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淳于忆这样说,那老bao眼珠子都要瞪得飞出来,这人摆明了就是来叫板的啊!
“你这丫头怎么这样?抬杠是不是?看我今天怎么教训教训你!”那老bao直接一瞪眼睛就要往上冲。
旁边的多福一看要打架,赶紧拦到淳于忆身前,不过被淳于忆给拉到身后,这时候旁边的巡逻队也到了,看到这边貌似不怎么安生,就过来询问。
“你们是干什么的?”新上任的近卫都统祝明远就是莫飞岚举荐上来的,新官上任肯定是要三把火的。
淳于忆一看这人高大挺拔穿着都统的官服,就知道这人是谁了,不用多说,直接亮出一块金牌。这金牌倒不是莫飞岚给她的那一块,而是她的县主金印。
“佳阳县主?”祝明远一看那金印就知道这位就是前些日子在皇上面前因为马术超群封的县主,佳阳是封号。
旁边的老bao一听是个县主,脸色一下子就变了,然后就挂着笑说:“原来是县主,民妇真是有眼无珠,多有得罪啊!”说完就一溜烟跑了。
淳于忆收回了金印,然后就让多福拿出两粒金交给牙贩子,牙贩子不敢收钱,淳于忆也不管,把钱扔下就带着那个小丫头走了。
祝明远一看人都走了,就各自散了。
“你说佳阳县主为了一个奴隶,在市井和一个老bao杠上了?”莫飞岚收到祝明远的汇报,每日不论大事小情,祝明远都是要和莫飞岚汇报一下的。
“是的,这佳阳县主应该是前不久刚封的,还带着县主金印,应该不会错的。”祝明远说。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莫飞岚等祝明远离开了才转过头和郑真说:“她这是又搞什么鬼?”
郑真摇头,不过自家殿下貌似对这个淳于忆越来越感兴趣了,这不是一件好事。
在莫飞岚看来,淳于忆一直是一个目的性比较强的女人,只有想要什么的时候才会有所动作,难不成是那奴隶有什么特别之处?
另一头淳于忆把买来的小丫头带回府上之后,直接领回了自己的院子,然后就让多福烧水,小丫头应该是好几天没有洗澡,蓬头垢面的。
“你为什么救我?”那小丫头抬头问淳于忆,淳于忆则说:“救你?也不算,目测就算我不出手你也能从牙贩子那逃脱。”那小丫头虽然年岁还不大,但是呼吸的频率却和一般人不一样,呼吸缓慢又有节奏,明显就是从小习武的人。
“那你还要花两粒金来买我?”小丫头不以为然,在屋子里转了一圈东瞧西看,最后在梳妆台拿起上面唯一放着的一把梳子。
“因为你没有照身帖对不对?”淳于忆说,那小丫头就回看过来。
照身帖是天澜国的一种类似身份证的证明,除了战俘奴隶和罪奴,其余的良民都是有照身帖证明自己的身份的。如果没有照身帖,就会被牙贩子盯上,抓去卖了也只能自认倒霉。
“我都纳闷了,以前都没听过照身帖这么一说的,这一下了山怎么就这么麻烦!”小丫头说。
“下山?你从来没下过山的吗?”淳于忆看着小丫头穿着打扮的确不像是中土人士,看着还有些前朝的风格。
“嗯,爹从来不让我下山。”小丫头说完就看向淳于忆:“我叫林琳铃,你呢?”
