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什么,我有什么好怕的。”李夏秋咬了口蛋糕,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她连杀人都不怕。一句话说的夏希璇的眼泪都要出来了,她怎么不怕,她怕以后这辈子都是自己一个人了。
“行了,不说了。我要好好上班,早点把自己的公司开起来。等小爷有了事业,有了钱以后我也要去玩小白脸。”
“嗯,我陪你。”夏希璇没头没脑的接了一句。
李夏秋看她,笑的好不得意:“真的?”
“真的。”夏姑娘点头如蒜,笑的好不贤良。
“过了25岁我们两都没把那层膜送出去的话,那我们结伴去找鸭子捅了它。”李夏秋越说越兴奋,谁能想到眼前说这话的姑娘谈了不下十个男友呢。
“你请客。”
“我靠,你现在越来越OPEN了啊!不行,为了庆祝你的进步,咱喝酒吧。”说完就跳下沙发,去柜子里把她从刘文彪那偷来的酒拿了出来。“为了这瓶白兰地,小爷我可是费了好几天的功夫才把她搞到手的,好像说值个十几万呢。”
“得了吧,要不你老子知道你喜欢偷偷放松了警惕,你能把它偷出来就有鬼了。”夏希璇毫不客气的戳穿她的得意。
“是又怎么样?不然你不喝。”李夏秋掩饰自己的尴尬,没办法他就是别扭,不愿意开口要啊。
“你滚,我有说过不喝吗?”伸手抢过酒瓶,给自己倒了一杯,小心的抿了一口。然后默默的嘀咕了一句“果然一分钱一分货。”
“谁要是叫我喝酒,这种价钱的就任我喝个够,那我喝死也愿意啊!”李夏秋捧着酒杯不住的感叹,心里也暗叹自己老子确实是懂得享受生活,美酒佳人从来就不缺,最重要的是人家质量高啊!
“我知道谁肯。”
“除了刘文彪其他人你说出来,我再给你搞十瓶这个酒。”
“算了,估计我这辈子得不到你的酒了。”夏希璇知难而退。
这一晚,从来没喝醉过的李夏秋头一次喝的酩酊大醉。夏希璇也喝的差不多,但是她酒意上来的时间慢,收拾好自己和李夏秋才彻底醉的看着天花板都是不停的旋转的。
这一次醉过之后,李夏秋变的越发的积极向上。大家都说张院长可能是心里有愧,在学校看见李夏秋都是笑着点头的。
吴桐说张院长其实人挺好的,知道可能阻碍了你的恋情,然后愧疚了。
“你怎么知道她不是因为觉的我和她儿子分手了,觉的我有自知之明,或是懂事,然后才向我打招呼的呢。”李夏秋无奈的解释,她才不信张茹的心眼有那么大。
“你不要把人想的那么坏吗?”吴桐总想着要是林骋回来,他们还能再续个前缘什么的。
“不是我想这么坏,而是事实就是摆在眼前。吴桐我警告你,以后不要再在我面前提到那对母子,听见了没?”
“听到了,我家李巍阳出去实习了,我好无聊哦。”
“无聊你就来打听我的八卦,顺便来扒拉我的伤口。你还有没有良心,再请你吃饭我跟你姓。”李夏秋对于这种小人行为很是不耻,虽然她自己也没少干。
“好了,对不起了,以后都不提了。”吴桐赶紧保证,然后讨好的问道:“有没有什么是我可以帮你做的啊。”
“这个单子,你帮我设计一下。”李夏秋毫不客气的拿出一张客户的订单,吴桐这孩子虽然八卦了点,但是对于设计这一行来说天分还是颇高的。李夏秋忙的时候没少抓着她给自己赶单子。
“真是不客气啊,那请我一顿火锅。”
“ok。”李夏秋点头,然后把她给打发走。
转眼就到了毕业的时刻,这一年,李夏秋埋头苦干。初期的工作室已经运营的很成功,李夏秋决定创办自己的公司,于是把夏希璇拉来和她合伙干。两人对半分红,还有一个条件是,夏希璇必须分管理公司的账目。因为她自己对于账目这一块完全是什么都不懂。
原来工作室的几个人都表示愿意跟着李夏秋干,于是连人都不用招了,所有的手续一齐全,就开始正式营业。
还没等告诉李爷爷这个好消息,李夏秋就收到噩耗。等她赶到医院,老人只吊着一口气等她来见最后一面。
“爷爷,你怎么都不告诉我一声啊,我好回来陪陪你!”李夏秋抓着老人的手,很努力的克制自己的眼泪。她刚才知道爷爷住院快十天了,可是她什么都不知道。
“陪什么,你自己想做出点事业不容易,我不能到最后一步了,还拖你一把。这样不厚道。”老人面上呈现出不同的红晕,李夏秋知道那是回光返照的意思,听见他这样说,只是不住的摇头。
“你说什么呢?是我拖了你后腿,我拖了你十几年,十几年,人一辈子有几个十几年啊?有几个?对不起爷爷,对不起。”李夏秋跪下来不住的磕头,她们之间原本就没有任何关系,是她自己死皮赖脸的要给他当孙女。
“起来。”李老爷子大声的吩咐,见孙女不听自己的,睁着眼睛喊了一声:“你要在我临死前还要忤逆我吗?”
