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郝都快要睡着了,半梦半醒间被胡善英摇晃起来。
看了一眼自己心爱的老婆,求告着:
“老婆,今天我好累。让我睡醒了再说,好不好?”
胡善英嘟着嘴,不依他的。
“爸说丁香比王熙熙强,我看不出来,爸让我来问你,你不说清,我睡不着的。”
丁郝一听,知道老婆犯了倔,只得坐起来,搓了搓手,双手搓一搓迷糊的脸。
“你还不明白?对我们家来说,除非是政治联姻,老爷子得把把关,管一管外,其他的,他一律不管。丁俊和丁香不是政治联姻,老爷子昨天给我说了,我们家不搞政治联姻,一切就由俊儿自己作主。他让我也给你说,要相信俊儿的选择。”
丁郝侧身看着急火攻心的她,伸手把她拉到榻边坐下。
“我也同意老爷子的意见。”
胡善英嘟着嘴,瞪着眼,有些急怒不满地看着他。
“就算让丁俊自己挑,也应让他挑好的啊。熙熙明明比丁香好了不止百倍,怎么老爷子说她不如丁香呢?”
丁郝看着固执又上火的妻子,想了想,说:
“你呀,就是个操心的命!俊没女朋友,你担心;小季追求俊,你担心;现在俊有心爱的人了,你还担心。”
他看了看老婆白了不少的头发,伸手去摸了摸她的仍旧光洁的额头,轻轻用脸贴了贴她的脸。
“我如果是你啊,就只想,有了孙儿孙女了的话,是让亲家带呢,还是我们自己来带。
呵呵,运气好的话,说不定一下子能有两个小孙子,我们祖上就有过好几次这样的好事儿。这么美好的事,你不去想,倒想要在这里搞点破坏?”
胡善英想想白胖胖的孙儿孙女,也真的是美,心里的火也熄了大半,偎进丈夫怀里,仰起头也磨蹭一下心爱的老公的脸。
“没想到,你比我还急。我哪是要搞破坏?我只是觉得王家姑娘好嘛,漂亮,能干还温柔,如果他们结婚的话,王家对丁俊的帮助该多大啊!他们生的小孩子该是多漂亮、多聪明啊!”
丁郝看她老婆脸上柔和了,这才肃了一张脸。
“恰恰王家的姑娘就不合适。王家历来是站队的,靠政治投机和钻营取胜。这一次,他们支持鹰派洪派,和保皇党派的文家正拉锯打仗呢。
我们丁家,是直臣,几百年来,从不站队。在一家程度上说,我们是中立派,且,丁家是中立派中的定海神针。正因为这个,洪派和文党虽然都在争取我们的支持,却也都不太为难我们。
现在正是多事之秋,政/局不很明朗的时候,你的意思,我们家,要从这一代开始,改变中立的立场吗?
你说说看,我们是站在洪昆这边,还是站在文成一边好呢?你和王家结亲,意思是选了鹰派洪家?你的意思,是要我们支持洪家了?”
胡善英听了,“啊”了一声,见他老公从没这么严肃过,忙摇摇头说:
“这是我考虑得不清楚,我没有那个意思!只想着这样联姻的话,有利于俊儿发展,没想到政治站队的问题。老公,你知道我对这些不懂嘛,你不要生气哈!你应该早说,我不是就早明白了?”
丁郝在她面前总是生不起大气的,见她这样,就笑着摸摸她的仍然美丽的脸颊,缓了语气说:
“和王家结亲,不但不是助力,反是麻烦,你可明白了?俊的事,你就让他作主吧。”
丁郝下了榻,走到窗前的书桌前,打开抽屉,把一薄纸袋递给胡善英,示意她看。
胡善英抽出里面的东西一看,竟然都是王熙熙在国外赌博、逛夜店的照片,照片里的王熙熙狂放不羁,穿着暴露,尺度大胆,一会儿和男人接吻,一会儿和女人相拥亲热,一会儿又在和人拼酒。
胡善英边看边拍着受惊的心口。
她抬头看见丁郝看着她笑,就生气。
“你明明都查清了,还看着我出丑,你很好!”
