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几天,宫里来了旨意,淳于忆因为是太子和淳于影婚约作废的消息,没想到却是两人早日完婚的消息,连婚期都定下了,这让淳于忆更加笃定,淳于影一定是拿什么做为筹码了。
淳于忆当天就把自己的猜测写下来,让小黄鹂去送信。
莫飞岚收到消息的时候,也觉得淳于忆的分析有些道理,他这边也得到消息,说是太子连夜入宫求的皇上下旨。
“我今夜会出去一趟,宫中的事情就交给你了。”莫飞岚嘱咐郑真,郑真倒是意外,自从和淮南王的合作泡汤,莫飞岚已经有些日子没有夜晚出宫了。
“殿下,可要小心,现在多少双眼睛都在盯着宫里的事。”郑真提醒。
“放心吧,近卫都统是我的人。”莫飞岚说,近卫都统这个职位,皇上到底还是选了他的人。
夜里
淳于忆知道莫飞岚当晚就会过来,所以让多福早早就去休息,她在房间里一直没睡。
院子里有了动静,淳于忆就以为是莫飞岚来了,结果却看到墙头上蹲着一个人,看身形并不是莫飞岚。
这人此时还在和墙头的沙包做斗争,并没有留意这边的淳于忆已经移步到院子中·央了。
月光一晃,虽然只是一个瞬间,但是淳于忆还是看清了这人的脸。
“神棍?”声音压得很低,淳于忆是怕把多福吵醒。但是冷不丁冒出来的女低音落到苏慎的耳朵里,就有些毛骨悚然了。
苏慎自从不用刺杀淳于忆以后,就捉摸着找个时间和淳于忆接触一下,直觉告诉他,淳于忆和他是一条道上的。
“是你呀!你怎么在这?吓死我了!”苏慎心里毛毛的,回头一看是淳于忆才松了一口气。
淳于忆无语,这话是她该说才对吧!大半夜的这神棍是又改行当飞贼还是改行当采花大盗了?
“你怎么在这?”淳于忆问,对这样一个不速之客她算提防,但是还谈不上怕。
苏慎蹑手蹑脚的从墙头跳下来,样子还有些滑稽。他可是好不容易才突破了墙头的机关的。
“哎!小心脚下,有坑!”淳于忆说了一嘴,她布置个陷阱不容易,不想被这神棍弄坏了。
苏慎刚抬脚就被淳于忆警告,所以捉摸换个地方下脚,结果又被淳于忆告知脚下有坑。
“怪不得前几波人都没得手,就你这挖坑的数量,你自己没掉里?”苏慎抬着的脚比划来比划去,最后还是又收回来了。
“你就站那就得了,你有什么事?废话最好少说。”淳于忆对这个苏慎没什么好印象,从刚才他的话里就听出来了,之前那些夜里来的,甚至是下毒的,估计都是他派来的。
“也没什么事,就是对你很好奇,那么多人在你这连院子都进不来,你到底是拜的哪路神仙?”苏慎脸上带着嬉皮笑脸的笑,已经没有了两人第一次见面时的仙风道骨,看着还有些贫。
“哪路神仙?我说我拜齐天大圣的你信不?我倒是好奇,你为什么要派那么多人杀我?”淳于忆不想和苏慎多费口舌,就想弄明白他什么这么做。
“不是我要杀你,我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而已,不过因为我们这边老是失败,雇主就换了目标了。”苏慎像聊天一样就把这事情说了。
淳于忆一听,原来还真和她老本行有点像!
“既然都换了目标了,你就赶紧走人!”淳于忆怕一会儿莫飞岚来了反倒麻烦,就想让苏慎先滚蛋。
苏慎倒是来了精神,问淳于忆:“你为什么不问我,是什么人要杀你?”
“因为我知道我问了你也不会说。”淳于忆笨想也知道他们肯定对雇主的事情守口如瓶,她又何必费这口舌。
苏慎笑了,他发现他越看这个淳于忆是越有趣。
“你快点走,再不走把你踹坑里去!”淳于忆开始撵人,感觉自己好像招上了什么麻烦人物。
苏慎今晚只是过来接触一下,目的达到了,也就可以走了。
“我还会再来找你的!”苏慎说完就跳回墙头,然后消失在夜色中。
淳于忆无语,自己虽然不低调,但是也没出去招蜂引蝶,怎么就被这人盯上?
半个时辰之后,莫飞岚终于来了,淳于忆已经在墙根下面等着。
“进来说吧。”淳于忆说,天气越来越冷,在这喝冷风有点吃不消。
莫飞岚尾随着淳于忆,终于安全到了门口,一进门,终于不那么冷了。
“今天找你来,就是商量一下,太子和淳于影之间的事。”淳于忆说,点了一根蜡烛。
“不怕被人发现?”莫飞岚见淳于忆把蜡烛点上了问,烛光下的淳于影看这也柔和了许多。
淳于忆笑了:“就我这院,谁没事来?”也就莫飞岚和苏慎这样的非正常人才会大半夜不睡觉过来!