“淳于忆。”两人这就算是认识了。
“你真的是县主啊?你们家很厉害?”林琳铃问,然后从怀里掏出一颗铃铛往窗外一丢,就有一个黑色的小东西窜出来,叼着就走了。
“那是……?”淳于忆看着那小东西跑的还挺快。
“那是我的墨玉貂儿,让它给我师兄送个信,我师兄会来接我的。”林琳铃说。
“既然这样,你落难的时候为什么不让他早早来接你?”淳于忆好奇。
“如果我师兄找到我时候看我那个样子,绝对是要打死我的!”林琳铃煞有介事的说,少女感爆棚,让淳于忆笑出来。看来相比被卖到妓院,林玲玲更怕被师兄骂。
修整了一番,林琳铃也换好了干净的衣服,都是淳于忆这边的旧衣,林琳铃头一次穿上新样式的衣服,还有些小激动。
傍晚的时候,那只墨玉貂儿又跑回来,林琳铃就知道师兄已经到了。
“我师兄到了!”林琳铃说了一句就走到了院子里,淳于忆也放下手中的书本,一起跟到院子里。
一个一身白衣的男人站在墙头,淳于忆直接示意他走最中间的青砖路。那男人到了林琳铃身边,就黑着一张脸,说:“一跑就是这么多天,怎么前几日都不给我送个信?”
淳于忆打量着这男人,给她最深的印象就是纤尘不染,眼眸中有虽然也有深邃的东西,但是就是让人觉得这人不应该是俗世间该有的人。
察觉到淳于忆的打量,男人也停止了训斥,转过头说:“在下沈冰,多谢姑娘相救。”
“淳于忆!”淳于忆做了自我介绍:“公子不用客气,举手之劳而已。”
“日后若有需要,药王谷必会倾尽全力报答姑娘今日之恩。”沈冰说。
淳于忆一听药王谷三个字,觉得有些耳熟,猛然想起看过的一本书上说起过药王谷。
“药王谷?那两位可是药圣的什么人?她是姓林?”淳于忆追问,书上说百年前药圣林阙隐居药王谷,收弟子也只收一个,这个林琳铃姓林,是不是……?
“我师妹是药圣后人,我只是一个弟子而已!”沈冰说完,眉头紧皱起来。世人都对药王谷趋之若鹜,但是近年来药王谷的人鲜少出山,若不是师妹顽皮非要跑到谷外,他也不用在这暴露行踪了。
“原来如此。”淳于忆点头,沈冰以为她会提出什么条件,但是除了点头淳于忆什么也没说。
“你不提条件吗?你救了我师妹,药王谷什么条件都会答应你的。”沈冰追问,他想把这件事直接了结,免得以后牵扯不清。
淳于忆一愣,问:“条件?难不成你们还要把我花掉的两粒金给我?”
沈冰一愣,他身上还真的没钱,连照身帖都没有,这一路小心又小心才没被人发现。
“钱……我们没有……”沈冰有些尴尬,不说别的,就他身上带的各种各样的灵药都是有价无市,但是他这次是仓促下山寻人,并没有带多少钱。
“所以你们尽管走就可以了,不过你们没有照身帖,估计现在也走不了,酉时以后出城门是要过检查的。”
“那师兄,我们在这里再停留一夜吧!”林琳铃是不想走的,她来这里几天,都是在牙贩子那里度过的,什么都还没玩,不想这么快就离开了。
沈冰权衡了一下,觉得也只能先这样,索性就看向了淳于忆。
“没事,空房还有,你们随意!”淳于忆还是很开明的,刚才从沈冰的脸色她就看出来,他是怕她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的,所以她什么都没提,反倒让沈冰心中在意。
晚上多福开了小灶,几人一张桌子吃饭,多福考虑到有外人在场就没有上桌,站在淳于忆身边服侍着。整个晚上几人都没有过多的交流,等到第二天一大早,淳于忆发现林琳铃还没走,倒是沈冰不见人影。
“今天你们不是要启程?”淳于忆问,她昨天看沈冰的样子,恨不得立马就走,怎么今天把李林玲留在这?
“师兄说没有盘缠了,就去把药材卖一卖,凑够了盘缠再走。”林琳铃说。
淳于忆点头,然后看着院子里的小桌上摆着一大包东西,好奇是什么东西。
“师兄收集到的医书。”林琳铃随便掏出一本翻看起来,然后边看还说:“师兄说有很多医书前朝的时候就从药王谷流出在外,所以每次下山都会找一些医书。”
淳于忆也拿起一本看起来,她因为行业关系,本身对人体的穴道经络甚至骨骼都了解,所以一看就是好半天,直到林琳铃注意过来,她才放下。
“你看得懂?”林琳铃疑惑,这医书上都是经络穴道等等一些平日见不到的词汇,就算是她自己看起来也会犯困,结果淳于忆看着好像还挺津津有味的样子!