“冤枉!我也只是今天晚上才得到资料的。你看到的,小卢给我送来的时候,王熙熙也在这里,我哪里好给你说?后来,俊儿又回来了,我一直在老爷子的书房里。所以,我也是刚才才看到的。老婆,你误会我了。”
胡善英记起来了,丁郝的秘书小卢来的那会儿,她正在和王熙熙说当季的鞋子和包包,当时丁郝被她硬拉着一起看,所以直接让小卢把资料放到丁郝的书房里了。
她笑了笑,轻吻了一下丁郝的脸表示歉意。
“这个熙熙,我原以为是贤淑温柔的,哪知竟然是这样的开放纵情。真的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幸好我们俊儿不理她,不然,以她骄奢淫逸的品行,进了我们家还不搅得家宅不安。”
丁郝被她一亲,已不知南北了,儿子的事,全是浮云了。
至此,胡善英只得接受丁俊的选择,也就是说,丁家接受了丁香是丁俊选定的老婆的事。
可,当事人丁香还不知道她已被打上丁俊专属的印章了呢。
这会儿,她正盯着电脑屏幕,脸都快要气歪了,牙都要咬碎了。
什么叫援交女?说自己名为酒店的客务部经理,实为援交女,在酒店中专门选择有钱有地位的男士交往。
这一条网络新闻里,还配了对维纳酒店服务员的采访。
采访中,有几个服务员都言之凿凿地说这是真的,她们几乎每天都能看到郁丁香专门去找套房或者VIP的男客交往之类的。
还说,必定是她勾/搭李纲的,还想敲诈人家,恶人先告状,把无辜的人给弄进了看守所。
丁香看着网上陈清和何坤接受采访的彩图,心想,我什么时候得罪她们了?还是权势金钱之下,必有败类呢?
唔,也许,她们的心本来就腐烂了,这次的事,只是给了她们把自己的腐烂露给别人看的机会。
她再往下看,就看到有篇文说她虚荣,到处认干爹,甚至还认干外公、干外婆,“只要你是有钱人,丁香都想和你沾亲带故”,这是文中的一句话。
再往下看时,丁香的大眼一下子瞪得更大了,她看到郁贵和郁长根也在接受采访。
郁贵说她从小不学好,一直在外面鬼混,从不赡养父亲。配图上,郁贵和郁长根满口黄牙、唾沫四溅的样子,实在丑恶。
丁香心想,也许就得了几个大子儿吧,就迫不及待地抹黑一个养着他们多年的人。
真是够无耻的!
她有些不理解自己,为什么以前对他们那么好?
要说,郁贵买被拐的林可,也是一种犯罪,他强女干林可,更是构成强女干奸罪。
在那些年里,郁家对丁香母女都很不好,非打即骂的。
为什么对他们在求必应呢?
宁肯自己挨饿也要寄钱给他们?
当年她进杂技学校前,郁贵他们当她是野种,一直没有给她上户口。进了学校后,郁贵怕她不给他们钱,就把她的户口上到郁家了。
要说小时怕郁贵,怕他的打骂,怕他把自己弄出学校去卖掉,这对于一个孩子来说情有可原。可她工作以后,为什么还给他们寄钱呢?
丁香自嘲地说:其实自己怕的是,也许有一天,妈妈找不到亲人,还得回郁家来找她吧?
所以,她得把郁家的关系维持着。
也许是从小被人骂野种,所以,哪怕是那样糟糕的一个家,也不轻易丢弃?
或者就是所谓的患了斯德哥尔摩综合症?
屈从施虐者?
哼,也许,该是到了算总帐的时候了?
旁边的林凌,见一直给人温婉印象的丁香,这会儿如同换了一个人似的,面沉如水,眼锋似刀,那紧抿着的嘴,满是恨意。
小林心想:这样的丁香倒很象丁俊了,果然是一家人呢。
丁香转过头看了看小林手上的U盘,里面装有许多肖老大收集起来,要放到网上对抗李家的资料。
林凌示意她稍安勿燥,再等等。
“等什么?”
林凌说等肖老大的指示。
丁香正要说话,手中的电话就响了。
丁香看了看手机,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她按了接听键,里面传来一个喑哑的男人声音,是那种刻意掩饰自己真声音的,那种如钢铁摩擦的声音,让人很不舒服,而他说出的话,更让丁香吓得跳了起来。
那男人说,刘玳现在在他们的手里,限丁香两小时内到南山庄园,不得报警,不得带别的任何人去,不然就撕票。
丁香连声:“喂!喂!你们不要伤害刘玳!”
那人根本不听,直接就挂了电话。
丁香握着电话,瞪着眼,张着嘴,惊恐地愣在那里。
刘玳在他们手里!
他们是谁?
抓刘玳做什么?
刘玳不是在德国吗?
什么时候回来的?
怎么会落在这伙人的手里?
丁香脑子里千万个为什么,却没有人能帮她解答,但她直觉,抓了刘玳的,应该是李成的人。
可他们抓刘玳做什么?
他们怎么知道我和刘玳的关系很好的?
他们的目的,是要抓我吧?
不行,时间只给了两个小时,得快点去换回刘玳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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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老年夫妻也恩爱,呵呵,一生一世,不光是说的年轻的时候,呵呵,所以多写了一些丁爸丁妈。
我又在看小王子亲切接见十多个小朋友的画面,太呆萌了。
我用小王子呆萌的嘟嘟脸、嘟嘟嘴,求亲们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