莫飞岚笑一笑,就开始和淳于忆商量。
“你的意思是淳于影许了太子什么东西,所以太子才会这么着急的想让淳于影过门?”听了淳于影的话之后,莫飞岚得出了总结。
“没错,再加上前些日子,老夫人的药里被梁氏下毒也很可疑,我觉得这里头应该也有老夫人的事。”淳于忆说,梁氏突然的下毒,太子的突然娶亲,都印证了自己的猜测。
“我明白了,只是什么事情是非要成婚才能到手的?”莫飞岚纳闷,以他对莫飞白的了解,莫飞白想要的,肯定会想方设法的弄到手。
“成婚的话,会不会是嫁妆?可是府里没什么钱的!”淳于忆终于找到了关键,可是府里的情况她也是清楚的,梁氏掌家以来,府里是越来越穷,哪有什么丰厚的嫁妆?
“梁氏手里没有,那别人手里呢?”莫飞岚看向淳于忆问,淳于忆一愣,立马就想到了老夫人那里。
“也许是老夫人,她曾经对我欲言又止过,应该是有什么事瞒着我。”淳于忆回想道。
“剩下的我来查,你先按兵不动。”莫飞岚说,然后就准备撤退。
“出去的路记得吗?”淳于忆问。
“放心吧!”莫飞岚说着就几步到了墙头,淳于忆直走了一遍他就全都记住了。
送走了莫飞岚,淳于忆也终于能躺下了。
第二日,淳于忆早早就出了门,这次出门是带着多福出来的,也没有女扮男装。眼下正是立冬,天澜国的大街上人也不少,都是出来置办东炭的。后来小贩多了起来,也就成为了立冬赶大集的习俗。
“小姐,现在咱们有钱了,小姐想吃什么?”多福不经常能够来赶大集,热闹程度不是平日的集市可比的,小脸儿红扑扑的相当兴奋。
“你喜欢什么就买!”淳于忆说,这种财大气粗的感觉真是够爽。
集市上什么都有,小到针线大到人口都能交易。淳于忆看着牙贩子拉着一大串的奴隶,每个奴隶头上都插着鸡毛。有挑选奴隶的买家在那看看鼻子,看看牙齿,就好像挑牲口一样挑着人。
“小姐,你想买奴隶啊?”多福瞧着淳于忆看着牙贩子的摊子目不转睛。
“走,去看看!”淳于忆注意到一个人,一个年龄不大的小姑娘,穿得还有些奇怪,最主要的那小姑娘不像是一个“被贩卖”的人该有的状态。
“这位小姐,是要买奴隶吗?这些奴隶无论是买来做丫鬟还是做粗活,都是一把好手的,现在只要一粒金!”牙贩子见淳于忆对奴隶感兴趣,连忙过来推销。
“一粒金?这么便宜?”淳于忆比较惊讶,旁边卖黄牛的还要三粒金的。
粒金其实就是成锭的黄金融了之后变小的单位,一两黄金是五十两白银,一粒金大约也就十两银子。
“小姐一看就是不了解,现在南部闹饥荒,人能活下来都是不容易,能被卖掉给大户人家当丫鬟还是好的,人太多,也就卖不上价钱了。”那牙贩子也是感慨,人活得不如畜生,当奴隶也比直接被饥荒饿死或者死于瘟疫要强!
淳于忆看了一圈,就来到之前看到的那个小姑娘身前,此时那里正有一个花枝招展的女人在那和牙贩子讨价还价。
“一粒金不能再低了,现在我们也不图赚多少钱,但是五两银子也太少了!”一个牙贩子和那女人讨价还价。
“把人卖给我,那绝对是享福的,虽然是出卖皮肉的,但是穿的好吃的好,冻不着饿不着,卖给我你也算是积德了!”那女人是个妓院老bao,倒是把自己说的像救世的菩萨,淳于忆在一旁听着听着就笑了,这世道是怎么了?笑贫不笑娼了?
“一粒金,这个丫头我要了!”淳于忆当着老bao的面就这样说,那老bao一愣,就看过来。
“这位姑娘怎么没个先来后到?”那老bao嘴一撇,泼妇的样子一览无遗。
“先来后到也是在价格平等的基础上吧。”淳于忆说。
老bao一想,眼下的丫头花一粒金买下,用不了多久就是摇钱树,一粒金也不算亏,当即就对牙贩子说:“一粒金我要了这丫头。”
淳于忆冷笑一声,对那牙贩子直接说:“那我出两粒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