里让她误会了。
想了许久也没想出所以然，他摇摇头“换一个吧，这个不行。”
“因为卫长卿？！”卫长萱不自觉提高了声音。
“不关她的事。”萧文歌不想把卿娘牵扯进来。
她究竟对卿娘又多大的深仇大恨，什么都能往她身上想。
卫长萱目不转睛的盯着萧文歌，眼光柔和似水。
“我不求名份，也不在意你的心现在是否在我身上。只要你让我在你的后院，有个安身立命之所，让我余生，都能见到你。”
她笑了，现在求得只有这么多。
可她有信心，近了他的身旁，将来能得到更多。
萧文歌静静看着卫长萱，再一次拒绝“你想都别想。”
卫长萱也不介意，接着往下说自己的计划。
“我知道那老太太防着你，她连自己唯一的女儿都防，还有谁不防备？”
她已经从卫老夫人和柳彤语那里把能打听的都打听到了。
卫家虽然知道卫长卿外祖家住在哪里，可是老太太也狡猾，住的地方毫不起眼，也没什么引人注目的，可就是这样，平娘出嫁，还拿出了五十卷藏书作为嫁妆。
可见她家要么有专门藏东西的地方，要么有人帮着保管。
而她这次能一次性把地点都给了，足以证明有人再替她保管这样东西。
怎么找到这个人，怎么得到甄书库，才是关键。
而这个关键点，除了老太太自己，恐怕连卫长卿都不知晓。
“所以，要让老太太开口，就得我拿着十一本书去换消息。”卫长萱笑的清风拂面。
那十一本书她已经又眷抄了完整版的留下，原件给她们也无妨。
“后天我就会约老太太出来换条件。”卫长萱笃定扣拳敲击桌面玩，敲一下笑一下。
“你要给她假的？卫老夫人知道吗？你这么做她同意吗？毕竟这是你卫家仅剩的十一本书了，再出岔子，你们可就真的和甄怡书库无缘了。”
萧文歌不太相信卫长萱的话，她说了这么多，做了这么多，会这么轻易把书还给老太太？
卫长萱笑了笑，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也不是假的，不过是我眷抄的一份。你越对她好，我越不想见到她，所以不如不让她来。”
“我看在卫家时，老太太防你也防的紧。我把她约出来，你就就有机会和卿娘卿卿我我。”
“你让西门送老太太过来。”
卫长萱笑着看了眼萧文歌，西门也在场，甄怡书库的消息等于你也知晓，我这样做诚意十足。
“只需要你说几句甜言蜜语，不会露馅，不会让卿娘知晓。而你能得到甄怡书库。”卫长萱笑的隐晦，那个黄毛丫头，随便说几句什么话，还不把她哄得滴溜溜转。
“就算你最后不想给我个位置，也不要紧。我喜欢你，就想为你做点事。”卫长萱毫不隐瞒自己的感情。
“我就是要让你知道，我能给你想要的，而卫长卿什么也给不了。”她笑了。
卫长卿你就先开心一下吧，等日后我拿到甄怡书库，第一时间就告诉你，文四郎对你的好，只是为了甄怡书库的消息，那你的表情得精彩成什么样？真期待啊。
不光她想到了，萧文歌也想到了。
可是一想到卿娘明知道自己的身份，却从不对外透露半句。
她事事为自己着想，时时担心自己被卫家知晓了身份，总是撵着自己赶紧回到京城，她总以为自己回了京城就安全了。
她要知道自己卫长萱有这种交易，该有多失望。
她会不会又露出那种悠远而苍茫的眼神，那眼里有天地之大无处容身的孤寂。
想想他就觉得有些心疼，怎么忍心哄骗她。
“我不会同意的。”萧文歌直接拉开门，走了出去。
卫长萱愣住了，为什么会这样？
她连忙追出去，在身后喊“文四郎，甄怡书库你不要了？”
“要。但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萧文歌头也没回。
“你以为你拒绝了我，我就没办法拖住卫长卿吗？”卫长萱脸上的笑有些难以为继，她不死心，仍旧追问。
萧文歌回过头，认真的看着卫长萱“我劝你不要这样，这些事我不会瞒着卿娘的。”
卫长萱极力忍耐。
为什么？
为什么自己给他这么多，却什么也得不得，而她卫长卿，什么也不做，却能得到一切？！
卫长卿，你给我等着，这辈子我跟你没完！
卫长萱扭脸，一巴掌甩在紫莲脸上。
“连个门都看不好，要你干什么吃的？！”
萧文歌找到卫长卿的时候，雨多正用仇视的眼神瞪着他，还指指点点。
“阿卿，你听我说。”萧文歌快步向前，跟卫长卿解释。
卫长萱只说找自己有事，他以为有正事要谈，才去的，并不是雨多说的那样。
“你就是跟她有一腿！”
雨多说完，两忙缩在卫长卿身后，躲着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