“只是一些穴道经络还算懂得,不过不能和你们比,我对药理一窍不通的。”淳于忆笑着说,就算看得懂,她和医生也是两个概念,一个是杀人,一个是救人。
“那就了不得了,人体这么多穴道经络,我从小就背,到现在还老是被师兄骂的!”林琳铃说着就拿过刚才淳于忆看过的那一本,的确是很有难度的。
“是嘛,那我岂不是也能当一个医者?”淳于忆笑。
林琳铃还真的好好考虑了一下,然后从那一大包书里找出一本放到淳于忆手上。
“我师兄找的这一本算是孤本,对药理和医理都有涉猎,如果你看得懂,说不定你真的能当个医者也说不定!”林琳铃拿着沈冰的东西送礼,淳于忆一看,笑了。
“那好,我先抄下来,你师兄回来之后,什么都不会发现!”淳于忆也很有诚意,让林琳铃很是满意。
抄了一天,等到日落之前,沈冰终于回来了。此时淳于忆也已经全都抄完,毛笔她不太会用,用的是鸡毛沾墨汁……
“明早就出发吧,早点回谷里,师父说这次要扒了你的皮的。”沈冰连唬带吓,林琳铃就算不想回去,也只能乖乖的跟着启程。
淳于忆第二天一早就送走了这一对师兄妹,然后就开始苦心钻研手抄本,在她看来,等淳于宴的减肥达到一定程度之后,就可以学以致用,医治一下他的腿疾。
莫飞岚那边很快就调查出来那批嫁妆的事,所以夜里就来寻淳于忆,淳于忆一开始不知道莫飞岚夜里会来,所以洗漱之后就准备脱衣服睡觉了。
“咳咳。”莫飞岚的咳嗽声忽然传来,淳于忆原本半退的衣服连忙被她拉回来,不知道莫飞岚藏在哪里。
莫飞岚见淳于忆已经穿好了衣服,就从窗外一闪而入,淳于忆皱了皱眉,她竟然完全没有察觉到莫飞岚的靠近!
“怎么来了也不打个招呼?”淳于忆问,这种撞上她正脱衣服的局面实在有些尴尬。
“倒是我考虑不周了,不过我倒是觉得没什么可看的。”莫飞岚脸上挂着坏笑,其实淳于忆的身材是比较干瘦的,就算最近日子好了,也没那么快补回来。
淳于忆尴尬,现在的身体也就十六岁,放现代都算未成年,再加上长期营养不良,估计以后能不能长起来还是个未知,被莫飞岚就这么轻描淡写的鄙视,她不甘心啊……
“那还真是对不住了啊!”淳于忆冷着脸翻了个白眼回了一句,然后问:“今天又是什么事?”
“淳于影的筹码我查到了,而且还和你有关。”莫飞岚把调查到的结果和淳于忆一说,淳于忆几乎傻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想拿着我的东西去送礼?”淳于忆简直无语了,怪不得梁氏会突然对老夫人下手,原来是想强取豪夺。
“不过老夫人应该并不会把东西给梁氏,所以梁氏才会下毒,如今淳于影拿出的只是一个空壳!”淳于忆说,这消息绝对是劲爆的,可是老夫人就算这种情况下都不愿意把事情告诉她,老夫人也是有私心的!
“只是这笔东西,不是被淳于影抢去,也会落到你手里,到时候你嫁到平阳侯府,以着两家的关系,太子也还是会间接受益!”莫飞岚说出了关键,这笔东西,不管到不到淳于忆手里,太子都会旱涝保收。
“那你想怎样?”淳于忆想到这里,眼睛看向莫飞岚,如果莫飞岚怎样都得不到好处,那他对自己的态度,也会有所转变。
莫飞岚的想法很简单,既不能让太子占了便宜,自己又能得到好处。
“毁了你的婚事!”莫飞岚说,只要毁了婚,那这笔嫁妆就没有机会流到平阳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