李夏秋终于抬头,额头已是一片青紫。“我不敢,爷爷。我不敢,没有你以后我一个人怎么办?怎么办?”
“好孩子,你听我说,你没拖累我,没有。有了你,我李先甫的墓碑上还能有个落款写着,孝孙李夏秋立。咱两没有血缘是没错,但你我之间这样的情分,这样的祖孙情,需要吗?”到最后一刻,也不愿意看着自己一手养大的孩子,以后怀着愧疚过活。
李夏秋含着眼泪,不需要。这个老人抚养她长大,人都说生恩不如养恩大。到最后的一番话也是在为她着想,她何德何能啊!拥有这样一份伟大的亲情。
“丫头,你我祖孙一场。那房子啊,我也不给国家了,就给你做个念想。还给你留了点积蓄,你也留着。不管你需不需要,这终究是我的心意。别辜负了,再说长者赐不能辞。你母亲来过,她给我磕了头说感谢我。”李老闭了闭眼,摇头拒绝李夏秋递过来的水杯。“别恨她,她比任何人都不容易。要是可以她愿意把命给你的。”
“我不恨,不恨。”对于母亲她没恨过,从来没恨过,只是觉的委屈罢了。
“还有刘文彪,也别恨。”
李夏秋沉默,她不能欺骗眼前即将离世的老人,她不能,会遭天谴的。
“爷爷此生有两大憾事,第一为我欲养而双亲不在;第二为不能看你结婚生子。你要好好的,才不枉费,枉费我教养你一场。才不枉为我李先甫之后,才不枉。”说到最后李老的呼吸越发的急促,脸上呈现出一片死灰。一旁的急救人员急忙为他带上氧气罩。李夏秋一人坐在地上看着来来往往穿着白大褂的人,牵着各式的管子插在爷爷身上,她除了流眼泪什么也做不了。
“李小姐,老人已经不行了,抢救也没有任何的意义,我们医院的建议是把氧气撤掉。”一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带着口罩,连表情也看不出,蹲在那看着已经奔溃的李夏秋。
“对我来说有意义就够了。”李夏秋推开他,一下站了起来,继续握住爷爷的手。
“你这样只会增加老人的痛苦。”医生继续劝道。
“嘘!我爷爷刚和我说话说累了,需要休息。”
医生不知道要再说什么,无奈摇了摇头,便走了出去,寻找那个把老人送来的小伙子。“您是家属吗”
“我不是,医生。首李老怎么样了?”照顾李老的小伙子姓谭。
“只是用氧气吊着,氧气一撤就没有用了。但是他的孙女好像不愿意这样做。”
“我去劝劝她吧!”小谭想了想。快速的走进了病房。“小夏。”
“谭哥哥你来了,别说话,爷爷睡着了。”
“小夏,李老已经不行了。你这样不放手,只会让首长更痛苦。”小谭笨拙的劝说,他知道她们爷孙两一直是相依为命的。
“别胡说,我和爷爷在一起那么久,会不知道吗?你出去吧,我来照顾他。出去。”李夏秋说完又继续趴在床边,呆呆看着老人。
小谭无奈的挠挠头,挫败的退了出来。然后掏出手机打了电话,据说那人是小夏的爸爸,可是不是首长的儿子。名字他也听过,前几天来看首长给了个手机号码给他,说有任何事情给他电话。
刘文彪来的很快,站在玻璃窗前看了眼伏在老人身旁的女儿,叫来医生吩咐了几句。就看见医生带着工作人员进去了。
“我们要进行些检查,请家属回避下。”依旧是那个医生。
李夏秋点头,然后退了出来。看见站在那西装革履的刘文彪,冷漠的转过脸去。
片刻医生出来“我还是那句话,建议撤掉氧气。”
刘文彪让人控制住已经要暴动的女儿。点了点头,然后拿着笔代李夏秋签字。
见文件已经签好,ICU内的护士已经撤下了氧气罩。李夏秋一把挣脱拉住的两个壮汉,奔了进去。仪器上显示的心跳已经成为了一条无波的线条,李夏秋奔溃的抓住自己的头发绝望的大喊出声:“啊!!······”