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十号晚,郁采回到了县城郁撷的小屋,她还有些东西要收拾,顺便拿一下自己的录取通知。
郁撷因为高三补课,也在学校,姐弟俩高高兴兴的吃了顿饭,郁采将给郁撷带的小礼物一一秀了一圈,便洗洗睡了。
第二天一早,陪郁撷吃过早饭后,郁采挎着小包慢慢往学校溜达,正值高三学生上学,学校很是热闹,道路两旁的橱窗里竟然还有郁采的一张全身照,下面仔仔细细做了介绍,又说了她这次的高考成就,郁采感慨的看了一会,往办公室而去。
办公室大多是高三的老师,以及上届高三班主任,因为要发录取通知,老师们见了郁采都有点激动,打招呼的夸奖的打趣的都有。
王老师是最高兴的那个,因为郁采之前总是在十名左右徘徊,这次却黑马的杀进前三,轻而易举的拿到了厦大的通知书。
“果然省城的教学质量跟我们小地方就是不能比,郁采去了省城一年不到,成绩就提高了这么多”。
郁采自然不好意思说是自己事先知道了高考题,特别是数学,那么难的题目她竟然考了一百三,何其也不过考了一百一,忙谦虚道,“那是之前在我们学校基础打的好,我在省城读的那个学校还比不上我们学校呢”。
王老师一听更高兴,“人家大地方不承认是不行的,你表弟这次考的也好,要不是英语差了点,都可以上名牌了”。
郁采很郁闷,她就是教祈释之英语的,结果他门门考的都不错,特别是数学爆了个冷门,比何其还高两分,好吧,她果然就是失败中的失败啊啊!
拿到通知书后,郁采又一一跟熟悉的老师客套了一会才慢慢走出办公室,给祈释之打电话。
祈释之更是小黑马一匹,竟然勉勉强强达到了一本分数线,又是在云南,所以被一个相当好的重点大学录取了,如愿进了考古系,这也是郁采预料之中的事,只要祈释之坚持,祈书凡根本无力扭转。
郁采问候了几句,状似无意的问祈书凡在不在家,得到否定答案后,又说了几句,这才说自己下午去他家拿东西,郁采有很多衣服书本之类的丢在祈家。
下午三点,郁采到了祈家,不想何其也在,见了她首先批判她没有义气,一声不吭的就自己跑了,然后又嘲笑她去了一趟西藏像是去了一趟非洲,黑了一圈,脸上皮肤也粗糙了不少。
当然何其自己也好不到哪儿去,郁采走后不久,他就拖着祈释之一起去新疆一带探险,也是晒的又黑又瘦,前两天才回来准备下学期开学。
何其终究与人民政法失之交臂,却如愿在北京相当不错的一个名牌上了法律专业。何母不知究里,开始暗暗后悔没有如当初祈书凡般力挽狂澜,将何其送到省城读书。
何其见郁采收拾好东西就要告辞,立时不乐意了,“郁采,你也太不够意思了吧,这么久没见,刚见一会你就要走,不行,请我们吃饭去!”
郁采无奈,只好同意,何其打电话给莫非,夏韵韵,几人约好了五点在XX饭店吃饭。
郁采很是惊讶怎么没约在有意思,结果被何其鄙视了一顿,说现在谁还乐意去吃那么幼稚的东西,郁采吐血不止。
三人交流了一会暑假外游的经验心得,便一起慢慢往饭店走,也许何其想证明一下自己等人都已经成年了,叫了几瓶白葡萄酒。
郁采见是葡萄酒也没反对,何其一直说郁采不够意思,要她陪酒,郁采没办法,又觉得一点葡萄酒也没什么,很干脆的喝了起来。
夏韵韵刚喝了一会小脸便红的滴水,一个劲的盯着祈释之傻笑。
郁采见祈释之脸色从不自然到发沉,赶忙架着夏韵韵去洗手间洗脸。
夏韵韵洗了一把脸,又被郁采灌了一大杯茶,清醒了些,情绪却激动起来,一个劲拉着众人去唱歌。
何其自然也是没闹够,起哄着答应了,几人又冲向K歌房。
夏韵韵先是要祈释之陪她唱,被祈释之拒绝后,只好拉着何其。
郁采见莫非一直情绪不佳,知道是没考上的原因,递给他一杯酒,自己的杯子碰上他的。
莫非懒洋洋一笑,一口喝干。
郁采也喝干了,“有什么打算?”
“能有什么打算,再复习一年”。
郁采很想说,别复习了,你明年也还是考不上,不过一想他不试一次总是不甘心的,遂咽下了嘴边的话。
“你们班今年好像没考好,听说顾月月和乔佳也没考上?”
莫非点头,“还有那个陆泉,本来说要上清华的,也没敢报”。
“杨君则和费远帆呢?”
“他们都在省城,二本”。
郁采点点头,莫非叹了口气,“能考上就好,管他什么学校,也省得再受一年的累”。
郁采似笑非笑的看看他,“这时候后悔了?”
“是,后悔了,很后悔!”
郁采也有点不好受,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事,咱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莫非笑了起来,“去了厦门那种好地方可别忘了我们”。
“放心,我说过乔佳顶多只能陪你一年两年,我却至少能陪你十年,绝对不会假”。
莫非朝她扬起酒杯,郁采笑笑,一饮而尽。
一曲唱完的何其凑了过来,“你们俩怎么总是喜欢避着人说悄悄话?”
郁采和莫非同时开口,“大人说话小孩子一边去,”说完看了看对方,又齐齐笑了起来。
何其很是不满的狠狠瞪着二人,郁采扬起酒杯,“好了,我自罚一杯赔罪行不?”
何其看着她喝了下去,拉着她站了起来,“过来,陪我唱歌”。
郁采朝莫非做了个鬼脸,笑嘻嘻的跟着他去了。
被何其拉着唱了几首,郁采兴致高了,将话筒塞到祈释之手里,“阿释,你也过来唱,我们就唱个什么三剑客好了”。
何其自动无视郁采的话,换成一首《兄弟》。
唱到一半,郁采困意上涌,将话筒塞给何其,“你们唱着,我困了,先睡会”。
“哎,郁采,哪有你这样的,唱到一半说要睡觉?”
郁采困的不行,哪里还管得着他,脚步蹒跚的往沙发靠,祈释之忙扶了一把,她才没直接倒地上去。
刚倒上沙发,郁采就沉沉睡了过去,何其怎么也摇不醒她,也只好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